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般萦绕不去。
“疯了……他们都疯了……连死人的尸体,都被他们利用得这么狠……”旁边一个新兵紧紧抱着半张被烧焦、依稀能辨认出“晟”字的军旗。
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中军帐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萧烬一把撕碎了第十封来自前线的战报。
“她不是在守城。”
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被愚弄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在养狼!”
“用我们的血和命,把她城里那些饿疯了的绵羊,一头头喂成择人而噬的恶狼!”
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出眼底密布的红血丝,如同蛛网。
“传令!”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各营轮值,每半个时辰更换一次岗哨!
加强巡逻!”
“再发现懈怠者——斩!”
“可是殿下!”
副将硬着头皮提醒“军粮……真的只够两日了!”
“侧翼粮站被烧……那就砍了那些玩忽职守的哨兵的头颅喂狗!”
萧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脚踹翻了沉重的案几,铜灯滚落在地,烛火瞬间熄灭大半。
帐内陷入更深的昏暗,在骤然黯淡的光线中,萧烬看见自己映在冰冷铠甲上的模糊侧脸,那道被秦无暇留下的、贯穿脸颊的旧疤,在阴影中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灼烧着他的理智。
8 纸鸢索魂风起了,带着孤城特有的血腥味。
三十只风筝升空,每一只下面都挂着一颗敌军头颅。
符咒贴满脸。
鲜血写着一个“死”字。
敌营炸锅了,有人指着天空尖叫。
“那是王老五!
我哥!”
“鬼!
是鬼啊!”
一个敌兵疯了似的划拉自己的脸,鲜血淋漓,状若疯魔。
“女魔头!
她是地狱来的红衣修罗!”
“她把死人变成兵了!”
有人想射下风筝,却连影子都摸不到。
恐慌蔓延,有人撞翻火盆,点燃帐篷。
火势迅速扩散,整个营地陷入混乱。
萧烬在帐中焦头烂额。
副将滚爬进来,“殿下!
秦无暇……她站在尸堆上……像一尊红衣修罗……闭嘴!”
萧烬掀翻案几,怒吼“撤旗!
收兵!”
话未说完,帐外传来惨叫。
我站在城楼俯瞰,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胜利?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我只需要——他们怕我。”
“怕到骨子里,怕到灵魂深处。”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