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透过门缝,新来的小保洁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团湿漉漉金毛打结的东西,肩膀一抽一抽。
时薇小姐最爱的那个陶瓷娃娃,此刻像惨遭蹂躏的落水狗。
陈姨还在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女孩脸上。
“你这个小贱蹄子,快滚去跟小姐磕头认错!
不然立刻滚蛋!”
蹲在地上的女孩抖得更厉害了。
突然,一个粉雕玉琢,小小的影子炮弹般冲过去。
是时薇小姐。
她只穿着睡裙,光脚踩在地板上,像头暴怒的小老虎。
她没冲保洁,而是狠狠撞在陈姨腿上!
“啊呀!”
陈姨猝不及防,高跟鞋一崴,踉跄着扶住墙才没摔倒。
“谁准你碰我的娃娃!”
苏时薇声音尖利,一把抢过保洁手里那团湿漉漉的棉花,紧紧抱在怀里。
她瞪着陈姨,眼睛烧得通红。
“而且谁让她磕头了?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做错事道歉就好!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
陈姨脸一阵青白:“时薇小姐,我是为你好,这丫头……滚出去!”
苏时薇指着门,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
“现在!
立刻!
带着你鼻孔朝天的样子滚!”
陈姨狼狈地退出去。
门被重重摔上。
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
苏时薇抱着湿透的娃娃,背对着小保洁,肩膀绷得紧紧的。
头顶的“恶毒女配”疯狂闪烁,粉紫色几乎要燃烧起来。
我拢了拢自己额角的白发,轻轻推门进去,递了包纸巾给小保洁,示意她先出去。
苏时薇没回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
“你也滚。”
我没滚。
活了那么大年纪,抢得了打折鸡蛋,唯一的优势就是脸皮厚。
我目光扫过她怀里不成形的娃娃。
娃娃经过洗衣机的洗礼,此时金发打结,蕾丝裙子撕裂,棉花从胳膊接缝处漏出来。
“这娃娃的头发,”我开口,“有点像我家孙女小时候玩的芭比。”
她脊背僵了一下。
“我孙女总嫌娃娃头发乱,我就给她编辫子。”
我走到她旁边,蹲下来,保持视线和她齐平。
“后来她学会自己编,还发明了‘八爪鱼辫’,丑得很有创意。”
面前的小脑袋几不可察地偏了偏。
“高温丝……其实跟假发差不多,”我试探着伸出手,“要不,给王妈试试?”
她没动,但也没躲。
我轻轻抽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