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响彻在黄昏的街头。
她紧紧抱住他不断失温的身体,手指死死按在那可怕的伤口周围,试图堵住那汹涌而出的生命之流。
温热的血浸透了她的指尖,也彻底染红了他那件曾经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救护车!
叫救护车啊——!!!”
她朝着周围惊呆的人群嘶喊,声音破碎不堪。
眼泪,滚烫的、不受控制的眼泪,终于冲破了秦瑟冰冷外壳下尘封多年的堤坝,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贺凛的鲜血,滚落在地。
“贺凛!
贺凛你看着我!
你不准死!
听到没有?
我不准你死!
你他妈敢死试试——!!!”
她语无伦次地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着他,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绝望边缘,贺凛沾满血污的手指,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抬起来,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他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帘,失血的脸上惨白如纸,嘴角却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模糊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的嘴唇翕动着,气若游丝,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吹散:“别怕…你…没事…就…好……”说完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眼皮沉重地合上,那只搭在她手臂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去。
“贺凛——!!!”
秦瑟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
**第七章:唯一的败诉**消毒水的味道浓烈而冰冷,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取代了记忆里那令人作呕的血腥。
惨白的灯光照在ICU病房外的走廊上,将一切都映得毫无生气。
秦瑟坐在冰冷的蓝色塑料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被遗忘在风雪中的雕像。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满贺凛血迹的米白色风衣,暗红的血渍已经干涸发硬,凝固成一片片刺目的斑块,如同烙印。
指尖残留着黏腻的触感,那是贺凛的血。
那滚烫的温度,那浓重的铁锈味,那瞬间染红衬衫的刺目景象……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每一次都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时间变得模糊而粘稠。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ICU厚重的门终于被推开。
穿着无菌服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