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现象场的刺,不是为了掀开伤疤,是为了拔除那根扎在所有人骨子里的刺。
乐乐在承受的痛苦,远超过他的胃袋。
您愿意和我一起,让他真正尝到苹果的甜味,而不是骨头带血的咸腥吗?”
......八旬老人踏进诊室时脚步无声。
巫见川启动身体同步:模仿她脊椎微向左倾的姿态,手放膝盖时食指无意识抽搐。
当指尖传来陈年冻疮的麻痒感时,庄晓琴的视网膜突然空白了一瞬:“那年腊月......我男人把最后半碗糊糊喂狗娃,自己喝雪水胀死了......”她干瘪的唇上裂出血珠,“狗娃就是我儿子,乐乐的大舅。”
三代人的创伤图景在巫见川面前剥开:外婆庄晓琴的1959年躯体记忆(现象场):寒冷饥饿=死亡 → 她偷粮被打留下的疤。
女儿赵女士的童年躯体记忆(现象场):母亲藏食物在炕洞=安全 → 她嫁富商后囤三个冰柜。
乐乐的躯体记忆(现象场):骨头破裂声=外婆不再发抖 → 他啃食时外婆才能安然入睡。
乐乐的暴食症竟是在消解外婆的恐惧共振——当老人看到孩子有力咀嚼,她骨子里挨饿的颤抖就会暂停。
巫见川注视着笔记本上记录的矛盾生理数据:乐乐啃咬牛骨时,血液中肾上腺素水平显著飙升,显示出高度警觉的生理唤醒状态,然而他的心率却反常地降至接近睡眠时的低水平——这是典型的解离(Dissociation)状态生理特征。
这种身心极端割裂的矛盾状态,就像一个战士在枪林弹雨中冲锋,身体却感知不到心跳——象征着他在用“战斗模式”的躯体反应,去完成一件在神经系统中被定位为“安抚生存需求”的任务,承受着远超年龄的生理压力,以应对深植于家族谱系的生存恐惧。
......治疗转折点发生在一场“现象场重置”实验。
“需要您的丈夫参与。”
巫见川转向赵女士,看着这个仍在试图抚平并不存在的护手霜褶皱的女人,“父亲的角色不可或缺。
在乐乐的现象场里,父亲是唯一没有沾染‘饥饿’气息的存在,他是提供稳定、温暖的新生力量的锚点。”
“他......他很忙......”赵女士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