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祈夏屿的其他类型小说《泡沫恋人全局》,由网络作家“元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楔子夏日的午后,夏屿坐在客厅里看着综艺,微风轻吹起窗帘,她不由自主的回头看正在书房里书写的丈夫—沈祈,他们结婚快两年了,日子一直恬淡幸福。夏屿看着沈祈的背影,突然有些发愣,模糊中总会想起沈祈穿着白色体恤,在阳光下的球场挥洒汗水的情形。她有点怅然,婚后的沈祈好像没有记忆里那么开朗阳光,好像更多了些成熟稳重。她好像……挺怀念以前的沈祈的。2虚假的晨曦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米白色纱帘,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研磨后的微苦香气,混合着夏屿常用的那款樱花沐浴露的甜香。一切看起来都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幸福家居图。夏屿在枕头上蹭了蹭,满足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祈熟睡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垂着,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流畅,即使在睡梦中...
《泡沫恋人全局》精彩片段
1 楔子夏日的午后,夏屿坐在客厅里看着综艺,微风轻吹起窗帘,她不由自主的回头看正在书房里书写的丈夫—沈祈,他们结婚快两年了,日子一直恬淡幸福。
夏屿看着沈祈的背影,突然有些发愣,模糊中总会想起沈祈穿着白色体恤,在阳光下的球场挥洒汗水的情形。
她有点怅然,婚后的沈祈好像没有记忆里那么开朗阳光,好像更多了些成熟稳重。
她好像……挺怀念以前的沈祈的。
2 虚假的晨曦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米白色纱帘,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研磨后的微苦香气,混合着夏屿常用的那款樱花沐浴露的甜香。
一切看起来都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幸福家居图。
夏屿在枕头上蹭了蹭,满足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沈祈熟睡的侧脸。
浓密的睫毛垂着,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流畅,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也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张脸,她看了二十几年,从青涩懵懂的邻家男孩,到如今熟睡在她身边的丈夫。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心,心里像被温热的蜜糖包裹着,却又在最深处,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捉摸的、细微的涟漪——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看他。
他们的父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相识,一起上幼儿园,一起参考不同阶段的升学考,进入同一所大学,只不过她复读了一年,而沈祈也等了她一年。
毕业旅行后,顺理成章地结婚,至今已两年。
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偶像剧里天造地设的一对,青梅竹马修成正果的典范。
夏屿也一直这样坚信着,有时也会感叹老天对她的偏爱,她该有多幸运,才会这么早就遇到沈祈。
沈祈似乎被她的触碰惊醒,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那是一双深邃的、像蕴藏着星河的眸子。
看到夏屿,他自然地弯起嘴角,凑过来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热的早安吻。
“早,小屿。”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悦耳。
“早,阿祈。”
夏屿回以微笑,将心底那丝异样压了下去,错觉吧。
沈祈起身,动作轻快,只穿着家居裤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更多的阳光涌
进来。
“今天天气真好。
我去做早餐,你再躺会儿?”
他回头,笑容依旧温暖。
夏屿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卧室。
就在门轻轻合上的瞬间,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她没有继续赖床。
她左思右想,直到肚子开始咕噜叫,她起床,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客厅里没有沈祈的身影。
她屏住呼吸,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
夏屿眯起眼,透过门缝,看到沈祈坐在书桌前。
他没有开电脑,而是小心翼翼地从书桌最底层那个带锁的抽屉里——夏屿一直以为那里放着他重要的合同文件——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皮质封面磨损严重,边角甚至有些卷翘,显然被频繁使用。
他拧开一支黑色的钢笔,神情专注而凝重,完全不同于刚才在卧室里的温柔松弛。
他快速地写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偶尔会停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计数,又像是在思考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的眉头微锁,眼神锐利,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
这绝不是记录日常琐事或甜蜜回忆的表情。
夏屿的心,毫无征兆地沉了一下。
早餐是简单的煎蛋、烤吐司和牛奶。
沈祈坐在夏屿对面,体贴地将抹好果酱的吐司递给她。
“昨晚睡得好吗?”
他状似随意地问,眼神却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像在捕捉细微的表情变化。
“有没有做特别的梦?”
夏屿接过吐司,想了想:“还行,就是好像梦到我们在大学图书馆了,记不清具体了。”
她注意到,在她说话时,沈祈放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又开始了那种轻微、快速的点动,节奏稳定。
一下,两下,三下……像是在记录某种数据。
“是吗?
图书馆……挺好的地方。”
沈祈笑了笑,端起牛奶杯,“今天有什么安排?”
“下午约了冉冉逛街。”
夏屿回答,目光忍不住又瞟向他那根仿佛自有生命的手指。
“好,玩得开心点。”
他的手指停止了点动,仿佛刚才只是无意识的习惯。
3 迷雾中的家宴周末,照例回夏屿父母家吃饭。
老城区的房子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餐桌上摆满了夏屿爱吃的菜。
父母看到女儿女婿,脸上堆满了笑容
。
“小祈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看你好像瘦了点。”
夏母一边给沈祈夹菜,一边关切地问。
“还好,妈,项目快收尾了,有点压力,不过能应付。”
沈祈笑着回答,语气温和,给夏屿剥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
气氛很是一片融洽。
夏屿去厨房拿水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是沈祈和她的父母。
“……今天的药量加到15mg了……早饭后服下的……她情绪还算稳定……”是沈祈刻意放低的声音,带着一种专业汇报的冷静。
夏屿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药量?
15mg?
给谁?
她?
紧接着是母亲带着忧虑的声音:“……上午那个‘闪回’片段持续时间比上次短了……是好迹象吗?”
沈祈的声音更低了:“……嗯,说明……在起作用……但还不能大意……下午她要去见冉冉……我会……辛苦你了,周……”父亲的声音响起,带着感激,但那个“周”字刚出口,就像被掐住了喉咙,猛地顿住。
空气凝滞了一秒。
“呃,小祈!
辛苦你了,小祈!”
父亲迅速改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夏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周?
哪个周?
她认识的人里,名字带“周”的……是谁?
药?
闪回?
他们在说什么?
她像被无形的墙隔绝在外,里面上演着她完全看不懂的剧情。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水果盘推门进去。
厨房里的三人瞬间收声,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母亲赶紧接过果盘:“哎呀,小屿来啦,快坐快坐。”
夏屿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爸,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药?
什么闪回?
谁病了?”
沈祈露出温和的笑容,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没什么,小屿。
爸刚才是在说他的体检报告,血压药好像要加量了,妈担心他记不住。
‘上回’是说爸早上看老照片,想起以前的事有点激动。”
他的解释流畅,但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夏父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年纪大了,毛病多,让小祈帮着看看报告。”
母亲也笑着打圆场:“就是,你爸老糊涂了,刚才差点喊错小祈的名字,真是的。”
三人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像戴着一张精心
描绘的面具。
夏屿看着他们,第一次在这个从小长大的家里,感到了彻骨的陌生和孤立。
她勉强笑了笑,没再追问,但心底的疑虑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4 “遗忘角落”的窥视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夏屿因为公司临时调休,提前下了班。
她漫无目的地在市中心走着,试图驱散心中越来越重的阴霾。
经过一家名为“遗忘角落”的咖啡馆时,她随意地朝落地窗内瞥了一眼。
这一瞥,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靠窗最角落的位置,坐着沈祈。
他对面,是两三个年轻女生。
他们交谈着,神情严肃,完全没有朋友闲聊的轻松。
沈祈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时不时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姿态专注而专业,像在开一场小型会议。
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似乎被窗外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侧过头来。
当她的脸完全转向窗外时,夏屿如遭雷击!
林薇!
是她大学时同寝室的闺蜜!
那个曾经无话不谈,毕业后却因为夏屿“沉浸在二人世界”而联系渐少的林薇!
林薇显然也看到了夏屿。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薇脸上的表情从专注瞬间转为震惊,紧接着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怜悯,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眼神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穿了夏屿的心脏。
林薇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慌乱地转回头,对沈祈急促地说了句什么。
沈祈猛地抬头看向窗外,看到夏屿的刹那,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恐慌?
夏屿只觉得天旋地转。
丈夫在和她过去最好的朋友密会?
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们在聊什么?
为什么林薇会用那种仿佛在看一个……可怜虫的眼神看她?
为什么沈祈会如此惊慌?
巨大的背叛感和被蒙在鼓里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咖啡馆的窗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个“遗忘角落”的名字,此刻像一个冰冷的嘲讽。
5 深渊边缘的调查那晚,沈祈的解释苍白无力:“林薇?
哦,碰巧遇到的。
她好像在做市场调研,聊了几句。”
他试图拥抱夏屿,却被她猛地推开。
“碰巧?
聊市场调研需要拿着平板做笔记?
沈祈,你当我
瞎吗?”
夏屿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委屈而颤抖。
“林薇看到我时那表情……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你是不是……是不是和她……出轨”两个字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她说不出口。
<沈祈的眼神痛苦而复杂:“小屿!
你在想什么?
我和林薇什么都没有!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太累了?”
他再次试图靠近,“我很担心你,小屿。
你病了……你才病了!”
夏屿尖叫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你偷偷摸摸写日记!
你像个变态一样记录我的一举一动!
你和我爸妈鬼鬼祟祟说什么药什么催眠!
现在又背着我和我朋友见面!
沈祈!
你在对我做什么?!”
沈祈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夏屿,眼神里有震惊,有被误解的愤怒,但更深的地方,似乎还有一种……被戳穿的狼狈和巨大的疲惫。
他上前一步,不顾夏屿的挣扎,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手臂箍得她生疼。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绝望的沙哑:“小屿,看着我!
我是沈祈!
我爱你!
我是在帮你!
你病了,你真的病了!
你需要治疗!
相信我!”
他的怀抱是那么用力,声音是那么痛苦,却只让夏屿觉得更加冰冷和恐惧。
帮她?
用这种方式?
这分明是出轨者被揭穿后的谎言和试图控制她的借口!
她挣脱不开,只能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心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渊。
怀疑一旦生根,便再也无法拔除。
夏屿开始像一个侦探一样,趁着沈祈不在家时,搜寻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带锁的抽屉成了她首要的目标。
她尝试了所有可能的密码——他们的生日、纪念日、名字缩写,甚至大学宿舍号,都无济于事。
冰冷的锁孔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
她将目光转向他的公文包。
一次他洗澡时,夏屿快速翻查。
在一个内袋里,她摸到了一张硬质的卡片——正是“遗忘角落”咖啡馆的高级会员卡。
旁边还有一张折起来的便签纸。
她颤抖着打开。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名字和日期,后面跟着一些简短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语句:7.12:情绪平稳,早餐摄入正常。
提及“毕业旅行”话题时出现短暂目光游离、呼吸加快
(焦虑指数3),主动回避。
下午有轻微烦躁。
7.13:睡眠记录显示夜间惊醒一次(未报告)。
晨间对话反应稍迟钝。
咖啡因减量观察。
7.14:回父母家,与父母互动自然。
听到厨房对话后出现明显情绪波动(愤怒、恐惧),质问。
否认“病”的说法。
需关注后续。
这根本不是爱的记录!
这是一份冰冷的、事无巨细的观察报告!
夏屿拿着便签纸的手抖得厉害,纸张仿佛有千斤重。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关在玻璃罩里的实验品,一举一动都被无情地监视、记录、分析。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几乎让她窒息。
她拿着便签纸和会员卡冲到刚洗完澡出来的沈祈面前,声音嘶哑地质问:“这是什么?
沈祈!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的研究对象吗?
还是你的囚犯?!”
沈祈看着那些东西,脸色瞬间煞白,他张了张嘴,却一时失语。
夏屿从他眼中看到了彻底的慌乱,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他在心虚!
绝望之下,夏屿向父母哭诉沈祈的种种怪异行为:锁着的日记本、像做实验一样的记录、和旧友的密会、以及那份可怕的“观察报告”。
她哭诉着自己的恐惧和怀疑,甚至提到了“出轨”的可能。
然而,父母的反应让她如坠冰窟。
母亲心疼地搂着她,却语重心长地说:“小屿啊,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小祈工作也很辛苦的,你要多体谅他。
他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他对你多好啊!”
父亲也皱着眉,语气严肃:“小屿,不要胡思乱想!
小祈是个好孩子,对你绝对忠诚!
他做的一切肯定都是为了你好!
你是不是……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们的话里话外,都在极力维护沈祈,反而将矛头指向了夏屿的精神状态。
看着父母担忧却又明显偏向“沈祈”的眼神,夏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合谋,编织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困在这个虚假的“幸福”牢笼里,而她,是唯一清醒的疯子。
6 药瓶与决裂猜疑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夏屿,越收越紧,让她无法呼吸。
这个家,曾经温馨的港湾,如今每一寸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和危险。
她迫切地需要找到更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
己并非“胡思乱想”,来撕开这虚伪的面纱。
她开始更隐秘也更仔细地搜寻。
书房、客厅、卧室,甚至厨房的储物柜。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个被遗忘的、放在书房书架最高层、塞在几本厚重精装书后面的旧饼干盒里,她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瓶子。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夏屿颤抖着手把瓶子拿出来。
那是一个白色的、没有任何标签的塑料药瓶。
她拧开瓶盖,里面装着半瓶小小的白色药片。
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联想到父母口中那个模糊的“用药”,联想到那份观察报告里提到的“咖啡因减量”、“情绪波动”,联想到“沈祈”可能对她进行的“催眠”……夏屿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下药!
他在长期给她下药!
是为了控制她?
让她变得顺从、迟钝,好方便他出轨?
还是……为了掩盖更可怕的真相?
比如……她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被他用药物和某种手段操控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瞬间攫取了她的全部理智。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背叛感像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看着手中那瓶无名的药片,仿佛握着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不能再待下去了!
一秒钟都不能!
逃离!
必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逃离这个披着沈祈外皮的恶魔!
逃离这个由谎言、监控和药物构筑的牢笼!
7 雨夜狂奔与致命交汇一个暴雨倾盆的周末下午。
沈祈接了个电话,语气温和地对夏屿说:“小屿,我出去一下,见个朋友,谈点事情。
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他的眼神里依旧带着那份令夏屿作呕的、伪装出来的关切。
夏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看着他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出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夏屿像被按下了启动键的机器,猛地跳起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冲进卧室,拉开衣柜,随手抓起几件衣服塞进一个背包。
护照、身份证、银行卡……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先离开这个城市!
她抓起玄关鞋柜上的车钥匙——那是她自己的车钥匙。
冲进车库,拉开车门,发动引擎。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红色的轿车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出了车库,冲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豆
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也只能勉强维持前方几米的模糊视线。
夏屿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泪水混合着雨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恐惧、愤怒、绝望、被全世界背叛的痛苦在她胸腔里翻江倒海。
后视镜里,那个囚禁了她两年的“家”迅速变小、模糊,最终消失在雨幕里。
她只想逃离,逃离得越远越好!
车速表上的指针不断向右攀升,60,80,100……窗外的世界在暴雨中扭曲成一片混沌的灰暗色块。
十字路口。
红灯刺眼地亮着。
夏屿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
离开这里!
就在她的车头即将冲出停止线的瞬间,右侧,一道撕裂雨幕的、无比刺眼的远光灯柱,如同死神的凝视,穿透了混沌的灰暗,瞬间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
轰——!!!
一声沉闷、巨大到令人灵魂震颤的巨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夏屿只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毁灭性的力量从侧面狠狠撞来!
她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抛起,又被安全带死死勒住,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碎裂!
金属扭曲的尖啸声、玻璃粉碎的爆裂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凄厉声……所有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死亡的轰鸣,瞬间灌满了她的耳朵,然后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剧痛吞噬。
世界,彻底翻转、碎裂。
8 尘封的记忆洪流冰冷刺骨。
无孔不入的雨水混合着粘稠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血)浸透了她的衣服,贴在皮肤上。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疼痛。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尖锐的痛楚边缘沉浮,像暴风雨中即将沉没的小船。
然而,就在这濒死的深渊,在那片混沌的黑暗里,一些被厚厚的尘埃、被坚固的壁垒、被她自己拼命封锁遗忘的画面,如同被撞击惊醒的困兽,带着原始的力量,疯狂地冲破了禁锢的牢笼!
碎片一:阳光、笑声、疾驰的车不是婚后的自驾!
是大学毕业旅行!
灿烂得耀眼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
车里充满了年轻人的欢声笑语。
开车的是沈祈,穿着那件他最爱的白色T恤,意气风发,嘴角挂着自信飞扬的笑容。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宠溺
地揉了揉副驾上夏屿的头发。
后座是林薇和另一个朋友,正跟着车载音乐大声合唱。
窗外是飞驰而过的田野和青山。
自由、快乐、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像金色的阳光一样充盈在小小的车厢里。
夏屿侧头看着沈祈完美的侧脸轮廓,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甜蜜。
碎片二:刺耳的刹车、失控的旋转、刺目的光“阿祈小心!”
——林薇的尖叫撕裂了空气。
前方弯道,一辆失控的、巨大的货车像脱缰的野兽,迎面冲来!
刺耳的、仿佛要撕裂耳膜的刹车声!
沈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被惊恐取代!
他猛地向右打方向盘,同时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副驾的夏屿,用身体将她死死护在怀里!
“小屿——!!”
世界天旋地转!
剧烈的、无法形容的撞击感!
玻璃碎裂的冰雹般砸落!
金属被撕裂的恐怖尖啸!
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液体(血)喷溅在夏屿的脸上、身上!
巨大的轰鸣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声?
不,还有林薇撕心裂肺的哭喊:“阿祈!
夏屿!
救命啊——!”
碎片三:白色的墙、消毒水的气味、悲伤的面孔刺眼的白炽灯,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身体的剧痛,夏屿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父母悲痛欲绝、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岁的脸。
母亲哭得眼睛红肿,父亲紧紧握着她的手,手在颤抖。
床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身量很高,眉眼轮廓……与沈祈有六七分相似!
但气质截然不同。
沈祈是阳光、热烈的火焰,而眼前的人,是沉静的、带着冷冽感的玉石。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沉重的痛惜、疲惫、一种深切的悲伤,以及……一种夏屿当时无法理解的、专注的审视。
他看到她醒来,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却也无比沉重:“夏屿,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我是周砚。”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沈祈的……朋友。
也是你的主治医生。”
碎片四:黑暗、哭泣、拒绝“阿祈呢?
阿祈在哪里?!”
夏屿抓住周砚的白大褂袖子,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恐慌。
周砚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充满了不忍。
父母压抑
的哭声更大了。
“不!
你骗我!
阿祈不会死的!
他说过一辈子都不会丢下我!
他说过要带我环游世界的!
他不会丢下我的!”
夏屿疯狂地摇头,拒绝接受任何关于沈祈已逝的词语。
巨大的悲伤和无法承受的痛苦像黑洞一样吞噬了她。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沈祈的名字,仿佛要把灵魂都哭出来。
她拒绝吃药,拒绝治疗,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她蜷缩在病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只一遍遍喃喃着“阿祈”。
当她再次看到穿着白大褂走进来的周砚时,那相似的眉眼轮廓在泪眼朦胧中,与记忆深处沈祈的脸重叠了。
“阿祈!
是你!
你没死!
我就知道!”
她猛地扑过去,死死抓住周砚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眼神狂热而混乱,带着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希望。
“阿祈!
别离开我!
我们结婚!
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
碎片五:无奈的协议、沉重的扮演医院安静的会议室里。
周砚疲惫地揉着眉心,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夏屿的父母满脸泪痕,神情憔悴而绝望。
“……常规的药物和心理疏导对她效果甚微。
她完全封闭了自己,拒绝接受沈祈去世的事实。
她现在只认我这张脸……”周砚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力感,“……她把我当成了沈祈,这是她潜意识里唯一能抓住的、活下去的支撑点。”
夏母泣不成声:“周医生……那怎么办?
看着她这样…………国外有文献报道过类似的极端案例。
一种……非常规的‘支持性环境疗法’或‘叙事疗法’。”
周砚的声音异常沉重,“简单说,就是……暂时配合她的幻觉,创造一个她认知中‘沈祈未死并与她在一起’的环境,由我……扮演‘沈祈’。
在这个相对安全的支撑性环境里,再尝试进行缓慢而温和的现实引导,帮助她逐步重建认知,最终面对真相……但这风险极高,是最后的选择,而且……对扮演者……”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挣扎和沉重显而易见。
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看着女儿在幻想中才能获得一丝安宁的痛苦模样,夏屿的父母艰难地点了头,眼中充满了对周砚的愧疚和祈求。
碎片六:虚假的婚姻、真实的痛苦她出院了。
“沈祈”搬进了她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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