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墨沈清晏的女频言情小说《为了保护老婆,只好步步高升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弦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房还在装修,天花板吊顶却藏着堆积成山的新版百元大钞,足足有上百万!鲜红的钞票,犹如一张张催命符,分外醒目。盛夏酷暑,周墨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自己重生回到了20年前。2006年8月14日,是让他刻骨铭心的日子。这一天,莲东县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全省最年轻美女副县长,被控贪腐百万、酒后乱性,东窗事发后,畏罪自杀。正是他的爱妻——沈清晏。也只有他知道,妻子是清白的。岳父沈忠良是市委专职副书记,不折不扣的三号人物。沈清晏从小养尊处优,吃喝不愁。如今又是全省最年轻县官,前途无量。区区百万,有什么贪腐的必要?至于酒后乱性,更是无稽之谈。明显是栽赃陷害,是权斗失败的结果!始作俑者是两位重量级人物——常务副县长杜洪量,龙霄集团...
《为了保护老婆,只好步步高升了全局》精彩片段
新房还在装修,天花板吊顶却藏着堆积成山的新版百元大钞,足足有上百万!
鲜红的钞票,犹如一张张催命符,分外醒目。
盛夏酷暑,周墨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自己重生回到了20年前。
2006年8月14日,是让他刻骨铭心的日子。
这一天,莲东县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全省最年轻美女副县长,被控贪腐百万、酒后乱性,东窗事发后,畏罪自杀。
正是他的爱妻——沈清晏。
也只有他知道,妻子是清白的。
岳父沈忠良是市委专职副书记,不折不扣的三号人物。
沈清晏从小养尊处优,吃喝不愁。
如今又是全省最年轻县官,前途无量。
区区百万,有什么贪腐的必要?
至于酒后乱性,更是无稽之谈。
明显是栽赃陷害,是权斗失败的结果!
始作俑者是两位重量级人物——常务副县长杜洪量,龙霄集团董事长宋水浒。
起因是老县委书记即将退休,县长黄甬民将会接任。
空出来的县长之位,本该由杜洪量接班。
但上面中意的人选,却是政绩斐然的沈清晏。
断人仕途,犹如杀人父母,杜洪量对她恨之入骨。
又因为沈清晏多次叫停违规项目,导致龙霄集团损失惨重,宋水浒同样耿耿于怀。
两人狼狈为奸,设计了三条毒计,势要把沈清晏置于死地。
第一计:借口给黄甬民县长举办生日宴,下药迷晕沈清晏,拍下照片视频,事后威胁她放弃竞争县长之位。
第二计:买通装修队长,在夫妻俩的新房里偷藏百万现金,举报给市纪委,诬陷沈清晏受贿。
第三计:买通保姆诬陷沈忠良非礼,并举报给省纪委,势必把整个沈家拉下水。
身正不怕影子斜,哪怕自己清白受损,全家受到威胁,沈清晏依旧不为所动。
三条毒计不成,杜洪量狗急跳墙,要拿周墨的生命相要挟。
这一次,沈清晏终于妥协了。
她爱周墨,不想丈夫因她受牵连,最终选择纵身一跃,捍卫清白。
等周墨仓皇赶到现场,妻子早已香消玉殒。
他跪在地上,抱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失声痛哭。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昔日巴结吹捧沈清晏的那些人,如今一个个落井下石,一边围观一边说风凉话。
杜洪量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眼神充满戏谑。
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笑意。
仿佛在说,刀不锋利马又瘦,你拿什么跟我斗?
见他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周墨怒不可遏,发疯似的扑了上去。
结果被保安合力拿下,扣上袭击公职人员、包庇、分赃的帽子,重判十年,锒铛入狱。
为了给周墨申冤,父母到处上访,结果遭遇车祸,家破人亡。
事后,杜洪量如愿以偿升任县长。
宋水浒也成了垄断全县经济的商业寡头。
十年后出狱,周墨孑然一身,再也无力复仇。
只能像过街老鼠一样卑贱的活着,最后郁郁而终。
这一世,他誓要力挽狂澜救下爱妻,还要让杜洪量一伙人付出惨痛代价!
铃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思绪。
沈清晏来电。
“老公,今晚我有场重要饭局,要晚点回家,你困了不用等我,先睡。”
果然跟前世剧情一模一样!
这通电话也成了夫妻俩的诀别书。
再次相见已是天人两隔。
每思及此,心如刀割。
“老婆,你先别去,马上来新房,有急事!”
“新房?”沈清晏十分不解,“出什么事了,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不能,十万火急,你快回来!”
“可饭局马上要开始了,黄县长五十岁寿宴,我不能迟到......”
“我没有危言耸听,半小时见不到你,绝对会死人!”
不等沈清晏拒绝,周墨直接挂断。
坐在空荡的新房里,不禁回忆起与老婆的点点滴滴。
别看他比沈清晏小整整八岁,两人在一起并非趋炎附势,也没有卑躬屈膝,纯粹因为爱情。
直到谈婚论嫁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老婆的身世。
尽管双方父母强烈反对,他们还是偷偷领证了,连婚礼都没办。
结婚三年,周墨没有沾到沈家一点光,至今还是个普通高中教师,连行政级别都没有。
原因无非两点:
一是他不想吃软饭,真男人就该自己往上爬。
二是想吃也吃不上,沈家一世清廉,家教甚严,决不允许任人唯亲。
岳父沈忠良对他拐走爱女耿耿于怀,更不可能给他任何资源支持。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沈清晏的感情。
老婆都不嫌弃自己穷,自己有什么资格道德绑架?
十五分钟后。
沈清晏急匆匆赶回来,一脸不悦娇嗔。
“老公,你叫我回来到底什么事?如果说不出一二三,我会生气。”
周墨正色道:“今晚给黄县长庆生,是宋水浒撺的局。”
“参加的人员有县府办主任李建峰,开发区管委主任丰鸿运,住建局长潘金龙,环保局长魏芬芳,税务局长李元芳......”
宴会名单上一共几十位贵宾,周墨竟然一字不差准确报出。
沈清晏一脸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这是一场针对你的鸿门宴。”
“他们会在你酒里下药,把你弄到酒店房间,给你拍照片视频,威胁你主动放弃竞选县长。”
“不是,你小说看多了吧?”沈清晏更惊讶了,“我什么身份,他们敢乱来?”
周墨反问:“你砍掉宋水浒那么多项目,让他损失惨重,为什么还要请你?”
沈清晏脱口而出:“因为我主抓经济,他想跟我搞好关系。”
周墨冷笑:“杜洪量是常务副县长,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唯独他没来?”
沈清晏想了想说道:“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们不合,他不愿意扫兴,所以找借口缺席。”
“错!”周墨摇头,“因为幕后主谋就是他,他要避嫌,所以故意缺席。”
“给黄县长祝寿只是噱头,他们的根本目的是要把你搞下去,由杜洪量上位县长。”
“只是那家伙心肠歹毒,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听到这里,沈清晏难掩惊愕之色。
“你从哪听说的这些?空穴来风的事,可别往出乱说。”
“不信是吧?”周墨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你看看吊顶里有什么。”
沈清晏爬上去一看。
整个房顶铺满了现金,红灿灿一片。
顿时大惊失色,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这......这些钱是哪来的?”
周墨平静解释:“宋水浒买通装修队,趁我们不在,偷偷藏进来的。”
“目的就是要栽赃嫁祸,借纪委的手把你搞下去。”
沈清晏原本半信半疑,现在彻底信了。
“这些钱怎么处理?主动上交的话,没证据也说不清楚呀!”
“不用上交。”周墨果断摇头,“他们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些赃款就是那块石头。”
“对了!”
周墨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赶紧让你爸把新招的保姆开除,千万别不当回事,最好今晚就让她走。”
沈清晏脸色一变,“他们连我爸的主意也敢打?”
周墨点点头,“你别小瞧了杜洪量,这人白手起家,不到四十岁就能坐上常务副县长的位置,没点手段和胆量是不可能的。”
沈清晏是党校政治学硕士,牛津大学经济学博士,还挂着“全省最年轻县官”头衔,工作能力毋庸置疑。
但在人情世故方面略显薄弱。
再加上父亲的影响,进入官场以来,始终顺风顺水,让她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友好的。
犹如温室的花朵,天真烂漫。
面对杜洪量这样的官场老油条,完全不堪一击。
所以前世才会在权斗中一败涂地,进而丢掉性命。
周墨要做的,就是用智慧保住爱妻,挫败对手的一切阴谋,同时还要争取自己上位。
“老公,那我要不要找个借口取消赴宴?”
沈清晏脑子很乱,一时间手足无措。
“不妥。”周墨当即摇头,“你临时缺席,一定会落下口实。”
“到时候,他们在黄县长面前给你泼脏水,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
沈清晏面露难色,“那怎么办?”
周墨脱口而出:“我陪你去。”
“啊?”沈清晏吃惊的张大嘴巴,“可是这不合规矩,哪有不请自来的?”
“再说你级别也不够,根本没资格上桌。”
周墨笑了笑:“不打紧,我有我的办法,到时候一切听我指挥。”
沈清晏忧虑道:“万一他们也给你下药怎么办?”
“那是肯定的。”周墨点点头,“不怕他下药,就怕他不敢,我好来个将计就计。”
看着周墨自信的样子,沈清晏突然感觉眼前这个老公很陌生。
在她印象中,周墨一直唯唯诺诺,从不轻易展露锋芒。
可今天却像个未卜先知的智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充满安全感。
“老公,你今天怪怪的,从哪得到的情报?”
“男人的事少管,不该问的别问。”
“......好吧。”
周墨的突然强势让她很不适应。
却不知为何,莫名很喜欢这种感觉。
随后。
周墨找了个大号拉杆箱,把所有现金整齐堆叠装进去。
放到汽车后备箱一起带走,今晚堪当大用。
............
水泊山庄,龙霄集团旗下超豪华度假庄园。
集餐饮、住宿、洗浴、养生、娱乐、观光于一体。
说是莲东县最高端的度假庄园也不为过。
为了保证生日宴的安全和私密,宋水浒特意下令清场,以彰显对黄甬民县长的重视程度。
今晚这场鸿门宴,除了针对沈清晏,其实也包括县长在内的其他一众贵宾,一个都跑不了。
杜洪量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让黄甬民这一杆子人,全部成为他的政治资源。
拉下水的人越多,他就越安全。
毕竟对付沈清晏简单,但她老爹沈忠良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临近退休,但在正式卸任前,依旧能对杜洪量造成致命威胁。
向来老谋深算的杜洪量,决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
天字号雅间。
众人陆续就座。
宴会主角黄甬民已经到场,坐在了中间的主位。
右手边主宾的位置是给沈清晏预留的,却迟迟不见她到场。
黄甬民面露不悦,“小沈还在路上吗?”
宋水浒趁机拱火:“我明明早就通知过了,可能沈县长比较忙,但如此重要的场合迟到确实欠妥......”
领导没讲我先讲,试试话筒响不响;领导没尝我先尝,看看饭菜凉不凉——这才是下属应有的素质。
领导寿宴迟到,可谓大不敬。
宋水浒暗暗窃喜。
这下沈清晏在领导面前要扣大分喽!
正在这时。
两个身影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让大家久等。”沈清晏赔笑颔首,“我给黄县长和各位同僚赔个不是。”
众人的目光却不在她身上,齐齐聚焦周墨。
宋水浒皱眉问道:“这位是沈县长的司机?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清晏笑着介绍:“宋总误会了,他不是司机,是我老公周墨。”
“啊?”众人面面相觑。
黄县长的寿宴也没说允许带家属,她把老公带来干什么?
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形,周墨落落大方说道:“鄙人不请自来,确实有些冒昧。”
“跟各位领导解释一下,最近我太太有喜,喝不了酒。”
“但今晚黄县长五十大寿,以茶代酒显然诚意不够。”
“因此她特意让我过来当个嘴替,希望各位领导多多包涵。”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槽点。
只是怀孕这个理由,着实让众人始料未及,包括沈清晏本人。
班子换届在即,这时候怀孕几乎等同于弃权。
众人不禁猜测,难道沈清晏主动给杜洪量让步了?
最纳闷的当属宋水浒。
如果沈清晏放弃竞争,鸿门宴岂不是白折腾了?
“原来小沈有喜了,恭喜恭喜!”
黄甬民话锋一转:“其实诚意跟喝酒无关,大家只要到场就算对我的支持。”
“来的都是客,给小沈爱人加个座位吧。”
“好的,领导。”
周墨的出现打乱了计划,宋水浒暗暗盘算着怎么收拾他。
人员到齐以后,大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完全感受不出,这是一场刀光剑影的鸿门宴。
酒局一开始,宋水浒率先发难。
“今天是领导寿宴,大家全部提前到场,唯独沈县长迟到,自罚三杯不过分吧?”
说完,他亲自倒上三满杯53度飞天茅台。
一杯二两,三杯超过半斤。
菜还没吃一口,空腹喝这么多酒,不出事才怪。
但迟到也是事实,拒绝认罚显然有失体面。
欠缺酒桌博弈经验的沈清晏,一时间不知所措。
关键时刻,周墨淡然一笑:“宋总说得没错,迟到就是迟到,任何理由都不能掩盖犯错的事实,这三杯我们认罚。”
三杯酒一饮而尽,周墨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伙子好酒量!”
“年轻就是好,千杯不醉,屹立不倒,沈县长挑老公眼光独到!”
“那必须的,沈县长看中的男人能差事吗?”
都知道沈家的能量有多大,在场的人无不抓住机会向她靠拢。
找不到理由巴结沈清晏,吹捧周墨就成了众人的共识。
周墨惊艳开场给足了诚意和面子,迟到的不悦已经烟消云散,黄甬民甚至主动开口夸赞。
“小沈,你爱人身体素质不错,面相也年轻,做什么工作?”
“他是实验高中的历史老师,文科班主任。”
“哦?老师啊......”
黄甬民笑呵呵道:“难怪看着文质彬彬,书生气很浓,挺好。”
本想给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被周墨轻松化解,宋水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殊不知。
周墨家族遗传,对酒精免疫。
一两二两漱漱口,半斤八两不当酒,一斤白酒扶墙走,二斤下肚还能吼。
一计不成,宋水浒贼心不死。
上菜的时候,故意把鱼头菜对准沈清晏。
“沈县长坐在主宾位置,鱼头朝向你,按照‘头三尾四’的规矩,你得代表全体来宾敬酒三杯。”
宋水浒倒上一整壶酒递给周墨,笑呵呵道:“周先生,请吧!”
又是骑虎难下的情况。
如果推辞,就是违背酒桌规矩,拂了寿宴主角黄甬民的面子。
如果不推辞,这一壶超过半斤,即便酒精免疫也会伤身体。
险恶居心,昭然若揭。
宴会尾声阶段,服务员沏好一大壶上好的母树大红袍,给在座的所有人添茶倒水。
周墨悄悄把茶水换成了白开水,并在沈清晏耳边说:“待会看我什么反应,你就跟着学。”
沈清晏好奇问道:“老公,你刚才做了些什么?”
周墨微微一笑:“别问,看戏就行了,当然,待会咱俩也得参与其中。”
沈清晏不再追问,但心中的好奇更浓。
按照宋水浒的指示,茶水里本该加上迷药,但服务员却偷偷替换成了锌片(无毒无害)。
唯独给宋水浒杯子里换了料,放了一些速效泻药。
锌元素摄入过量,会造成恶心反胃等不适症状,但没有副作用。
只要县长等人出现反应,一定会误以为食物中毒。
东道主宋水浒和水泊山庄后厨难辞其咎。
沈清晏也可以趁机宣布流产,并全部怪罪到宋水浒头上。
到时候,便可以光明正大对付宋水浒,师出有名。
周墨的这一招将计就计,即便不能把黄甬民拉拢过来,至少不会让县长一派站到杜洪量一边。
宋水浒浑然不觉,贼溜溜的眼珠子,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一旦发现有人没喝,便会立马上前聊上几句,顺便给其敬茶,确保每个人都能雨露均沾。
一群人喝了含有锌元素的茶水,代谢快的人已经略有反应,碍于面子只能强忍不适。
黄甬民这种上岁数的老男人,还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依旧有说有笑。
宋水浒暗自窃喜,幻想着今晚之后,眼前这些风光无限的领导都得给自己卑躬屈膝,那还不得起飞喽?
不一会。
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进来,压轴菜闪亮登场。
上面扣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半球形盖子,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菜。
众人充满了好奇,目光齐齐聚焦过来。
“我给黄县长和各位领导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水泊山庄的招牌菜,也是今晚的压轴菜——十全十美!”
宋水浒得意洋洋掀开盖子,全场顿时发出一片惊呼。
餐盘上,成捆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堆叠起来,形成一座耸立的红色小山。
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现场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瞬间凝固。
在众多公职人员面前,用大量现金做出一道压轴菜,极具挑衅意味,也让这场寿宴瞬间变了味。
啪嗒!
盖子脱手落地,宋水浒大脑一片空白。
“宋总,这是什么意思?”
“希望你给我们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黄甬民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严肃。
“领导,这......这一定是误会,不知道是谁故意搞的恶作剧。”
宋水浒慌忙解释,语无伦次。
“你不用说了,我......”
黄甬民刚要骂出口,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反胃,差点当场吐出来,赶紧捂住口鼻。
“县长,您怎么了?”
“呕——”
旁边的人还没等上去关心,自己先吐了。
时间一到,在场的人几乎都出现了恶心反胃、甚至呕吐的症状,像极了食物中毒。
看到周墨装模作样干呕,沈清晏恍然大悟,也学着一秒入戏。
全场都倒下了,唯独宋水浒没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墨一边干呕,一边趁机发难:“宋总,你这饭菜是不是有问题啊?”
宋水浒极力辩驳:“不可能!所有食材都经过后厨的严格把关,不信可以送去第三方检测!”
周墨乘胜追击:“那就是你的酒水有问题......”
“我......”宋水浒哑口无言。
确实是酒水有问题,里面下了迷药,有副作用,但也不至于中毒啊!
他刚想转头质问服务员,结果发现那小子早就不见了人影。
“领导,您听我解释......”
宋水浒半跪在黄甬民面前,哭丧着脸辩解。
黄甬民身体不适,压根不想搭理他。
周墨说道:“宋总,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赶紧送黄县长去医院。”
“呃......也对!”
宋水浒刚要打电话叫人,突然肚子一阵绞痛,感觉有一股气体从肠胃呼啸而过。
下一秒。
就听“噗”的一声巨响,一股恶臭蔓延开来。
黄甬民离得最近,本来就有些恶心反胃,现在被熏得直接吐了出来。
“对不起,领导,我......”宋水浒臊得面红耳赤。
“走开!”
黄甬民厌恶至极,直接将宋水浒推到一边,然后强忍不适,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他去医院。
结果等了好一会,迟迟不见司机的身影。
县府办主任李建峰,抢先给司机打电话:“小刘,你怎么还不过来?”
小刘慌忙解释:“李主任,车......车胎扎了钉子,漏气了,我正协调其他司机往这赶呢......”
“怎么会这样?”李建峰不由一愣,“算了,来不及了,直接叫救护车吧。”
关键时刻,周墨主动请缨:“如果黄县长不嫌弃的话,让我们送您去医院吧。”
黄甬民反问:“你俩身体没事吗?”
周墨果断点头,“我太太本就没怎么吃喝,刚才是孕吐反应,跟今晚的食物中毒无关,让她开车最合适。”
“我光喝酒不吃菜,身体也没啥大碍。”
“那好吧,麻烦你们了。”
黄甬民实在撑不到救护车赶来,只能接受周墨的方案。
这一刻,沈清晏终于明白老公的良苦用心。
没有表现机会,也要主动创造机会。
夫妻俩搀扶着黄甬民,第一个离场。
“都让一让!先让黄县长上车!”
官场如戏,全靠演技。
李建峰自己都快吐傻了,还不忘跟在后面献殷勤,护送黄甬民离开,要不说人家能当县府办主任呢!
混乱之中,宋水浒不见了踪影。
泻药来势很猛,差一点就兜不住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冲向厕所,跑得比博尔特还快。
结果发现厕所门推不开,竟然被锁住了!
“我靠!谁他妈这么缺德!”
宋水浒崩溃了,一秒钟都等不及,只能一头扎进对面包厢。
雷声滚滚,如释重负。
灯光突然亮起。
包厢内竟然站满了人!
无一例外,全是内部员工。
无数只眼睛惊愕的看着宋水浒。
现场一片死寂。
按照周墨的指示,服务员假传圣旨,把所有员工叫到厕所对面包厢集合,就为了见证奇迹时刻。
宋水浒当场社死,屁股都来不及擦,提上裤子就跑。
“都给我听好了,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抓住!”
宋水浒的手下倾巢出动,奈何服务员是外来户,在本地无家无业,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千算万算,没算到被自己人背刺,出大糗的宋水浒欲哭无泪。
去医院的路上,周墨提前准备了温水,小心翼翼递给黄甬民。
“黄县长,喝点温水缓解一下,我看问题不大。”
黄甬民接过水杯抿了一口,露出一抹微笑,“谢谢你啊,小伙子。”
“县长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的。”
周墨话锋一转问道:“老婆,你有医院领导电话吗?”
“打个电话过去,让医院接诊团队提前准备好,节约时间。”
沈清晏立马点头,“有有有,但我开车不方便,你替我打吧。”
周墨拿过沈清晏的手机,立刻给县医院的院长打去电话。
得知黄县长需要就医,院长不敢怠慢,立刻安排最好的团队赶回医院待命。
这一套丝滑操作下来,黄甬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忽然感觉周墨这小伙子很有眼力见,情商极高。
如果进了官场,或许前途不可估量。
因为周墨跟李建峰那些人的惺惺作态不同。
明知是殷勤之举,至少自然许多,毫无演绎痕迹,让人心里舒服。
“唉——”
喝水缓解症状之后,一股愁绪涌上心头。
黄甬民叹息道:“真想不到,五十岁寿宴会办成这样......”
寿宴出现状况,大概率是不祥之兆。
会不会预示着他的仕途将会充满坎坷?
周墨看出了黄甬民的愁绪,笑呵呵宽慰道:“失马未必全是祸,得福或许眼前搁。”
“黄县长多虑了,您应该高兴才对。”
“哦?”黄甬民眉头一紧,“何出此言?”
周墨解释说:“今晚大家共患难,注定会成为一段难忘的回忆,人与人的感情不就是靠点点滴滴的回忆累积的吗?”
言下之意,单打独斗向来无法立足,只有羽翼丰满才有资格青云直上。
今晚参加寿宴中毒的这帮人,跟黄甬民牢牢捆绑在一起,是一条船上的人。
黄甬民自然听懂了周墨的弦外之音,烦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小沈啊,你挑选老公的眼光相当独到......周老师是个人才,前途无量!”
“黄县长过奖了,他不钻研教书育人,就会油嘴滑舌哄人开心。”
“此言差矣!”黄甬民摇摇头,“会哄人本身就是一种能力,情绪价值也是很重要的嘛!”
“您可别夸他了,免得他飘起来......”
沈清晏表面谦虚,实则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往常大家都说她肤浅,找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老公。
要钱没钱,要权没权,除了年轻一无是处。
如今黄县长发自肺腑的夸奖,就是对她和周墨最大的肯定。
一路谈笑风生,很快赶到医院。
急诊室门口,汇集了全县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院长站在人群中间,早就恭候多时。
众人簇拥着黄县长进入急诊室,那场面难以言喻。
周墨让沈清晏进去陪同就医,后备箱里的巨款还需要他亲自处理。
刚走出门口,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周老弟,今晚大家集体中毒,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开发区管委主任丰鸿运,赫然出现在身后,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周墨强忍震惊,不动声色反驳。
“丰主任,话可不能乱说,酒局是宋总组织的,集体中毒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装了!”丰鸿运冷冷一笑,“我都看见你跟那个服务员私下接触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有目击者,周墨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丰鸿运想要打小报告,何必私下找自己挑明?
显然他是想以此作为筹码,与自己达成某种协议。
想到这里,周墨又不那么担心了。
“丰主任,你想怎样呢?”
“我想跟老弟交个朋友。”
“就这?”周墨眼神一眯。
“对!”丰鸿运笑眯眯点头,“就这么简单。”
“朋友嘛,应该互相帮助,现在老哥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一入官场深似海,从此山河无故人。
交朋友这种事,只有傻子才会信。
不过,周墨并不打算撕破脸。
“说说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在所不辞。”
丰鸿运收住笑容,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开发区管委是高配副处级单位。”
“我在副处级原地踏步多年,距离扶正就差临门一脚,却迟迟提不上去。”
“你岳父沈忠良书记是市委三把手,在组织任命上有很大的话语权。”
“所以,我希望周老弟能在沈书记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或许觉得只拿把柄相要挟有些欠妥,丰鸿运随即补充一句:“以后老弟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全力满足!”
坦白说,他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
但他不了解周墨的实际情况。
当初沈忠良极力反对两人结婚,至今对女婿心存芥蒂,又怎么可能卖周墨面子?
周墨不可能让对方知道底牌,否则就失去了谈判的筹码。
“行啊,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一定能成,也希望丰主任忘掉今天的一切。”
丰鸿运一听,立马喜笑颜开。
“哎呀,哪有什么可忘掉的。”
“我只看到周老弟帮忙把黄县长送到了医院,其他一概不知......”
果然是一只老狐狸,见人下菜碟的功夫了得。
周墨也跟着客套一句:“丰主任身体没事吗?需不要需找医生看一下?”
“不需要,那些饭菜茶水我基本没碰。”
“周老弟,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的好消息!”
不得不说,在这一圈人精里面,丰鸿运的鸡贼程度数一数二,窝在小县城属实憋屈。
但这种人心机重,威胁也大,危害程度甚至不亚于杜洪量,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周墨闭上眼睛仔细回忆。
想从前世记忆里,搜寻有关丰鸿运的一切。
结果一无所获。
丰鸿运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
前世跟周墨没有任何交集,自然留不下印象。
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就无法形成制衡。
周墨灵机一动。
既然无法从丰鸿运自身的弱点入手,何不来一出借刀杀人?
让杜洪量跟他狗咬狗,相信一定会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赃款当成石头,狠狠砸向敌人的脚!
花园小区11栋3单元,是装修队长耿三的住址。
前世正是这个家伙,把百万赃款偷偷藏进新房,向纪委实名举报,栽赃诬陷沈清晏。
现如今,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
周墨抹黑来到其车库前,正琢磨怎么把门弄开,忽然听见楼道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宋总,我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
“只要您一声令下,明天我就能去纪委举报。”
“行,我这就过去看一眼,确认无误给您汇报。”
好巧不巧,耿三居然在这时候下楼了。
一旦被撞见,岂不是要露馅了吗?
问题是拉动箱子跑路,滑轮会发出很大的声音,难免引起耿三注意。
情急之下,周墨只能把箱子扔在原地,自己躲到墙后,同时把手机调成静音。
“咦?谁的行李箱落下了?”
刚走出楼道,耿三一眼就发现了墙角立着一个孤零零的行李箱。
但宋水浒催得急,他也就懒得上去细看,遥控开启车库门,开上路虎扬长而去。
车库门缓缓降下,周墨眼疾手快,拉着箱子迅速钻了进去。
车库面积不小,足足有四十多平。
除了耿三开走的那辆路虎,还停着一辆宝马525。
周墨把装满赃款的拉杆箱,藏到了不起眼的角落,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卷帘门被遥控关闭,内部并没有锁眼,只能从外面手动开锁。
自己被困在车库里,暴露是迟早的事。
更要命的是,耿三已经往新房去了。
到时候一看吊顶的赃款没了,一定会跟宋水浒汇报。
自己的反击计划就全泡汤了!
周墨心急如焚,一时间却又想不出解决方案。
刚要给沈清晏打电话求援,卷帘门突然自动开启。
一男一女鬼鬼祟祟走了进来。
“死鬼,在这儿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老公不是刚走吗?”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太危险了,我觉得还是出去开房吧。”
“开房多没意思......放心,就几分钟,他不会回来的。”
这对狗男女钻进宝马车就开始整活,全然不顾周墨的死活。
周墨躲在车尾看得明明白白,女的是耿三老婆,男的不认识。
耿三这王八蛋,挣了半辈子黑心钱,到头来换了一顶绿帽子,也算恶有恶报。
活该!
只要双脚离地了,聪明的智商就重新占领高地了。
周墨想出一个一石二鸟的绝妙计划。
趁着狗男女亲热的功夫,他伸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悄悄给耿三发了一条匿名彩信。
虽然那个年代手机像素不高,但能清楚辨认出来狗男女身份,以及作案现场。
此时,耿三正一路狂飙赶往周墨的新家。
半路收到老婆出轨的照片,一时急火攻心,差点翻进绿化带。
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冒着吃牢饭的风险挣黑钱。
老婆花着他的钱、勾搭别的男人不说,居然还在自家车库乱搞!
简直把他当成了冤大头、绿帽龟,是可忍孰不可忍!
越想越气,耿三顾不上去新房确认赃款,直接掉头火速回家捉奸。
十分钟的车程,一路闯红灯,只用了三分钟就杀回来了。
狗男女还没完事,车库门突然开启。
“糟了!我老公回来了!”
“怎么可能比我还快?”
看到狗男女惊愕的丑态,耿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脚油门猛然撞向宝马车。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宝马车身霎时凹陷一大块。
狗男女被撞得七荤八素,惨叫连连。
“贱婢,敢绿老子,给我去死!”
耿三拎着一个扳手,拉开车门,劈头盖脸一顿暴打。
“老公,我错了。”
“别打了,救命啊——”
狗男女的惨叫声、耿三的叫骂声,统统交织在一起,让寂静的深夜瞬间变得热闹无比。
周墨可没心思吃瓜,趁着鸡飞狗跳的间隙,悄悄开溜。
打车返回医院,与老婆汇合。
“老公,你去哪了?箱子你处理掉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后备箱,沈清晏一脸懵懂。
“你别管了,总之大功告成!”
周墨心情大好,一把抱住沈清晏,直接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沈清晏俏脸一红,“哎呀,这还在医院呢,让人看见多不好,你注意点影响......”
“那咋了?”周墨不以为然,“我亲自己老婆犯法吗?”
“不犯法,但我毕竟身份摆在那......”
“行啦,县长大人,这时候就别摆官架子了,回家吧!”
一路飞驰到老房子楼下,周墨突然开口:“好久没过夫妻生活,不如咱来个假戏真做?”
沈清晏面露惊愕,“真怀上怎么办,县长的位子不要了?”
“放心,有我呢。”
周墨将沈清晏拦腰抱起,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步行上楼。
“你快放我下来,万一让人撞见......”
从认识到结婚,周墨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大胆。
沈清晏素来保守,一时间不知所措。
只得把头埋进周墨胸口,任由他摆布。
进门之后,来不及开灯,周墨抱着娇妻,径直走向卧室。
“瞧你急的,先把灯打开,别摔着。”
“不打紧,现在腾不出手,等到床上再开也不迟。”
“咳咳......”
两人刚要亲热,客厅黑暗处忽然响起两声咳嗽。
“谁?”
两人吓了一跳,慌忙分开。
下一秒。
灯光骤然亮起。
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人——老父亲周立本。
一时间,空气突然安静。
周立本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儿子,儿媳妇,没打扰到你们吧?”
沈清晏赶紧躲到周墨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脸红到耳根。
即便周墨脸皮再厚,被亲爹撞见也难堪,惊讶问道:“不是,爸,你在家怎么不开灯啊?”
周立本尴尬一笑,“我寻思吓唬一下你俩,等半天也没见人影,谁知道你们......咳咳!”
“爸,你好歹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该成熟点了,别老搞这些幼稚的恶作剧好吗?”
“你和我妈一个喜欢打伏击,一个擅长搞突击,我都不稀说你们了......”
对于家里这位活宝老顽童,周墨无语至极。
“你俩先忙,我回老家伏击你妈去。”
老顽童走到周墨耳边凝重道:“我不开灯,其实是因为有可疑人员在门外徘徊,我怀疑是小偷,你留意些,不行就报警。”
周墨很清楚,那些都是杜洪量派来的耳目。
但不得不佩服老顽童的警觉性,毕竟年轻时候当过侦察兵,宝刀未老!
“记得跟儿媳妇多交流,争取让我明年抱上孙子,走了!”
老顽童走后,周墨搂着沈清晏的腰肢笑道:“老婆,危机解除,咱俩可以再续前缘了......”
沈清晏红着脸娇嗔:“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非要抱我,羞死人了!”
两人亲切交流的同时,宋水浒还在厕所里通宵“粪斗”。
泻药的威力实在太猛,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都快拉脱肛了。
经过肛肠科的专家团队全力抢救,总算没事了,但少说也得休养半个月才能出院。
偷鸡不成蚀把米,给黄甬民过生日,差点过成了自己的忌日。
宋水浒越想越憋屈,拖着虚弱的身体,给杜洪量打电话诉苦。
结果非但没换来安慰,反而被杜洪量臭骂一顿。
“你那边一定有人泄密,不然那个服务员不可能反水。”
“回头抓紧自查,然后清理门户!”
“没想到沈清晏那个贱人一直装糊涂,实则早就对我们渗透了,是我大意了!”
杜洪量话锋一转:“通知耿三,让他明天尽快到纪委举报,以防夜长梦多。”
宋水浒丧气道:“这一顿饭几乎把所有部门领导全得罪了,接下来恐怕要秋后算账,你得想办法保我啊!”
杜洪量沉声道:“这个节骨眼上我得避嫌,绝对不能出头,否则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我怎么办?”宋水浒大惊失色,“老杜,你可不能把我卖了啊!”
“还不是因为你太蠢!”杜洪量愤怒呵斥,“这么重要的事必须交给知根知底的人做,你却找了一个二五仔!”
不等宋水浒辩驳,电话已经挂断。
杜洪量本想把黄县长一派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政治资源,碾压沈清晏。
如今第一计泡汤,能保证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烧高香了。
接下来,宋水浒只能自求多福。
第二天一早,坏消息接踵而至。
首先是水泊山庄收到了无限期停业整顿的通知。
其次是龙霄集团旗下的招投标项目,几乎全部淘汰出局,损失高达上亿。
宋水浒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第二招上面。
结果因为昨晚耿三捉奸,把狗男女打进了医院,自己被警方抓进了派出所,暂时没办法出来举报。
“宋水浒啊宋水浒,你干脆改名叫宋水货得了!”
又一次关键时候掉链子,杜洪量气得暴跳如雷。
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写一封匿名信寄到县纪委。
由于涉事人员是副县长,县纪委高度重视。
由纪委书记严孝贤亲自带队,在家门口堵住了准备上班的沈清晏。
“我们收到匿名举报,声称在你们两口子的新房里,藏着百万巨款。”
严孝贤一脸严肃质问:“沈县长,有这回事吗?”
沈清晏看了一眼周墨,坦然点头,“有。”
一般纪委找上门,涉事人员都会矢口否认,努力装无辜。
可沈清晏却没有任何挣扎,直接认罪了。
她的态度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在纪委历来的办案经历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既然你已经承认,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吧,彼此留个体面。”
沈清晏十分配合,下楼坐上了纪委的专车。
临走前,严孝贤看了一眼周墨,“周先生,你也一起吧。”
作为调查对象的直系亲属,如果罪证确凿,周墨也会遭受牵连。
纪委要把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以防不测。
周墨默默点头,跟在了妻子身后。
看到夫妻俩相继被纪委带走,负责跟踪监视的耳目立刻把消息传了回去。
杜洪量大喜过望,忍不住哼起了京剧小曲《得胜令》。
专职秘书贺文见状,忍不住问了一嘴:“领导,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杜洪量笑眯眯说道:“也许用不了几个月,你就能从秘书二科调到一科了。”
县府秘书二科是为常务副县长服务的,而秘书一科专为县长服务,寓意不言自明。
贺文立马心领神会,喜笑颜开祝贺:“恭喜领导,您要扶正了......”
杜洪量不置可否,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付出了一百万真金白银,连姓宋的水货都差点搭进去,总算把屎盆子扣在臭娘们头上了。
接下来,静候佳音即可。
“对了,今早我收到一条绝密消息,沈清晏副县长及其家属被纪委带走了。”
“你把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注意不要太刻意,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洪量目光灼灼,野心勃勃。
贺文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在权力博弈中占据了绝对优势,麻溜点头应声。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领导您就瞧好吧。”
与此同时。
周墨坐上车的那一刻,恰好与押送沈清晏的纪委女干事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两人双双愣住。
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孩,竟然是自己大学时期的初恋女友——李小婉。
“完了......完了......”周墨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
四年前,省城的一个夏夜。
李小婉庆祝金榜题名,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被几个街头混混捡尸。
大四实习的周墨刚好下班路过,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两人稀里糊涂发生关系,然后顺理成章成了情侣。
相处一段时间,周墨发现李小婉表面甜美可爱,实则霸道刁蛮。
而且占有欲极强,动不动就发脾气,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能作。
谈了半年,周墨实在忍受不了她的性格,果断提出分手。
结果李小婉死活不同意,甚至死缠烂打。
于是周墨借口毕业考编,偷偷返回老家莲东县,再也没有回省城。
两人就这么断了联系。
正因他的不辞而别,李小婉始终心怀怨恨。
谁曾想,天道轮回,她竟然考到了周墨的家乡——莲东县纪委。
而且用了不到半年,光速升任调查一室副主任,实打实的副科级干部。
比周墨这个高中小老师,强上好几个档次。
久别重逢,李小婉一眼就认出了周墨。
她也没想到,周墨分手跑路以后,竟然跟副县长结婚了。
婚后三年再加相识相恋,算一算时间,几乎等于无缝衔接。
死渣男!
越想越气,李小婉脸色阴沉得可怕。
但她没有开口与周墨相认,只是默默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神将其千刀万剐。
周墨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暗暗叫苦。
以后自己进入官场,恐怕八成没有好果子吃。
看到两人表情异样,沈清晏隐约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声问道:“老公,你们认识?”
“呃......”
正当周墨琢磨如何解释的时候,李小婉率先开口。
“不认识,只是看着眼熟,或许以前在哪见过。”
“哦,这样啊。”
沈清晏打消了怀疑。
很快,专车抵达新房楼下。
严孝贤毕恭毕敬询问李小婉:“李主任,你还要跟着上去吗,还是留在车里等?”
李小婉淡淡道:“来都来了,上去看看吧。”
看到这一幕,周墨很是不解。
好歹严孝贤也是副处级大员,全县权力排名第四位,怎么在李小婉面前如此谦卑?
感觉好像李小婉是上司,严孝贤反而成了下属。
难道李小婉的后台也很硬?甚至比沈清晏还硬?
“严书记,李主任,这就是我的新家,你们不用客气,随便查。”
沈清晏热情的把纪委队伍请进家门。
纪委这群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通沈清晏为何如此从容,竟然像招待客人一样。
明明这是抄家,是搜集她的赃款罪证,又不是来做客......
很快。
他们心中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沈清晏指了指天花板,笑眯眯说道:“钱都在吊顶里,你们自己上去看吧。”
严孝贤和李小婉对视一眼。
李小婉率先爬上梯子,往吊顶里窥探,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里面果然堆满了现金,大概得有上百万的样子,全是新版人民币......等等!”
严孝贤急忙追问:“怎么了?”
“这......这......”李小婉哑然失色,“严书记,你还是自己上来看看吧。”
严孝贤心想,该不会是数额比想象中更大吧?
不然李小婉也不能惊讶变脸,一定是这样!
结果他自己上去一看,也傻眼了。
吊顶里确实铺满了大量现金,数额也超过了百万。
但每一张钞票上都多了三个醒目的大字:练习钞。
这玩意就是银行员工练习点钞用的,跟废纸没什么两样。
难怪沈清晏一脸淡然,闹了半天是个大乌龙!
“对不起,沈县长,是我们误会了。”
“耽误你的时间实在抱歉,我们先告辞了。”
毕竟沈家的权势摆在那,纪委查案闹了笑话,给沈清晏造成了不良影响,严孝贤当然要第一时间补救。
沈清晏笑呵呵反问:“严书记,您不再往深了查查?万一我把赃款转移了呢?”
“大可不必!”严孝贤急忙摇头,“我们相信你的为人,窝藏赃款完全是子虚乌有。”
“回头我们一定严肃查处匿名举报人......”
临走之前,李小婉看了一眼周墨,跟随严孝贤上车离开。
纪委调查组铩羽而归。
杜洪量的第二条毒计宣告破产。
“老公,你太聪明了,这下杜洪量一定气疯了吧?”
沈清晏拉着周墨的手,满眼都是崇拜与欣喜。
“先别急着庆祝,你爸家里的保姆有没有辞退,赶紧落实。”
昨晚沈清晏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
但听老丈人的意思,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
周墨向来追求稳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行,回头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沈清晏整理一下妆容,先去县政府亮相,以消除不利影响。
否则自己一上午不露面,杜洪量一定会大肆渲染抹黑。
事实确实如此。
在沈清晏坐上纪委专车的那一刻,杜洪量派人第一时间放出消息。
到处造谣沈副县长涉嫌严重违法违纪,已经被纪委带走调查。
经过一小时发酵,整个县委、县政府,乃至下面的机关单位,全都传遍了,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临别前,周墨从身后抱住沈清晏,耳语道:“给你爸打电话的时候,顺便提一嘴管委会主任丰鸿运。”
“让你爸对外放出风,举荐丰鸿运上位县长。”
“丰鸿运?”沈清晏微微蹙眉,“为什么要举荐他上位?那我怎么办?”
周墨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笨蛋,你想啊,杜洪量的阴谋没有得逞,能善罢甘休吗?”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接下来他的报复手段会更加猛烈,你能扛住吗?”
“让丰鸿运在前面吸引火力,咱们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清晏还是不解:“可为什么是丰鸿运?”
周墨不想解释太多,“你别管了,听我的,总之那家伙不是好人,罪有应得。”
沈清晏似懂非懂点点头,“好吧,那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周墨再度强势起来。
沈清晏立马点头应声,“好好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
贺文四处散播谣言,路过秘书三科门口,看到沈清晏的专职秘书姜程,故意阴阳怪气调侃。
“姜秘书,听说今早沈县长被纪委带走了,到底因为啥啊?腐败啦?”
姜程愤怒驳斥:“贺秘书,捕风捉影的消息,请你不要乱讲,积点口德。”
“呵呵,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贺文故意抬高音量:“我有朋友在纪委,听说从沈县长家里搜出来上百万现金,这些钱总不会是假的吧?”
“你......”
姜程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
同时也开始暗暗担心起来。
一旦顶头上司落马,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唉!真遗憾呐!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美女县长,结果落马了......”
“你是在说我吗?”
背后突然传来沈清晏冰冷的声音。
贺文差点惊掉下巴,“沈......沈县长?”
沈清晏冷冷一笑:“怎么,看到我很意外?还是说,让你们很失望?”
“没......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为您担心......”
贺文像见了鬼一样,吓得语无伦次。
沈清晏冷声道:“麻烦你回去给杜县长带个话,就说我平安归来,让他不用为我担心了。”
“好......好......”
贺文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跑了。
“领导,您可算回来了!”
“今早有人造谣,说您被纪委带走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看到沈清晏安然无恙,姜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但他不明白,沈清晏是用什么方法脱身的?
难道跟死对头达成了某种协议?
“没事,一点小误会,无伤大雅。”
沈清晏淡然一笑,大步走进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她的出现,再度引发轰动。
“沈副县长不是被纪委带走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到底有没有事?是不是被人诬陷了?”
“真往细了查,哪个领导没点事?我猜应该是上头有人出手相救......”
县府每个部门科室的人,无不议论纷纷。
远在市委的沈忠良,原本并不担心女儿的安危,但今早也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有人在密谋针对沈清晏和整个沈家,总算引起了他的重视。
当沈清晏打电话提出解雇保姆、引荐丰鸿运的时候。
沈忠良并没有过问原因,而是平静反问:“晏晏,你的政治造诣尚浅,一个人能应对吗?”
沈清晏肯定道:“爸,您不用担心,我还有周墨呢。”
沈忠良冷哼一声:“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师,能帮到你什么?”
“爸,您有所不知,从昨晚到现在,一连几次危机都是他摆平的。”
“如果没有他,今天我就被纪委拿下了。”
“甚至昨晚的鸿门宴,我可能会被......”
沈清晏欲言又止。
“这些绝密情报,他是怎么提前知道的?你难道就没想过吗?”
沈忠良一下就get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问过他,但他不说,我想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方法,至少我能确定他是爱我的。”
沈清晏的解释,并不能让沈忠良满意。
“哼!那小子指不定在酝酿什么,说不定在打我们沈家的主意,你也不要完全轻信,即便他是你丈夫。”
“至于你说的两件事,我自有决断,挂了吧。”
电话响起忙音。
沈清晏不禁长叹一声。
父亲什么时候才能认可周墨呢?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收到沈清晏安然无恙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打得杜洪量措手不及。
气急败坏的他,甚至连茶杯都摔了,全然不顾领导形象。
明明塞了一百万赃款,纪委怎么可能放她回来?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杜洪量立马给严孝贤打去电话,旁敲侧击询问原因。
“严书记,听说今早沈县长被你们带走了,因为什么啊?”
“哦,没什么,一点小误会。”
“我能知道吗?不影响纪律吧?”
“告诉你也无妨,有人匿名举报,说沈县长新房里藏了百万巨款,我们到地方一看,其实是一堆练习钞,纯粹瞎胡闹。”
“练习钞?”
杜洪量顿时眉头一紧。
一百万真金白银,到了沈清晏手里,怎么变废纸了?
难道是耿三那个王八蛋私吞了?
未明真相,他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严书记,有没有一种可能,赃款被提前转移了?”
严孝贤笑了笑:“杜县长,您也不是不知道沈县长的家境,人家有必要贪污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真贪了,钱从何来?”
“她刚空降没多久,根基都没站稳,又各种砍项目,树敌无数,谁给她送礼啊?”
“另外,这么私密的事情,举报者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到这份上,事情的真相已然明朗。
看来赃款确实被调包了。
杜洪量恨得牙根痒痒,挂了电话立刻通知宋水浒。
让他把耿三那个畜生抓来,大刑伺候,逼问赃款去向。
耿三刚被戴了绿帽子,又被抓进派出所,心情极度低落。
结果突然收到通知,可以提前释放,顿时得意洋洋。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宋总和杜县长撑腰就是好。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算什么,让她滚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料。
他刚迈出派出所的大门,就被宋水浒的人塞进后备箱抓走,无缝衔接。
再一睁眼,已经身处荒郊野外。
宋水浒阴沉着脸站在对面,望着万丈悬崖说道:“我的钱呢?”
“什么钱?”耿三一脸茫然。
下一秒。
一根铁棍打在腿上,疼得他嗷嗷叫,急忙解释:“钱都按您的指示,藏到新房吊顶里了呀!”
“放屁!”宋水浒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纪委的人去查了,所有的钱全是假币!”
“啊?这怎么可能?”耿三大惊失色,“我藏得很好,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还跟我装蒜?”宋水浒咬牙切齿低吼:“那些钱分明是被你私吞了,你给老子玩狸猫换太子是吧?”
“没有,我冤枉啊!”耿三哭丧着脸解释:“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昧下那些钱啊!”
宋水浒冷声反问:“如果你昧下了呢?”
耿三拍着胸脯保证:“如果是我拿的,我立马从悬崖上跳下去!”
“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宋水浒下令搜家。
手下很快传来反馈。
在耿三车库里找到了钱箱子,里面还剩90万现金。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宋水浒狞笑着摆摆手,“行了,破案了,你跳下去吧。”
耿三吓得面如土色,不断摇头,“不是,那不是我拿的,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
“陷害你?谁啊?”宋水浒冷笑,“是沈清晏,还是她老公周墨?”
“人家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你藏了钱,悄悄给你转移走。”
“再说,你家车库是公共厕所啊?谁想进都能进?”
耿三百口莫辩,同时也是万分困惑。
“行了,别废话,男人说话得算话,你不跳我就帮你跳。”
宋水浒一声令下,几个保镖立刻架住耿三,把他推到了悬崖边。
耿三当场吓尿了,痛哭流涕哀求:“不要啊!宋总,求你饶我一命,杀人是犯法的!”
“什么杀人?明明是你失足坠崖,跟我们有啥关系?”
“你知不知道,老子最他妈恨二五仔了,去死吧!”
腹泻的痛苦,项目损失过亿,再加上杜洪量的责骂。
一连串的失败,让宋水浒心情差到极点,急需一个发泄口。
很不幸,耿三就是那个撞在枪口上的倒霉蛋。
宋水浒飞起一脚,耿三从万丈悬崖自由落体,摔成了一滩烂泥。
完事之后,他给杜洪量打去电话:“确认了,就是耿三干的,我已经把他处理了。”
杜洪量眉头一紧:“怎么处理的?”
宋水浒淡淡道:“自由落体。”
“你疯了?”杜洪量意识到声音有点大,急忙压低音量,“我让你查明原因,没让你弄人!”
“你TM真把莲东县当成法外之地了?”
“万一事情败露,咱全得完蛋,你知不知道?”
宋水浒无所谓似的苦笑:“我现在跟完蛋有区别吗?黄县长那一圈人全都拿我开炮,就等我破产清算了。”
“慌什么!”杜洪量沉声道:“我们手里还有牌,可以拉沈家下水,让沈忠良给你做背书,一切全都盘活了。”
宋水浒叹息一声:“老杜,那我就全指望你了。”
............
耿三坠崖身亡的消息,很快传到周墨耳朵里。
他没想到杜洪量一伙人如此疯狂,竟然为了一百万杀人!
也就是说,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没有底线。
接下来的博弈,还需加倍小心。
正在这时。
沈忠良突然打来电话。
结婚三年,这是头一遭。
上次打电话还是三年前,威胁他离开沈清晏。
周墨深呼吸一口气,接起来喊了一声:“爸。”
沈忠良语气依旧冷漠:“长话短说,我就问你一件事,那些情报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墨装糊涂,“您指的是什么?”
沈忠良冷哼一声:“别跟我装,我说的什么,你心里清楚。”
“爸,因为特殊原因,请恕我无可奉告,但我能保证情报的真实性,也是为了您和清晏的安全,请您务必相信我。”
知道从周墨口中挖不出真相,沈忠良退而求次。
“我姑且信你一次,如果被我发现你出卖沈家和晏晏,你知道后果。”
说完,直接挂断。
看来岳父还是对自己抱有很大偏见。
周墨暗暗发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沈家保姆王秀秀是近期新来的,三十出头,风韵犹存。
除了外观气质佳、嘴甜、干活利索,厨艺也是一把好手,深得沈忠良欢心。
不过。
自从给周墨打完电话,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埋在了沈忠良心里。
这天晚饭后,沈夫人出去散步遛狗。
沈忠良恰好没事,独自坐在书房小憩,脑海里反复思考周墨的警告。
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杜洪量区区一个副县长,就敢对市委大员下黑手,谁给他的胆子?
莫非是李家?
“沈书记,今晚的饭菜比较油腻,喝点茶水滋润一下吧。”
王秀秀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进来,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
“哦,你先放这吧。”
要不是沈忠良一生自律,又上了岁数,面对这样魅惑的小保姆,还真有可能把持不住。
“好的,您记得趁热喝......哎呀!”
王秀秀刚一靠近,突然手一滑,茶水全部倒在了沈忠良衣服上,茶杯也摔了个粉碎。
“嘶——”
滚烫的茶水让沈忠良瞬间起身。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都怪我......沈书记您没事吧?”
王秀秀急忙拿出手帕给沈忠良擦拭。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换身衣服。”
不等说完,王秀秀突然攥住他的手,用力按在了自己胸脯上,接着发出一声尖叫。
“沈书记,您不要这样!”
“你干什么!”
沈忠良眉头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大跌眼镜。
王秀秀用力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大片肌肤,上面布满一道道血痕。
又把头发弄乱,往自己脸上猛扇耳光。
眼里挤出几滴眼泪,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哭喊。
“救命啊!非礼啊!”
隔壁邻居闻声,赶紧出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沈书记家里出什么事了?”
王秀秀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沈书记他......他强行非礼我,求你们帮我作证。”
“啊?”隔壁邻居大吃一惊。
路过的几个住户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不能吧?”
“沈书记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太不可思议了!”
王秀秀指着自己狼狈的模样说道:“这就是我反抗的证据!再说这种毁名声的事情,我能信口雌黄吗?”
一听这话,众人基本信了。
“是啊,一个女人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吗?”
“毕竟那是沈书记,谁敢随便讹人?如果不是太过分,人家小保姆怎么敢张扬?”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沈书记是这种人!”
有人安慰王秀秀,有人声讨沈忠良,还有人帮忙报警。
得知涉事人是沈忠良,市公安局长黎洪江高度重视,亲自带队赶到现场。
毕竟兼任副市长的事,沈忠良握有关键一票。
这个节骨眼上,正是拉票的机会,黎洪江怎能错过?
王秀秀还在人群中哭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忠良则是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看到局长驾到,王秀秀立马抬高音量。
“警察同志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不能因为对方位高权重就徇私情......”
黎洪江没有搭理王秀秀的哭喊,走到沈忠良面前,毕恭毕敬问道:“沈书记,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忠良瞥了一眼王秀秀,冷声道:“你先问问她,我待会再回答。”
黎洪江把王秀秀叫来,严肃问道:“你控诉沈书记非礼你,请你如实说明当时的情况,如果歪曲事实,后果你懂得。”
王秀秀理直气壮道:“我给沈书记端茶,他突然搂我的腰,还对我动手动脚。”
“我没站稳,茶水洒了他一身,茶杯也摔碎了。”
“他又抓着我的胳膊,强行撕扯我的衣服。”
“我尖叫反抗,他就打了我几耳光,威胁我不要叫,乖乖听他的话。”
“我拼命反抗,最后挣脱他,跑了出去。”
这番描述生动详实,感觉像真的一样,在场的人无不发出唏嘘。
甚至连黎洪江都有些半信半疑。
毕竟类似的事件屡见不鲜,也不能确保沈书记就是无辜的。
黎洪江严肃追问:“王秀秀,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王秀秀果断点头,“能!我说的都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黎洪涛叹了一口气,转头问道:“沈书记,对于她的说法,您有没有异议?”
“当然有。”沈忠良依旧面不改色,“她在撒谎,是对我的无端诬陷。”
黎洪江对王秀秀说:“沈书记不认可你的控诉,请你拿出具体证据。”
王秀秀大哭:“你们是警察,不应该是你们去找证据吗?而且我都这样了还不算证据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副书记,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受了欺负就只能忍气吞声,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先别闹了,有事到局里详谈。”
王秀秀坐在地上撒泼哭闹,造成恶劣影响。
黎洪江赶紧吩咐下属,要把王秀秀带回去。
正在这时。
一直保持沉默的沈忠良突然开口:“她没有证据,我有!”
他扔到桌上一盘录像带,“这是监控记录,是非黑白,你们自行判断。”
“啊?”王秀秀傻眼了,呆若木鸡。
谁能想到,沈忠良竟然会在自己书房,提前安装监控摄像头!
录像回放清晰显示,全都是王秀秀一个人的表演,故意栽赃陷害沈忠良。
再往前回放,还有王秀秀偷钱,以及跟保安偷情的视频。
真相大白。
舆论立刻两极反转。
原本声援王秀秀的人,全部掉头对她口诛笔伐。
“我就说沈书记不是那种人!”
“谁给她的胆子,竟敢污蔑沈书记!”
“倒是这个小保姆,手不干净不说,还跟保安偷情,真不要脸!”
“这种人必须严惩,以正法纪。”
黎洪江脸色阴沉得可怕,厉声道:“王秀秀,你涉嫌栽赃诬陷公职人员、盗窃雇主财物,现在我们依法对你采取刑事措施,带走!”
王秀秀自知大势已去,哭喊跪求沈书记原谅。
奈何沈忠良看都不看她一眼。
随后。
王秀秀被戴上手铐,塞进警车押回去受审。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沈书记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实在英明!”
黎洪江不遗余力吹捧,沈忠良始终面无表情。
“黎局,你回头帮我查查,看看是谁在幕后指使她。”
“一个普通保姆,没有后台操控,绝对不敢做这种事。”
黎洪江立马点头应声:“不用您吩咐,我们肯定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能让幕后主谋逃脱制裁。”
“这件事情太恶劣了,幸亏及时制止,否则对我们天星市的政坛又是一起地震。”
沈忠良冷哼一声:“就怕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巴不得政坛地震......”
诬陷市委副书记,事关重大,警方连夜进行高压审讯。
王秀秀当晚就破防了,竹筒倒豆子一般供认不讳。
她说自己收了崔广源的钱,特意安插到沈家当保姆,伺机而动。
而这个叫崔广源的家伙,正是莲东县龙霄集团董事长助理,宋水浒的心腹。
王秀秀以前在龙霄集团旗下的会所做接待小姐。
很早就被崔广源看上并收入囊中,专门进行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次宋水浒听从杜洪量的安排,把王秀秀这张暗牌也打了出去。
一切都跟周墨的预警完全吻合,杜洪量果然要对沈家和晏晏不利。
得知真相的沈忠良,对周墨的印象大为改观,同时充满好奇。
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婿,究竟如何提前获知杜洪量的阴谋?
太不可思议了!
越想心里越痒,想要摸清楚周墨的底细。
恰好这时候沈清晏打来电话。
“爸,听说您被保姆诬陷了,没事吧?”
“没事,我听了你们的忠告,但我没开除她,而是提前安装了监控,让她作茧自缚。”
“爸,您真应该好好感谢周墨,要不是他,这次出事真就麻烦了。”
“嗯,这个周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来家里吃顿饭吧,我有些事想跟他聊聊。”
沈清晏还是一如既往偏袒周墨,抓住一切机会夸奖老公。
没想到这次父亲破天荒没有驳斥,反而主动抛出橄榄枝。
要知道,婚后三年,沈忠良都不允许女婿踏足家门一步。
如今态度突然转变,着实让沈清晏感到欣慰。
“老公!我爸要咱们周末回家吃饭,他想找你聊聊!”
当晚下班,沈清晏第一时间赶回家通报喜讯。
如果放到以前,周墨一定受宠若惊。
但如今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周墨并没有想象中欣喜异常,只是微笑点头。
“好啊,我不胜荣幸。”
“怎么了?你好像兴致不高。”
沈清晏坐到周墨身边,拉着他的手安抚。
“我知道婚后这些年,我爸一直对你抱有偏见,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也确实情有可原。”
“如果你真能三年坐上正处的位置,相信他对你的态度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周墨笑着说:“当然,我会的。”
“那接下来,杜洪量......”沈清晏欲言又止。
显然,她担心杜洪量继续使阴招。
周墨看出了老婆的担忧,摸摸她的脸蛋安抚:“放心,这个周末过后,他暂时没心思针对我们了。”
“为什么?”沈清晏面露疑惑,“你怎么能保证他一定会把矛头对准丰鸿运?”
“再说丰鸿运比较低调,几乎不可能跟杜洪量正面抗衡,我感觉他俩斗不起来。”
周墨呵呵一笑:“斗不起来是因为没到火候,真触及核心利益试试,他们不当场掐架都算好的。”
说着,他拿出一本小册子,塞到沈清晏手里。
“我给你总结了一些官场生存之道,抽空记得进修一下,这方面是你的短板。”
沈清晏翻开看了几页,惊讶得小嘴都能塞下一颗鸭蛋。
要你顾全大局,你肯定是局外人
要你不惜代价,你就是那个代价
要你眼光放长远,说明这次好处肯定没你
鼓励你做某件事,那是让你做炮灰
禁止你做某件事,那是对方想独吞好处
说是为你好,其实都是为他自己
说下次考虑你,那么下辈子你也没戏
说对事不对人,其实不仅对人,而且还是针对你
说大家对你有意见,其实是他对你有意见
说有意见尽管提,其实是想看谁对他有意见
字字珠玑,句句精辟。
“这是我老公总结的?”
“好家伙,不看课本看上兵法了,厉害呀!”
每一个成功男人背后,一定有个崇拜自己的女人。
如今沈清晏俨然化身小迷妹,满眼都是小星星。
周墨笑呵呵说道:“我不允许我的老婆输给任何人,尤其是杜洪量那种小人。”
经历过前世血的教训,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毕竟他不可能像保姆一样,天天跟在老婆后面擦屁股。
面对波诡云谲的官场,还是得亲手把老婆培养起来。
............
另一边。
解决了保姆诬告风波,沈忠良手里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脑海里不断回想另一件事——举荐丰鸿运当县长。
不用猜也知道,沈清晏的提议,一定是女婿周墨授意的。
周墨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出这种违背沈家利益的事情,一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思前想后,沈忠良还是拨通了市委组织部长陈善任的电话。
“陈部长,莲东县委书记王尽忠眼看快退了,新班子人选有眉目了吗?”
陈善任一下就猜到,沈书记一定是关心女儿上位县长的事情,才会给他打电话。
但县长候选人有好几个,竞争激烈。
而且每一个背后都有靠山支持,偏袒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
作为主管人事任命的责任人,陈善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新县委书记的人选基本定了,黄甬民顺位接班即可。”
“只是这个县长的位置还不好说,竞争比较激烈,但令媛还是很有希望的。”
陈善任知道,除了沈忠良这个全市三把手,沈家老爷子沈昌盛还是退休省领导,能量大得很,绝不是他能得罪的。
所以在回答上避重就轻,不敢把话说死,给自己留有变通余地。
沈忠良当然听出了陈善任的为难,笑呵呵说道:“陈部长,不要因为某些候选人跟我的关系,就影响你们的判断。”
陈善任急忙应声:“没有没有,举贤不避亲、能者上位,这是我们任用干部的重要标准。”
“绝对没有因为谁跟谁的关系怎样,就决定某个重要职位的人选。”
“另外您也知道,在咱们淮海省,县长也属于省管干部,我们只有推荐权,任命权在省里。”
火候烘托差不多了,沈忠良抛砖引玉:“你觉得开发区管委主任丰鸿运怎么样?”
陈善任不由一愣,“沈书记的意思是?”
沈忠良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能力不错,资历也够,可以纳入考量范围。”
“呃......好的,我们会考虑您的建议。”
放着自己女儿不推荐,反而推荐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沈书记究竟是何用意?
陈善任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敢忽视。
只得在县长候选人名单里,加上丰鸿运的名字,提报给省委组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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