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数据,”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数据显示,厉明轩堂兄提议接手的‘宏远航运’,在过去三年与竞争对手存在多次不正当关联交易,涉及金额巨大,且其负责人因商业欺诈正在被海外监管机构调查。
一旦码头运营权易手,集团将面临巨大的法律和声誉风险。”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厉明轩脸上的嘲弄瞬间凝固,涨成了猪肝色,猛地拍桌而起:“你血口喷人!
哪来的野数据!
苏禾,别以为顶着个‘厉太太’的空头衔就能在这里指手画脚!
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了外面什么人的好处,故意来搅局的!”
“数据来源附在报告最后一页,是国际权威商业调查机构的公开记录,”苏禾看都没看厉明轩一眼,目光依旧平静地对着厉老爷子,“如有疑问,可以随时核实。
我只是认为,在霆渊无法行使权力的特殊时期,集团每一项重大决策,都应慎之又慎,避免因急于求成而引入更大的隐患。”
她顿了顿,声音更沉静了几分:“厉氏集团,是霆渊的心血,也是爷爷您毕生的基业。
我相信,它值得更稳妥的守护。”
厉振邦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他脸上那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了,眼神阴沉地盯着苏禾,像毒蛇锁定了猎物。
“侄媳妇,”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年轻人心气高,想替丈夫分忧,可以理解。
但商场如战场,不是看几份报告就能指点江山的。
霆渊现在这样,你该做的,是好好照顾他。
集团的事,自有我们这些叔伯长辈操心。”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苏禾,不过是个外人,是个看护,识相点就该滚回病房去。
老爷子翻看着手中的报告,手指在纸张边缘微微摩挲,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老爷子、厉振邦和苏禾之间来回逡巡。
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重锤,悬在苏禾头顶。
她挺直了背脊,像一株在疾风中努力扎根的纤弱植物。
掌心微微沁出冷汗,但她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二叔说的是。
照顾好霆渊,是我的本分。
但正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在他沉睡的时候,守护他珍视的一切,同样是我的责任。”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