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南李春岚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八零港岛,踹掉社团妻子后我飞黄腾达楚南李春岚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围炉煮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南家有两桩婚约。父亲说谁能斩下尖沙咀头马的人头,谁就能迎娶李家小姐,否则就要回到大陆,入赘给那个痴傻的农家村姑许妍。楚南重生当天,楚傲天为了能娶到李家小姐不惜下重金请红船帮的杀手出手。却没想到楚南主动要求入赘许家。家里的人都以为楚南疯了。放着好好的港岛李家的乘龙快婿不争,偏偏要选择回到穷苦的海那边。他们却不知道,上辈子楚南凭借一柄西瓜刀,从尖沙咀斩到旺角,最终俘获李家小姐的芳心。而养弟却因爱慕李春岚不愿离开港岛,跳楼自杀。李春岚看着楚傲天的尸体一言不发。从那以后,她对楚南比往日更加宠溺。直到楚南过生日的那天,她以饮茶吹水为由,在半岛酒店宴开百席。楚南被灌醉后昏迷不醒,再睁眼已经是在酒店的天台。他被李春岚推了下去,连同她刚刚打掉的骨...
《重生八零港岛,踹掉社团妻子后我飞黄腾达楚南李春岚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楚南家有两桩婚约。
父亲说谁能斩下尖沙咀头马的人头,谁就能迎娶李家小姐,否则就要回到大陆,入赘给那个痴傻的农家村姑许妍。
楚南重生当天,楚傲天为了能娶到李家小姐不惜下重金请红船帮的杀手出手。
却没想到楚南主动要求入赘许家。
家里的人都以为楚南疯了。
放着好好的港岛李家的乘龙快婿不争,偏偏要选择回到穷苦的海那边。
他们却不知道,上辈子楚南凭借一柄西瓜刀,从尖沙咀斩到旺角,最终俘获李家小姐的芳心。
而养弟却因爱慕李春岚不愿离开港岛,跳楼自杀。
李春岚看着楚傲天的尸体一言不发。
从那以后,她对楚南比往日更加宠溺。
直到楚南过生日的那天,她以饮茶吹水为由,在半岛酒店宴开百席。
楚南被灌醉后昏迷不醒,再睁眼已经是在酒店的天台。
他被李春岚推了下去,连同她刚刚打掉的骨肉死婴。
楚南至今都还记得,那日支离破碎的骨头插进内脏的疼痛,还有自己临死前她冰冷的话语:
“要不是你非要跟他争,傲天他又怎会输,如今你也尝尝傲天临死前的痛苦!”
重活一世,楚南顺了他们的意,主动要求入赘许家。
可李春岚却疯了般拦住了楚南的船,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
奶奶紧紧握着楚南的手,为他即将前往大陆而感到担忧。
楚南安慰道:
“那边是我们的家,奶奶您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回家祭祖吗?到时候我安顿好,就接您过去。”
“那边穷苦,傻子才愿意回去。”
楚傲天冷笑。
“就是!”
父母附和道。
“还是傲天有能力,连尖沙咀的头马都不是对手,大大涨了我们楚家的风头!”
“不像有些人。”
母亲冷笑一声。
“你不是说自己是什么双花红棍吗?上百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需要你顶事的时候反而找不着人了?”
奶奶心疼地护着楚南:
“你们说什么呢?明明是楚南不想和养弟争,主动放弃,你们阴阳怪气什么呢?咳......咳!”
楚南默默拍打着奶奶的后背,不愿多看他们一眼。
父亲扭开头,撇着嘴,继续称赞楚傲天。
只因李春岚是港岛最大富商李家的小女儿,黑白两道通吃。
谁要是能攀上李家的高枝,谁就是楚家的心尖尖。
奶奶拉楚南回了她的屋子,边替楚南上着跌打药,边流着眼泪。
“南南,奶奶从小看着你练武,你的身手奶奶还能不知道吗?”
“上个月,李春岚被人绑架,你为了救她身中七八枪,送到医院的时候都快不行了。”
“而那李春岚却转头就和傲天搅到一起!”
“一想到你要回到那边去吃苦,奶奶心里就不是滋味......”
楚南拍着奶奶的手:
“奶奶,国家穷,我们就该去建设它,而不该嫌弃它,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
“而且许妍也挺好的,纯朴,真实,我想娶她。”
听说许妍是一个渔民,重生后的这段日子,楚南在恶补渔业知识,只希望回到那边后,可以帮到许妍。
楚南还准备买下一艘渔船,送给许妍,当做见面礼。
这日李春岚带着楚傲天来到海港。
她轻蔑地对着船务公司的人说:
“我要买下你们这里最好的渔船。”
楚傲天得意地笑道:
“春岚姐姐,别太破费了。你给的喜钱已经够多了,十二栋楼,二十四辆法拉利,还有那五千万港币呢!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
他说着,挑衅地看着楚南:
“哥哥,那个村姑又给了你多少喜钱?是不是几袋米和几床不值钱的被子?”
楚南看都没看他一眼。
楚傲天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哎呀,爸妈把家里的钱都给我置办彩礼了,哥哥怕是连办婚礼的钱都没有,可怎么办呀!”
他自然的牵起李春岚的手,眼里满是戏谑:
“春岚姐姐,要不咱们也给哥哥添些彩礼?就算是入赘,也分富赘和穷赘,总不能让哥哥娶人的钱都没有,那会招人嫌弃的。”
“谁也不想家里平白无故多出一张吃饭的嘴,对吧。”
李春岚冷笑一声:
“给他钱?我都不如给街上那些烂仔!至少他们拿了钱,还会说几句吉祥话,不像某些人,还冲你摆脸色呢!”
她语气高傲,带着施舍的怜悯:
“算了,就当做善事,给他两千块。”
说着,她将钱洒在地上,见楚南不为所动,她还皱着眉:
“怎么?不够?讨饭还嫌饭馊?那多给你三千块,凑个整,总行了吧!”
楚南心中发寒,攥紧双拳。
在她李春岚心中,他楚南永远比不上楚傲天。
既然这样,为什么上辈子她要对他关心备至?
当楚南遇到危险,被人堵在巷子里围殴的时候,她会不顾一切的跑过来相救?
楚南不想懂,也不愿意懂。
上辈子,楚傲天污蔑楚南,说楚南和尖沙咀的大佬达成交易,利用肮脏手段才赢下赌约。
她信了。
结婚之后,她对楚南极尽温柔,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他。
却在楚南生日那天,最爱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楚南推下高楼。
摔得粉身碎骨!
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楚南冷笑着伸出手:
“好,五千块就五千块,我现在就要。”
李春岚盯着楚南伸出的手,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她嗤笑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一松,那叠钞票便散落在地。
“捡啊。”
她抬了抬下巴,语气里满是施舍。
“不是要钱吗?”
楚傲天在一旁夸张地捂住嘴,故作惊讶:
“哎呀,春岚姐姐,你还真给啊?我刚刚只是说着玩的,哪有哥哥找弟媳要钱的道理?传出去多难听啊!”
他转头冲楚南咧嘴一笑,眼里全是戏谑:
“哥,你不会真缺这点钱吧?要是实在困难,不如跪下来求求我?我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多赏你几张。”
楚南没说话,弯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钱。
李春岚见状,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厌恶:
“真是没出息,为了五千块连脸都不要了。”
楚南攥紧手里的钞票,抬头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这是你们欠我的!”
楚傲天哈哈大笑,揽住李春岚的肩膀:
“春岚姐姐,你看他,穷疯了的样子真好笑!”
李春岚冷哼一声,没再搭理楚南,转头对船务公司的人说道:
“刚才那艘渔船,我要了。”
“李小姐,那艘渔船这位先生已经预订了。”
船务人员吞吞吐吐。
“嗯?”
李春岚挑眉。
船务经理赔着笑点头:
“李小姐眼光真好,这艘船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刚下水没多久,性能一流......”
楚傲天插嘴道:
“多少钱?直接说,春岚姐姐不缺这点小钱。”
经理搓了搓手:
“两万港币......”
李春岚眼皮都没眨一下,从手包里抽出一张支票,唰唰写上数字,递了过去。
“现在它是我的了。”
她斜睨着楚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楚南,听说你也想买船?”
楚南没回答,但心里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
果然,她下一句便是:
“把这艘船拖到岸边,烧了。”
船务经理一愣:
“李小姐,这......”
楚傲天不耐烦地摆手:
“让你烧就烧,废什么话?钱都给了,船就是我们的,我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经理不敢再多嘴,赶紧招呼工人照办。
不一会儿,那艘崭新的渔船被拖到岸边,浇上汽油。
李春岚从楚傲天手里接过打火机,亲手点燃。
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楚傲天凑到楚南耳边,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哥,你不会生气吧?春岚姐姐就是任性了点,你可别小心眼啊。”
楚南盯着燃烧的渔船,火焰映在眼底,却烧不化心里的冷。
上辈子,李春岚也曾这样,当着楚南的面毁掉楚南在乎的东西。
那时候,楚南还傻乎乎地以为她只是脾气差,忍一忍就好。
可现在,楚南只觉得可笑。
“不生气。”
楚南淡淡开口。
“烧就烧了,反正也不是我的。”
李春岚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楚南会这么平静。
她皱了皱眉,眼眸里闪过不可言状的光,还想再说什么,楚南却已经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楚傲天的讥笑声:
“装什么大度?穷鬼一个,连船都买不起,还学人家摆谱!”
李春岚收回目光,冷冷道:
“别管他了,傲天,我们去看电影吧,今晚我包了铜锣湾的戏院......”
楚南没回头,径直走向家的方向。
可刚到门口,楚南就停下了脚步。
他的行李,几件旧衣服、一双布鞋、还有奶奶偷偷塞给他的存折,全被扔在了门外。
父亲站在门口,冷着脸看楚南:
“都要入赘的人了,还赖在家里干什么?赶紧滚,别晦气!”
母亲在一旁附和:
“就是,傲天马上就要和李小姐订婚了,你这种丧门星别坏了家里的风水!”
楚南弯腰捡起行李,拍了拍上面的灰。
奶奶从屋里冲出来,红着眼眶拉住楚南的手:
“南南,别听他们的,奶奶这儿永远有你一口饭吃......”
父亲一把拽开奶奶,厉声道:
“妈!你别多事!他既然选了那条路,就别想再沾楚家的光!”
楚南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
楚南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世,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们给的痛,他会百倍奉还。
船票还有五天。
楚南拎着行李,站在九龙城寨的旧巷口。
雨水顺着斑驳的砖墙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他抬头望向那栋破旧的唐楼。
那是他们一家刚来港岛时住的地方。
那时候,他们连合法身份都没有,被条子撵得像过街老鼠,一家人挤在十平米不到的窑洞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父亲每天天不亮就去码头扛货,母亲在茶餐厅后厨洗碗,他和楚傲天饿得发昏时,只能去菜市场捡烂菜叶煮粥。
那时候,父亲总会摸着他的头说:
“南南,等赚够了钱,我们就回老家。”
楚南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灰尘扑面而来。
屋里空荡荡的,只剩几张发霉的木板床,墙角还堆着几个生锈的铁罐。
那是他们当年用来存钱的。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刀斩人,是为了抢回被古惑仔抢走的饭钱。
血溅在脸上时,他手抖得厉害,可回到家,他把抢回来的钱塞给母亲,母亲却只是厌恶地推开他:
“你身上怎么有血?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后来,他被社团大佬强哥看中,成了双花红棍。
每次打完架,他都会把分到的钱全部交给家里。
父亲数钱时眼睛发亮,母亲一边骂他“烂仔”,一边把钱收进抽屉。
没人问他身上的伤疼不疼。
再后来,他用命拼来的钱,给家里买下了一间铺面。
父母终于不用再为三餐发愁,可他们看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嫌弃。
“你看看你,整天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父亲拍着桌子骂他。
“我们楚家清清白白,怎么就出了你这种烂仔!”
母亲更是尖酸:
“你的钱上不得台面,肮脏!我们宁愿饿死,也不用你的脏钱!”
可他们从没拒绝过。
楚南坐在积满灰尘的木板床上,指尖划过墙上的刻痕。
那是他小时候和楚傲天比身高时划的。
那时候,楚傲天还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他“哥哥”。
可现在呢?
楚傲天恨不得他死。
而总叫嚷回家的父母,再也没有往北边看一眼。
他冷笑一声,从行李里摸出一瓶廉价白酒,仰头灌了一口。
酒液烧喉,却烧不化心里的冷。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哟,这不是楚家大少爷吗?”
几个流里流气的古惑仔晃进来,为首的黄毛咧嘴一笑。
“听说你被家里赶出来了?混得这么惨啊?”
楚南眼皮都没抬:
“滚。”
黄毛嗤笑:
“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还是双花红棍啊?强哥早就不要你了!”
楚南终于抬眼,冷冷扫过去:
“我再说一次,滚。”
黄毛被他的眼神刺得一怵,但很快又挺起胸膛:
“给你脸了是吧?兄弟们,教训他!”
几个人抄起钢管冲上来。
楚南没动。
直到钢管砸到眼前的瞬间,他才猛地起身,一脚踹翻最前面的黄毛,反手夺过钢管,狠狠砸在另一人膝盖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剩下的人吓得后退,黄毛捂着肚子爬起来,脸色发白:
“你、你等着!强哥不会放过你的!”
楚南拎着钢管,一步步逼近:
“告诉强哥,我楚南回来了。”
黄毛连滚带爬地跑了。
楚南扔下钢管,重新坐回床边。
他盯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曾经为家人拼过命,可换来的,只有嫌弃和背叛。
窗外,雨越下越大。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临死前,李春岚那句冰冷的话。
“要不是你非要跟他争,傲天他又怎会输?”
呵。
这一世,他不争了。
可有些人,偏偏不肯放过他。
深夜,破旧的唐楼外,停下一辆黑色奔驰。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踩进水洼。
“南哥,好久不见啊。”
楚南抬眼,看向门口的男人。
强哥。
楚南抬头,雨水顺着发梢滴落,视线穿过雨帘,落在强哥那张熟悉的脸上。
“强哥。”
他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强哥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马仔,手里拎着铁棍,眼神闪烁。
他叹了口气,走进屋内,皮鞋踩在潮湿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哥,好久不见啊。”
强哥扯了扯嘴角,笑容勉强。
楚南没动,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我救过李春岚的命,也救过你的命。”
强哥脸色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棍,沉默片刻后,低声道:
“南哥,别让我难做。”
“我只是想在这里呆几天,然后离开。”
楚南站起身,拎起行李。
“不会给你添麻烦。”
强哥摇头,眼神复杂:
“不行。”
“上面发了话,我没有办法。”
楚南眯起眼:
“是谁?”
强哥苦笑:
“这个问题重要吗?”
楚南盯着他,忽然笑了。
是啊,重要吗?
无论是李家,还是楚傲天,甚至是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仇家,现在都巴不得他死。
“行,我走。”
他拎起行李,迈步向外走去。
强哥的马仔们下意识让开一条路,没人敢拦。
就在楚南即将踏出门槛时,强哥突然开口:
“南哥!”
楚南脚步一顿。
“我收到风,说好多人都在找你。”
强哥压低声音。
“你要小心。”
楚南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算是回应。
雨越下越大,楚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
九龙城寨的巷道错综复杂,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脚步声被淹没在雨声中。
楚南拐进一条窄巷,突然停下。
前方,几个黑影堵住了去路。
“楚南,等你很久了。”
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手里拎着一把斩刀。
楚南扫了一眼,认出了对方。
黄大仙的烂仔明,上辈子被他打断过腿。
“就凭你们?”
楚南冷笑。
烂仔明啐了一口:
“强哥不敢动你,但我们敢!兄弟们,斩死他!”
话音未落,一群人挥舞着斩刀冲了上来。
楚南侧身躲过第一刀,反手夺过一根铁棍,狠狠砸在最近一人的肩膀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人惨叫倒地。
但对方人多,楚南很快被逼到墙角。
一刀划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衣袖。
他咬牙踹翻一人,可后背又挨了一记闷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死扑街,还挺能打!”
烂仔明狞笑。
“继续!弄死他!”
楚南喘着粗气,视线因失血而模糊。
他知道,今天恐怕要栽在这里了。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住手!”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南抬头,雨水模糊的视线中,李春岚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巷口。
她穿着精致的旗袍,高跟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裙摆。
烂仔明脸色一变:
“李、李小姐?”
李春岚冷冷扫了他一眼:
“滚。”
烂仔明咽了咽口水,不甘心地瞪了楚南一眼,最终还是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和楚南粗重的喘息。
李春岚走到楚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来干什么?”
楚南哑声问。
李春岚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
“我和傲天的婚事在即,我不想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楚南笑了,笑得讽刺:
“我死了他们才会开心。”
李春岚没有说话,握伞的手指却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从手包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楚南。
“擦擦吧,你流血了。”
楚南没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李春岚,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春岚沉默片刻,突然说道:
“楚南,别回大陆。”
楚南一愣。
“留下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楚南盯着她,忽然觉得可笑。
上辈子,她亲手将他推下高楼;这辈子,她却要他留下来?
“我只有傲天这一个老公,却不会只有他一个男人,你救过我的命,我李春岚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我会给你买别墅豪宅,只要你不闹。你的那些社团仇人我也能帮你摆平,你知道,在港岛,我李家有这个实力。”
“把我当金丝雀?”
楚南嗤笑。
“我有手有脚,需要你养?”
李春岚眉头紧皱。
楚南不再看她,拖着受伤的身体,踉跄着走向巷口。
“楚南!”
李春岚在身后喊他,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入赘给那个村姑?我不同意,哪艘船敢带你走?”
楚南头也不回,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李春岚站在原地,眼眸阴晴不定。
雨停了,但风更冷。
楚南坐在码头边的石墩上,血混着雨水从指尖滴落。
伤口已经麻木,可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叮铃铃。”
公用电话亭的铃声刺破夜空。
楚南抓起听筒,海港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歉意:
“楚先生,您的船票被取消了,有人打了招呼......您恐怕走不了了。”
听筒砸回座机,楚南冷笑。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
一辆白色面包车横冲直撞地朝他撞来!
楚南侧身翻滚,车门却猛地拉开,几条粗壮的手臂将他拽进车内。
后脑传来剧痛,他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铁笼的腥锈味冲进鼻腔。
八角笼外,烂仔明叼着烟,一脚踩在笼边:
“南哥,醒啦?”
他咧嘴露出金牙。
“听说你要走?兄弟们特意给你准备了欢送会!”
四周哄笑。
八个赤膊壮汉站在笼外,肩背的青龙白虎刺青在灯光下狰狞。
全是港岛叫得上号的双花红棍。
“规矩简单。”
烂仔明吐掉烟头。
“打赢他们,恩怨一笔勾销,打不赢......”
他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铁笼门“哐当”锁死。
第一个红棍跳进来,拳头带风。
楚南侧头避过,反手一记肘击砸在对方喉结上。
壮汉跪地干呕的瞬间,第二个已经扑来!
汗水混着血水飞溅。
楚南的肋骨断了三根,但第五个对手的膝盖还是被他踹得粉碎。
笼外叫骂声渐渐变成死寂。
“第六个!”
烂仔明脸色难看。
楚南啐出一口血沫,视线开始模糊,长时间的搏命让他气喘吁吁,难以为继。
忽然,场子入口传来骚动。
楚傲天挽着李春岚,西装革履地走进来。
烂仔明立刻点头哈腰:
“楚少,李小姐,您二位怎么......”
“听说有热闹看。”
楚傲天笑着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嫌恶地扫了眼血淋淋的铁笼。
“哟,这不是我大哥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楚南撑着铁网站起身,指甲抠进铁丝里。
李春岚的红唇抿成一条线。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貂绒,与这肮脏的地下拳场格格不入。
“春岚姐!”
烂仔明搓着手,满脸讨好。
“您放心,这扑街活不过今晚......”
李春岚突然抬手。
全场安静。
她一步步走到铁笼前,高跟鞋踩过血泊。
楚南隔着铁丝网与她对视,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暗潮。
“楚南。”
她开口,声音很轻。
“求我。”
楚南笑了,牙齿被血染红:
“求你什么?”
“求我救你。”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铁丝网。
“像条狗一样。”
楚傲天在后面哈哈大笑:
“大哥,春岚姐心软,你跪下来磕个头,说不定......”
“砰!”
楚南一拳砸在铁网上,震得李春岚后退半步。
“看戏就好好看。”
他转身走向笼中第七个对手。
“别脏了李小姐的眼。”
李春岚的脸色瞬间铁青。
楚傲天趁机揽住她的肩:
“早说了这杂种不识抬举!”
他高声对烂仔明喊道。
“继续打!这人和我们楚家没关系,打死算我的!”
八角笼再次锁死。
第七个红棍是泰拳手,膝撞像铁锤。
楚南的右臂已经抬不起来,只能用左臂硬接。
“咔嚓”骨裂声里,他趁机一记头槌砸碎对方鼻梁!
第八个对手刚进场,楚南突然暴起!
他抄起地上断裂的手指,直接扎进对方眼窝!
惨叫声中,全场骇然。
烂仔明掏出了枪。
“够了。”
李春岚突然说。
她走到笼边,死死盯着摇摇欲坠的楚南:
“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求我?”
“明明是你有错在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傲天,为什么不肯认错?为什么不肯低头?”
楚南一怔,明明这辈子,他没有和楚傲天争,李春岚怎么会......
看着李春岚眼中的复杂,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李春岚也重生了!
楚南扯开嘴角:
“上辈子求过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
“结果呢?”
李春岚瞳孔骤缩。
“春岚姐别理他!”
楚傲天冲过来。
“让我处理......”
“滚开!”
李春岚猛地推开他。
她颤抖着手摸向笼锁,却被楚傲天一把拽住:
“春岚姐姐?难道你心里还有他吗!你不是说,只爱我吗?”
李春岚僵在原地。
楚南嗤笑一声,突然暴起踹飞最后一个对手!
在烂仔明扣动扳机的瞬间,他撞开笼门扑向通风管道!
“拦住他!”
楚傲天尖叫。
子弹擦着耳廓划过。
楚南钻进管道前最后回头。
看到李春岚的白貂沾了他的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而她站在原地,没动。
楚南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血从肋骨的裂口往外渗,左臂已经抬不起来,右眼的视线被凝固的血痂模糊。
他靠在九龙城寨某间废弃赌档的墙角,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喊声。
“南哥!出来吧,你逃不掉的。”
“楚南!烂仔明说了,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他给你留全尸!”
他冷笑,低头看了眼手里卷刃的斩刀。
八个人。
八个港岛顶尖的双花红棍,被他一个人放倒。
这事要是放在十年前,足够他名震江湖,可现在,他只觉得可笑。
他拼命,不是为了让人看得起,而是为了活下去。
可偏偏,有人连活路都不给他。
“砰!”
赌档的破门被人一脚踹开,刺眼的手电光扫进来。
楚南眯起眼,握紧刀柄。
“找到他了!”
三个古惑仔冲进来,刀棍齐上。
楚南咬牙暴起,一刀劈翻最前面的那个,反手肘击砸碎第二人的喉骨,第三个人吓得后退,被他一个膝撞顶飞出去!
但这一动,伤口彻底崩裂,血涌如注。
他踉跄着冲出赌档,巷子里却已经站满了人。
烂仔明叼着烟,身后十几个马仔拎着斩刀,堵死了整条路。
“南哥,跑啊,怎么不跑了?”
烂仔明咧嘴笑,金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楚南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斩刀。
“啧,还装硬气?”
烂仔明摇头。
“你以为你还能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条野狗都不如!”
楚南咧嘴一笑,满嘴是血:
“那也比你这条李家的狗强。怎么?说话不算话?那八个红棍我白打?出来混不讲信用,你怎么当大哥的?”
烂仔明脸色一沉,猛地挥手:
“斩死他!”
十几个人同时冲上来!
楚南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但他没打算跪着死。
他迎着刀光冲上去,斩翻两个,第三个的刀斩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刀捅穿对方的肚子!
血溅在脸上,滚烫。
可人太多了。
一刀、两刀、三刀......
楚南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和烂仔明的狞笑:
“南哥,别挣扎了,李小姐说了,要你的命!”
李春岚。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心脏。
楚南笑了,笑得癫狂。
“那就......来拿!”
他猛地扑向烂仔明,最后一刀劈向对方的脖子!
“砰!”
枪响。
子弹穿透肩膀,楚南踉跄着跪倒,烂仔明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后退:
“疯子!给我斩死他!”
刀光再次落下。
楚南闭上眼,心想,这一世,还是输了啊。
可就在他即将倒下的瞬间,一双熟悉的手猛地托住了他!
“南哥!撑住!”
楚南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强哥。
强哥咬着牙,一手扶着他,一手举枪对准烂仔明:
“滚!再上前一步,老子崩了你!”
烂仔明脸色阴晴不定:
“强哥,李小姐那边......”
“丢雷老母!”
强哥怒吼。
“今天谁动他,谁死!”
烂仔明犹豫了,最终咬牙挥手:
“撤!”
人群散去,巷子里只剩下楚南沉重的喘息。
强哥低头看他,眼眶发红:
“南哥,对不住......”
楚南想笑,可一张嘴,血就往外涌。
强哥一把背起他,声音发颤:
“撑住,我带你走!”
楚南的意识开始涣散,可他还是死死攥住强哥的衣领,哑声问:
“为什么......救我?”
强哥脚步一顿,低声道:
“因为当年在码头,你替我挡过三刀。”
楚南笑了,终于昏死过去。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他的好。
......
另一边,李家别墅。
李春岚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烟,烟雾缭绕中,她的表情晦暗不明。
楚傲天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语气得意:
“我和他们都说了,留楚南一条命,放他走。春岚姐,这下你放心了吧?”
李春岚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的夜色。
电话突然响起。
楚傲天接起来,烂仔明的声音传来:
“傲天哥,出事了,强哥把人带走了......”
楚傲天的手指猛地收紧,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把人找到,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怎么了?”
李春岚投来目光。
楚傲天笑呵呵地端起一杯红酒:
“春岚姐,没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强哥背着楚南,穿过九龙城寨的窄巷,雨水混着血水,滴了一路。
“撑住,南哥,快到了。”
强哥喘着粗气,声音压得很低。
楚南的意识已经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强哥急促的脚步声。
巷子尽头,是奶奶的老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奶奶正坐在灯下缝补,抬头看见浑身是血的楚南,手里的针线“啪”地掉在地上。
“南南!”
奶奶踉跄着扑过来,枯瘦的手颤抖着抚上楚南的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强哥将楚南轻轻放在床上,低声道:
“奶奶,别声张,外面全是李家的人。”
奶奶抹了把眼泪,咬牙点头:
“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孙子!”
她转身去柜子里翻出药箱,手忙脚乱地找出跌打药和纱布,一边替楚南清理伤口,一边低声啜泣。
“南南,疼不疼?奶奶轻点......”
楚南勉强睁开眼,看着奶奶布满皱纹的脸,喉咙发紧:
“奶奶,我没事......”
强哥站在一旁,拳头攥得发白,半晌才开口:
“南哥,对不住。”
楚南扯了扯嘴角:
“不关你事。”
强哥摇头,眼神复杂:
“李春岚发了话,整个港岛没人敢帮你,但我强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猛地拍了下胸口:
“做兄弟,在心中!”
楚南笑了,尽管这个动作扯得伤口生疼。
强哥压低声音:
“三日后,有条船会停在鲤鱼门,我送你走。”
楚南点头,没再多言。
强哥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
奶奶熬了药,端到床边,一勺一勺喂给楚南。
“南南,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楚南顺从地喝下,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比不上心里的苦。
奶奶替他掖好被角,轻声道:
“奶奶去给你煮碗粥,你躺着别动。”
楚南点头,闭上眼睛。
屋外,雨声渐歇,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嗒嗒”声。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父母压低嗓音的交谈。
“那杂种还没死?”
是母亲的声音,尖酸刻薄。
“强哥把他带走了。”
父亲冷哼。
“晦气!傲天马上就要和李小姐订婚了,这丧门星怎么还不滚?”
“急什么?傲天说了,他活不过三天。”
楚南猛地睁开眼,手指攥紧了被单。
母亲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讥讽:
“说起来,那杂种还真以为自己是楚家的种?要不是当年捡他回来能拿社团的安家费,谁会养一个野种?”
父亲嗤笑:
“就是,这些年他拼命赚钱,不都是给傲天铺路?现在傲天攀上李家,他也该去死了。”
楚南的呼吸凝滞,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他连亲生儿子都不是。
原来,这些年他的拼命、他的付出,只是一场笑话。
门外,父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奶奶压抑的哭声从厨房传来。
楚南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眼底的寒意凝结成冰。
他对父母,再没有任何挂念!
雨后的鲤鱼门码头,咸腥的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楚南站在锈迹斑斑的货轮旁,左臂的绷带渗着血,脸色苍白如纸。
奶奶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将一块泛黄的玉佩塞进他掌心。
“南南,当年捡到你时,这块玉就挂在你脖子上......”
奶奶声音发颤,浑浊的眼里滚着泪。
“以后有机会,认祖归宗。”
玉佩冰凉,刻着半截龙纹,断口参差,像是被人硬生生掰开。
楚南喉结滚动,攥紧玉佩:
“奶奶,等我安顿好,就回来接您过去。”
“别回来了,好好在那边待着,奶奶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奶奶摇头,推着他往舷梯走:
“快走!李家的人到处找你,再耽搁就走不了了!”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强哥骑着摩托疾驰而来,刹车时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跳下车,脸色凝重:
“南哥,船马上开,我送你上去!”
楚南点头,刚迈出一步,码头集装箱后突然传来楚傲天嚣张的笑声。
“红船帮的兄弟放心,等我当了李家女婿,整个尖沙咀的码头都是你们的!”
楚南猛地刹住脚步,强哥一把按住他肩膀:
“别管闲事!”
可楚傲天的下一句话让楚南瞳孔骤缩。
“李春岚那个蠢女人,真以为我爱她?等婚礼那天,你们的人冲进来,我里应外合!李家,呵,迟早改姓楚!”
集装箱阴影里,红船帮的刀手们哄然大笑,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楚南呼吸发沉,他死死咬住后槽牙,从强哥腰间摸出微型录音机,悄声逼近。
“傲天哥,李家那老不死的怎么办?”
红船帮的人问。
楚傲天轻蔑地弹了弹烟灰:
“老东西活不过婚礼当晚,我连药都准备好了。”
录音键按下,楚南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谁?!”
楚傲天突然转头,目光如毒蛇般扫来。
楚南转身就逃,背后瞬间炸开怒骂:
“拦住他!”
强哥暴喝一声,抡起铁棍砸翻最先冲来的刀手,冲楚南嘶吼:
“跑!上船!”
楚南狂奔向舷梯,身后惨叫与斩刀入肉的声音混作一团。
他回头,看见强哥被三人围攻,后背挨了一刀,血喷在集装箱上,却仍死死堵住通道。
“强哥!”
楚南眼眶欲裂。
“走啊!”
强哥咧嘴一笑,满嘴是血。
“替老子喝顿喜酒!”
红船帮的人已经包抄过来,楚傲天站在远处冷笑:
“大哥,你以为逃得掉?”
楚南攥紧录音带,跃上甲板的瞬间,货轮汽笛长鸣。
浪涛翻滚,强哥的身影在刀光中越来越小。
楚南站在船舷,看着港岛的灯火渐远,掌心玉佩硌得生疼。
他想起刚加入社团,成为古惑仔的那天,他跟着大佬第一次拿着刀上街插旗。
两边互喷垃圾话,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倍。
他很紧张,却发现身边有一个瘦弱的少年,跟麻杆似的,吓得瑟瑟发抖。
“别怕,跟着我冲就行。”
他挺了挺满是伤痕的稚嫩胸膛。
那少年哆嗦着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大......大佬......”
“我不是什么大佬,我叫楚南,和你一样是个马仔。”
少年吞了吞口水,尽可能站得笔直了些。
“我老豆是卖猪脚饭的,我叫阿强,他们都叫我猪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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