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厉振邦和瘫在地上的厉明轩同时失声惊叫,脸上血色尽褪,如同见了鬼!
警察迅速上前,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厉明轩的手腕。
另一名警察则拦住了意图冲向苏禾的厉振邦。
“厉振邦先生,厉明轩先生,你们涉嫌谋杀未遂,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警察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医生和护士已经冲了过来,迅速将失去意识的厉霆渊从苏禾怀里抬上担架,开始进行紧急抢救。
苏禾浑身脱力,几乎站不稳,被福伯及时扶住。
她看着厉霆渊被推走的担架,看着他嘴角刺目的血迹,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混乱的宴会厅,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厉振邦被警察控制着,他死死盯着苏禾,那双阴鸷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怨毒。
“你……你早就知道?!”
他嘶吼着,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苏禾扶着福伯的手臂,缓缓站直身体。
她脸上泪痕未干,血迹斑斑,可眼神却冰冷如霜雪,带着一种经历了生死淬炼后的凛然。
她看着厉振邦,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从你书房暗格里取出‘蚀心’的那一刻起,你们的每一步棋,都在我们的赌局之中。”
“他赌的,是你们人性的至恶。”
“我赌的,是他能扛过这场‘死劫’。”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厉振邦瞬间灰败绝望的脸,踉跄着追向厉霆渊被推走的方向。
裙摆上,他咳出的鲜血,如同最刺目的烙印。
这场以生命为注的豪赌,尚未结束。
**第七章 以爱为契**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弥漫在顶级病房的空气里,却被窗外涌入的阳光和几株新鲜百合的淡香冲淡了些许。
距离锦华苑那场惊心动魄的“死劫”,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厉霆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身上是舒适的棉质家居服,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已褪去了苏醒之初的阴鸷偏执,沉淀出一种久违的、温润如玉的澄澈。
像暴风雨后,被洗刷一新的晴空。
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暖融融地洒满房间,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苏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低头削着一个苹果。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长长的果皮连成一条,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