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刺入她试图麻痹的神经。
“瞬间释放”,“没有有机残留物”……每一个词都在冷酷地确认那个她拒绝接受的事实:陈默,她的陈默,连同他的梦想,他的温度,他的一切,都在这灰白色的尘埃里,消散得无影无踪,连一丝可供哀悼的碎片都吝于留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目光死死钉在焦黑的基座上,仿佛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更深地嵌入皮肉,一丝温热粘腻的液体渗出,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安保人员又低声说了几句关于后续调查流程和善后安排的话,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模糊不清。
林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隔离门再次滑开又关闭,将外界彻底隔绝,她才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无声地沿着冰冷的操作台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身体蜷缩起来,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实验室惨白的应急灯光,如同冷漠的审判者,将她孤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投在覆盖着灰白尘埃的地面,最终融入那片象征彻底毁灭的黑暗之中。
寂静重新统治了一切,只有她压抑在臂弯深处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如同受伤幼兽的哀鸣,在空旷的废墟里微弱地回荡,一遍遍质问着这片灰烬:为什么?
---**第二章:遗物里的幽灵**城市在窗外铺展开来,灯火辉煌,车流如织,编织着属于生者的喧嚣乐章。
但这充满活力的喧嚣,被厚重窗帘隔绝在公寓之外,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窗内,林晚的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沉滞的灰白。
那灰白不仅弥漫在空气里,更浸透了她的皮肤,她的骨髓,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
她坐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打开的纸箱。
陈默的遗物,一件件,一样样,被从研究所的储物柜、从他们共同生活的这个小小空间里清理出来,摊开在她面前,如同散落一地的记忆碎片,每一片都带着锋利的棱角。
一件洗得发白、领口微微磨损的深蓝色连帽卫衣,袖口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那款中性木质香水的淡淡尾调。
手指抚过柔软的棉质布料,仿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