甚至能对同事的关心回以一个勉强算是“正常”的微笑。
但所有感官都如同蒙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外界的声音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象也失去了真实的色彩。
她的全部意识，都蜷缩在心底那个不断倒数的计时器旁，聆听着秒针走向那个既渴望又恐惧的终点。
下班铃声响起，她几乎是逃离了研究所。
推开公寓门，里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沉滞的空气。
她没有开灯，任由窗外城市渐次亮起的霓虹灯光流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她径直走到电脑前坐下，屏幕在昏暗的光线里反射出她模糊而苍白的倒影。
墙上的挂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发出细微却震耳欲聋的“咔哒”声。
七点整。
“叮。”
那声熟悉的、轻微的提示音，如同丧钟敲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地回荡。
林晚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凝固在血管里，带来一阵冰冷的麻痹感。
她死死盯着屏幕右下角。
那颗代表着“默语者”的星辰图标，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
取而代之的，是邮件客户端窗口自动弹出。
发件人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字符：“Mo Chen ＜mochen@deepmind.org＞”。
但主题，却不再是任何温暖的问候。
**主题：第七封信：选择与告别。
**林晚的呼吸停滞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目光死死锁在屏幕上，看着邮件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浮现出来。
**晚晚：****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应该已经是第七次启动“默语者”了。
这意味着……时间到了。
**邮件开篇，直白得近乎残酷。
**首先，对不起。
用这种方式和你告别，也许是世界上最自私、最残忍的事。
让你在前六周，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抓住一个由数据和记忆编织的幻影，沉溺在虚假的温暖里……我很抱歉，晚晚。
但我别无选择。
我必须确保你能收到这封信，确保你能……做出选择。
**林晚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的目光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字，仿佛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