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入口处的地面上,只留下几滴未干涸的、浑浊的污渍,很快被浓重的暮色吞没。
日子像被拨动的算珠,在无声的手语和粉笔灰中一天天滑过。
窗台上那干涸血字的阴影似乎渐渐淡了,被孩子们天真的笑容冲散。
但温阮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开始有意识地绕开那条堆满杂物的通道,放学时也尽量和同事结伴。
她告诉自己,只是为了避免尴尬和可能的麻烦。
然而,心底某个角落,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如同羽毛轻拂的牵念。
那个男人……他的伤怎么样了?
那些药,他用了没有?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温阮独自留下批改作业。
夕阳的暖光斜斜穿过窗棂,在摊开的练习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起身去倒水。
端着水杯回来,视线习惯性地扫过自己的办公桌。
脚步顿住了。
桌角,那个她用了很久的、印着小向日葵的陶瓷杯垫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块东西。
不是崭新的,边缘甚至有些磨损和脏污。
那是一块深灰色的、厚实的橡胶垫片,像是从什么沉重机器上拆下来的零件。
形状并不规则,表面粗糙,带着长期使用的油污痕迹,摸上去冰凉而坚硬。
垫片下面,压着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边缘毛糙的烟盒锡纸内衬。
温阮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放下水杯,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拿起那块垫片。
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凉意。
她展开那张锡纸。
锡纸内侧,用尖锐的物体(也许是钥匙,也许是碎玻璃)极其用力地刻划着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
那线条生硬、笨拙,带着一种原始的蛮力感,却奇异地组成了两个勉强能辨认的字:谢 谢刻痕很深,几乎要划破薄薄的锡纸。
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憋足了劲的笨拙,像是用尽了毕生所学才刻下这两个字。
温阮捏着那张锡纸,指尖感受着那粗糙深刻的划痕。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着酸涩,猛地冲上她的眼眶。
她仿佛能看到那个浑身是伤、沉默得像块石头的男人,是如何笨拙地、甚至可能是带着某种屈辱感,在昏暗的角落里,用尽力气刻下这两个对他而言无比陌生的字眼。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