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无声无息地,立着一个“人”。
不,那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
它极其瘦小,佝偻,包裹在一件看不出原色、肮脏破烂的深色布袍里,像一堆勉强支撑起来的朽骨。
袍子宽大空荡,下摆拖在地上,沾满了深色的污渍。
最恐怖的是它的头部——那布袍的兜帽深深垂下来,帽檐的阴影浓重得如同实质,将整个脸部完全吞噬在绝对的黑暗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皮肤或五官。
只有无尽的、令人窒息的虚无。
它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片阴影之中,无声无息,却又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恶意。
“杨……杨婆?”
我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
这是唯一能对得上号的名字,那个传说中守着老屋、最终消失的老妇人。
可眼前这个东西……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模样?
那兜帽下的黑暗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在“注视”我。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深处腐烂物和铁锈的浓烈腥气,瞬间弥漫开来,浓烈得几乎让我窒息。
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腐朽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喜悦?
“第七天……终于等到了……新鲜的容器……”它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只枯枝般的手,从破烂的袍袖下伸出。
那只手瘦得皮包骨头,皮肤是死灰色的,布满深褐色的老年斑和皱纹,指甲又长又黑,弯曲如钩。
它指向客厅深处,那扇门缝下仍在渗出暗红液体的门。
“跟我来……”那声音如同诅咒,钻进我的耳朵,“……完成仪式……”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冻成了冰渣。
逃跑?
门锁死了!
尖叫?
在这绝对的死寂和恐怖面前,任何声音都显得苍白无力。
巨大的、压倒性的恐惧像冰冷的巨手攫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枯骨般的手,指向那扇渗血的门。
直播间彻底疯了。
弹幕如同海啸,完全覆盖了画面。
“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主播快跑!
快跑啊!!!”
“报警!
警察呢?!
地址!
快说地址!”
“特效!
绝对是特效!
太假了!”
“不像特效!
主播表情太真实了!
那是真吓尿了!”
“杨婆?
她不是死了吗?!”
“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