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禾石头的其他类型小说《寒门有锅:农女靠技术逆天改命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鼎器阁的白士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绝境求生暴雨倾盆,阿禾背着生病的弟弟闯入深山。漏雨的破吊脚楼里,竟躺着一口完好铁锅——在铁贵如命的古代,这价值堪比半头牛。她捏着前世农学知识,用三合土重砌炉灶,以树皮修复屋顶。当野猪撞开木门时,阿禾举起角落的竹弩。箭矢离弦瞬间,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懂射箭。2风雨夜归——“嗖!”______黑黢黢的山林被狂风撕扯着,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颤的呜咽。雨,不是一滴一滴落下的,而是一盆一盆泼下来的,抽打着枯枝败叶,抽打着嶙峋的乱石。冰冷的雨水浸透了阿禾单薄的粗布衣裳,每一根骨头缝里都像塞满了寒碜的冰碴子,又沉又刺。只有背上小小身体滚烫的温度贴着她的脊柱,像一小簇即将熄灭的火,烘烤着她,也煎熬着她。弟弟石头伏在她的背上,小小的脑袋无力地垂着,软...
《寒门有锅:农女靠技术逆天改命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1 绝境求生暴雨倾盆,阿禾背着生病的弟弟闯入深山。
漏雨的破吊脚楼里,竟躺着一口完好铁锅——在铁贵如命的古代,这价值堪比半头牛。
她捏着前世农学知识,用三合土重砌炉灶,以树皮修复屋顶。
当野猪撞开木门时,阿禾举起角落的竹弩。
箭矢离弦瞬间,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懂射箭。
2 风雨夜归——“嗖!”
______黑黢黢的山林被狂风撕扯着,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颤的呜咽。
雨,不是一滴一滴落下的,而是一盆一盆泼下来的,抽打着枯枝败叶,抽打着嶙峋的乱石。
冰冷的雨水浸透了阿禾单薄的粗布衣裳,每一根骨头缝里都像塞满了寒碜的冰碴子,又沉又刺。
只有背上小小身体滚烫的温度贴着她的脊柱,像一小簇即将熄灭的火,烘烤着她,也煎熬着她。
弟弟石头伏在她的背上,小小的脑袋无力地垂着,软塌塌地压着她的脖颈,每一次沉重而灼热的呼吸都喷在她冰凉的皮肤上,带来短暂的麻痒和长久的恐慌。
“姐……”背上传来微弱的哼唧,气若游丝,在狂躁的雨声里几乎听不见,“好冷……”石头五岁了,小名是爹娘胡乱取的,说是石头命硬,好养。
但此刻这小小的石头,在阿禾背上滚烫得像个烧红的炭,她感觉自己快背不住了。
“石头不怕,马上就到了……”阿禾喘着粗气,声音被风雨打得变了调,破碎不堪。
她几乎是用肩膀顶着那扇被腐朽蛀虫啃咬得摇摇欲坠的破门板,奋力挤了进去。
木门发出垂死的“吱嘎”呻吟,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尘埃和某种野兽隐约的臊腥气扑面而来,差点让她背过气去。
风夹着冰冷的雨点,争先恐后地从她顶开的门缝里灌进来,砸在脸上,生疼。
她猛地发力,瘦弱的身体爆发出仅存的力量,哐当一声将破门完全撞开,整个人扑了进去,又手忙脚乱地转身,用后背死死顶住门板,才勉强隔绝了外面那咆哮的风雨。
喘得像破风箱。
她靠着门板,湿透的衣服冰冷地贴着皮肤,而背上石头异样的热度却更显得灼人。
借着破陋门缝和窗户窟窿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勉强能看清吊脚楼内的凄惶景象。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许久,又仿佛被这突然闯入
的活物惊醒。
头顶,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窟窿,雨水如同断线的浑浊珠子,滴滴答答,断断续续地砸在腐朽的楼板上,汇成一道道细小的黑色溪流,漫无目的地蜿蜒流淌,最后隐入黑暗角落厚厚的积尘里。
空气是粘稠的,带着水汽的阴冷和深埋日久的腐败味,沉甸甸地压在喉咙口。
这里很久没人踏足了。
灰尘积得老厚,一踩就是一个清晰的湿脚印。
角落里胡乱堆着一些辨不清原貌的破烂草席和朽坏的木板,早已烂穿了心。
一根腐朽得几乎断裂的粗大主梁斜斜支撑着整个歪扭的结构,看上去随时都会轰然倒塌。
整个空间,空旷、破败,像一个巨大的、被遗弃的腐朽棺木。
阿禾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比门外泥泞的土地还要凉。
她摸索着想找个稍微干爽些的地方,脚下却一滑,噗嗤一声踩入一洼冰冷刺骨的积水中。
泥泞裹住了她破烂不堪的草鞋。
彻骨的寒意顺着脚心直冲天灵盖,激得她打了个剧烈的哆嗦。
背上石头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完了……只有这一栋破屋……绝望还没彻底淹没她,目光掠过左侧灶膛的位置,忽然定住了。
3 铁锅惊现那里,靠着断墙的角落,黑乎乎的一团轮廓。
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着,静静躺在一个简陋的石头垒砌的基座上。
阿禾眨了眨眼,又用力眨了眨,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流进眼里,带来一阵刺痛,也冲散了眼前的模糊。
她往前蹭了两步,腿肚子灌了铅般沉重。
半蹲下身,屏住呼吸,颤抖地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地探了过去,拂去那物件表面沉积的灰垢。
指腹传来的触感,冰冷,坚硬,带着一种独一无二的、微微粗糙的颗粒感。
那灰败污浊的外壳下,露出的是一小片深沉的铁色!
一口锅!
一口完整的、双耳生铁锅!
阿禾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又猛地松开,在胸腔里失了控般疯狂地擂动起来。
血液汹涌地冲上头顶,刚才冻得麻木的耳朵里嗡鸣一片。
喉头哽住了,滚烫的热意直冲上眼眶,又被她死死地咬牙忍住,在眼眶里灼灼燃烧。
铁锅……一口如此完好的生铁锅!
这荒山,这鬼地方,怎么会?
谁留下的?
她脑子里一片混
乱。
在这铁贵如命的年月,一口像样的生铁锅,顶得上普通庄户人家半年的嚼用!
价值能抵半头耕牛!
是能当传家宝,能在官府登记造册的重器!
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会孤零零地躺在这荒无人烟、风雨飘摇的破吊脚楼里?
巨大的不真实感让阿禾有片刻的恍惚。
可指尖冰冷坚硬的触感,是真真切切的。
这口锅,是救命的稻草!
有了它,她就能熬草药,能煮稀粥糊糊,能烧热水给石头擦身降温……能在这个绝境里,烧起活下去的一点星火!
狂喜如同巨大的浪头,一下子将她拍晕了,又瞬间被背上石头滚烫的温度惊醒。
她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所有的疑问。
是谁的,为什么在这里,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它是她的了!
4 火种燃起阿禾小心翼翼地把石头从那堆散发着霉味的破烂草席里抱出来。
那里湿气太重,石头小小的身体滚烫得像个小火炉。
她吃力地在屋子里搜寻,挪开腐朽的木头碎块,在靠近相对干爽些的墙角,找到了一个凹进去的干燥石窝。
她飞快地清理掉石窝里的浮尘和碎石粒,小心翼翼地将裹着破布小被子的石头放进去。
石头的脸颊通红,眼睛紧闭着,小小的眉头痛苦地蹙在一起,呼吸又急又烫。
阿禾摸了摸弟弟滚烫的额头,心里像有无数把针在扎。
不能再等了。
雨似乎小了些,但那湿冷入骨的寒气并未退散。
屋外风声呜咽,如同凄凉的哭嚎。
阿禾站起身,顾不上去想角落里那口价值千金的铁锅,目光迅速在屋内逡巡。
破败的灶台位置很容易辨认,靠着断墙,有一个用几块歪歪扭扭的石头草草堆砌的灶圈,旁边散落着焦黑的柴灰和朽断的几根木柴,灶坑底部塞满了湿漉漉的草木灰渣和腐烂的泥垢。
那灶圈简陋得可怜,砌石手法粗劣,缝隙大得能跑进老鼠,根本存不住热力。
更要命的是,整个结构早已被水泡酥了根基,松垮垮的,好像轻轻碰一下就会散架。
<这样的灶,根本生不起火。
阿禾眼中却并无惧色。
前世零碎的知识片段如同被潮水冲刷过的贝壳,清晰起来:三合土——石灰混合了黏土再加河沙。
黏土提供粘结力,石灰遇水释放热量固化增硬,粗砂则是骨架
,防开裂。
比例嘛……隐约记得是黏土、河沙加熟石灰,大约二比二比一?
或者再变变……思路骤然中断,一声微弱的呻吟从墙角石窝传来。
阿禾心头一紧,立刻收回心神。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冲到门边,猛地推开,外面已是暮色四沉,冷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
寒气裹着泥腥气扑面而来。
她拢了拢湿冷贴在身上的破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旁边杂乱的草丛和林地边缘。
天色越发暗了,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被死神追赶般的迅疾。
借着最后一点灰暗的天光,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阿禾快速寻找合适的材料。
一处裸露的坡地,泥土粘稠发黄。
是黏土,她捏了一把,软硬适中,沾手。
一处小水沟旁,是夹杂着细碎石子的河沙,她蹲下,双手浸入冰冷刺骨的溪水里,搅动着,摸索着,将那些粗粝的沙子从淤积的烂泥中淘洗出来,双手冻得通红也毫不停顿。
熟石灰?
她抬头飞快扫视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一道岩壁的底部,几处岩缝里附着着一些厚厚灰白的、已经风化的粉末状残留物。
她立刻冲过去,用一片宽大的树皮小心地刮下那些白色的粉末,积了浅浅一层,不够!
她又找到另一处岩缝,手指头都被粗糙的岩壁磨破了皮也毫无感觉。
抱着满怀的材料,像抱着最珍贵的希望,阿禾踉踉跄跄冲回摇摇欲坠的吊脚楼。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石窝旁。
石头呼吸急促了许多,小脸烧得通红。
阿禾用湿冷的破布又给他擦了擦滚烫的额头。
喉咙里堵着说不出话的酸涩。
时间!
她在跟弟弟滚烫的体温赛跑!
她冲到灶台废墟旁,将那些腐朽的石头和烂泥拼命扒拉开,清理出一小片坚实的泥地。
她的动作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指甲缝瞬间塞满了黑泥。
紧接着,她将淘洗出来的、滴着水的河沙,粘稠的黄泥,还有刮下的灰白粉末状岩土(权当熟石灰替代品),一股脑倒在一起。
没有水瓢,她就用那口宝贵铁锅的一个边角充当容器,冲到屋檐下接了满锅细密的冷雨水,倒进混杂的“三合土”原料堆里。
冰冷的泥水混合物瞬间淹没了她冻得有些肿胀发红的手腕。
顾不上刺骨的冰冷带来的疼痛,阿禾的手深深
插入了那堆粘稠冰滑的泥浆混合物中。
双手仿佛冻僵的铁钩,每一次搅动、揉捏都费力异常。
冰冷的泥浆裹挟着粗粝的沙粒,像无数细小的冰刀反复切割着她冻裂的手掌与指腹。
血丝混杂着污泥,在暗沉的光线下泛着污浊的暗红。
痛楚尖锐地蔓延开,顺着神经直刺脑海。
但墙角的石窝里,石头压抑而痛苦的细微喘息,断断续续传来,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瞬间盖过了一切皮肉的痛苦。
不行!
这灶……必须成!
这火……必须生起来!
她用前臂抹掉糊住眼睛的冰冷雨水和泥点,动作骤然加快。
粗重的呼吸在冰冷死寂的室内异常清晰,她全身的力气和意志都凝结在手中这堆冰冷的“泥潭”里。
搅!
揉!
反复拍打!
汗水(或许是冰冷的雨水)从她额前凌乱滴水的碎发间滚落,砸进泥浆。
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小臂的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硬,青筋在冻得发青的皮肤下狰狞地跳动。
混合了河沙、泥浆、石灰替代粉末的泥料在她粗暴的捶打、摔揉中渐渐脱去水分,变得越来越坚韧紧实,开始显现出应有的粘性和支撑力。
阿禾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那是在绝望泥潭里抓住的一点火星!
她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像匠人对待最精细的陶胚一样,开始小心地塑形。
她清理出的泥地上,一层层拍实摔打过的三合土作为基底,坚固平整。
然后在基底之上,用湿泥垒砌出稳固的墩座,围出清晰的燃烧膛轮廓。
缝隙被她用极其细腻的湿泥料小心填塞、抹平。
为了最大的承重与导热,她在灶膛顶部的关键部位没有简单覆盖泥料,而是四处搜寻,将那些散落在角落、相对完好的薄竹篾搜集起来,弯折成小巧稳定的拱形支架,紧密地嵌入未干的泥壁顶部支架凹槽内,再飞快地在支架表面覆盖上最细腻的一层三合土稀泥。
她的动作迅疾、专注,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专注和效率,仿佛那不是泥浆,而是铸造生的希望。
稀泥平滑地覆盖在竹架上,被细细抹平,形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凹弧形穹顶——这将是她放置那口珍贵铁锅的地方。
没有陶轮,没有模具,她的双手,那满是冻疮裂口和泥血污垢的手,就是最
好的工具。
这简陋泥灶的形态一点点在她掌下呈现——粗糙、原始、甚至有些歪斜,但轮廓分明,结构紧实。
雨水断断续续敲打着破屋顶的声音似乎变小了些,风在变调的木楼缝隙里打转呜咽。
刚塑好的新灶台湿漉漉地蹲在原地,显得脆弱又崭新,带着阿禾最后的孤注一掷。
她来不及等待泥土干透定型,直接抽走一小块朽坏的木门板当垫板,小心翼翼地将那口沉甸甸的生铁锅托起,放在了那个特意塑成凹弧形的灶口上。
锅底与湿泥弧口契合地很好。
她把铁锅端起来放到一边,迫不及待地抓过旁边早就分拣好的、相对干燥些的细小树枝和朽木碎片。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好几次擦着了火镰,幽蓝的火星溅出,在潮湿的木屑上跳动了一下,明灭,挣扎,然后不甘心地熄灭成一点微弱的白烟,散发出令人绝望的焦糊味。
又一下!
火星跳跃!
枯草绒颤抖了一下,似乎燃起一缕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烟,但风从墙缝钻进来,无情地把它吹灭了。
“石头……”她听到自己嘶哑不成调的低吼。
冰冷、黑暗,像无形的兽爪扼住了喉咙。
背上那块小小的、滚烫的火炭,像是快要烧穿她的脊梁。
阿禾猛地吸进一口气,寒气呛得肺叶生疼。
她甩了甩湿透的头发,发梢冰冷的水珠飞溅,像无声的泪。
不管了!
她再次抓起粗大的火镰石块,指甲缝里还嵌着带着血丝的湿泥,对着火石边缘,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不管不顾地狠狠一划!
刺啦——一道又长又亮的火星瀑布般迸射出来,激烈地撒在那束特意挑选、最是蓬松干燥的枯草绒和朽木皮屑上!
噗!
一小簇摇曳不定、橘红色的小火苗,像初生孱弱的鸟喙,猛然从草绒中啄破了黑暗!
跳出来了!
它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在潮湿的空气里艰难地舔舐着腐朽的木屑。
阿禾的动作凝固了,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那捧小火,连呼吸都本能地屏住。
千万缕滚烫的灼烧感从眼球深处冒出来。
她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以最最轻柔、最最缓慢的速度,屏住呼吸,连肌肉都僵硬绷紧着,将更细碎干燥的小枝子递向那点脆弱的橙红火种。
火苗像终于找到
了依靠,贪婪地缠绕、蔓延、吞噬,发出极其轻微的、却动人心魄的噼啪声。
细小的枯枝被点着了!
火势在阿禾小心翼翼添加的枯枝和朽木的支撑下,缓慢而又执拗地壮大起来。
橘红的火焰欢快地跳跃起来,勾勒着阿禾被烟火熏黑、被汗水和雨水濡湿得狼狈不堪的脸颊轮廓。
湿透的衣服冒起丝丝缕缕的热气。
吊脚楼内弥漫开带着腐朽木料和草木香气的烟火味,那冰冷的寒气被这光芒与温度一寸寸逼退,驱散。
那口巨大的生铁锅终于架上了烧得火烫的新灶膛口。
阿禾冲到积水的屋檐下,双手捧着冰冷的雨水接了小半锅。
她不敢多添,生火艰难,水烧开更费柴。
冰冷的锅壁贪婪地吸收着火焰的热度,锅里的水发出极细微的“咝咝”声,水面终于开始不安分地滚动细小的气泡。
阿禾颤抖着手,从腰间一个脏污的小布袋里掏出一小把皱缩枯黄的药草根茎——那是她穿越后,凭着零散记忆在路边刨来的几味能退热的常见野草,根茎苦涩,不知有没有用,但已是她唯一的依仗。
她看也不看,把药草根全丢进了翻着鱼眼泡的热水里。
褐黄色的药汁在锅中翻滚,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
阿禾用临时削出的木勺子舀了一点,小心吹凉,自己先尝了一点点,苦得她舌头发麻。
她这才放下心,把滚烫的勺子凑到石头的嘴边。
“石头……张嘴……”她的声音嘶哑而温柔,“喝了……就不烫了……”滚烫的苦药汁顺着勺子流进石头紧抿的小嘴。
弟弟本能地抗拒,烧得迷迷糊糊的小脸皱成一团。
“乖……石头乖……”阿禾忍着心酸,像从前无数次哄他一样,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张嘴,咽下去,姐姐在……”或许是听见了姐姐的声音,或许是滚烫的药汁驱散了骨髓里的寒冷,石头无意识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两下……大半勺苦药喝了下去。
阿禾立刻再喂上一口。
看着药汁一滴不剩地喂进去,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稍稍落了一点。
火光噼啪,映着阿禾脸上未干的雨水,也映着墙角弟弟皱巴巴的痛苦小脸。
阿禾看着石头,又看看锅里翻滚的草药汤,再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那口灶,这捧火,暂时圈住了微弱却无
比珍贵的暖意。
但暖意之外,是湿冷的夜雨,和深邃无边、潜藏所有未知危险的黑森林。
远处山谷似乎有某种夜枭凄厉短促的鸣叫划过,又迅速消失在风雨声中。
阿禾疲惫地靠在温暖的灶边,被火光烤得有些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5 野猪突袭就在这时——“嘭!”
一声沉闷、粗暴到令人牙齿发酸的撞击声,震得整个脆弱的吊脚楼都在摇晃!
腐朽的楼板簌簌往下落灰,那根斜撑着的主梁发出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呻吟!
“嗷——呜!”
比撞击更吓人的,是一种喉咙深处挤压出的、愤怒的低吼!
饱含着纯粹的兽性和摧毁一切的暴躁!
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阿禾像是被钢针猛地扎进了脊椎,所有睡意瞬间被极致的恐惧炸得一干二净!
浑身的血液“轰”地一下涌向头顶,又在瞬间变得冰凉!
她猛地挺直身体,心脏在疯狂地捶打着胸口,几乎要破膛而出!
门口的破木板门!
那本就是腐朽不堪、全靠几根藤条和门闩硬撑的门框,正疯狂地抖动着!
一道道可怖的裂痕瞬间爬满了门板!
那腐朽的藤条和充当门闩的木头,在非人的巨力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
是野兽!
很大的野兽!
直冲着门来了!
她像被人猛地抽掉了魂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惊雷般的心跳声和那扇即将爆裂的门板!
石头被这巨大的动静彻底惊醒,烧得通红的小脸上布满惊恐,刚想张口哭喊,却被阿禾死死捂住嘴。
“嘘——!”
阿禾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嘶哑变形,带着难以控制的颤抖和濒死的窒息感。
不能叫!
一点声音都不能出!
她目光急扫,像濒死的鱼在寻找最后的生路!
屋子另一侧的墙角!
那个被蛛网和灰尘厚厚覆盖的角落!
刚才清理时匆匆一瞥,似乎有某种长条形的阴影躺在一堆更破烂的废物下面?
形状……特别像……弩臂!
弓弩!
猎户的竹弩!
这个念头犹如闪电劈开混沌!
阿禾的身体比她的脑子更快!
求生的意志瞬间压过了所有恐惧和疲惫!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豹,猛地蹬地扑出!
完全不顾腐朽地板可能坍塌的危险!
她扑到墙角,双手疯了一般在那堆厚厚的尘埃破布烂席子间刨抓!
尖锐的木刺瞬间扎
入指腹,灰尘呛入气管带来剧烈的咳嗽,她不管!
冰冷的灰尘混着可能的烂泥污血糊了一脸一手,她也不管!
她唯一的目标——那掩盖物下的硬木轮廓!
手指终于触到了一段冰冷、粗硬、裹满污垢的东西!
她死死抓住那硬物的一端,用尽全身力气往外一拽!
一张沉重的、造型古朴、带着明显使用痕迹的竹弩,被她从破烂堆里拔了出来!
沉重的弩身带起漫天飞灰!
“哐当——喀嚓!”
门口的朽木门闩终于彻底断裂!
整扇破木门像被攻城槌砸中,轰然向内拍倒!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浓重的泥土腥气和一股令人作呕的、难以形容的狂暴骚臭扑了进来!
一个庞大、漆黑、狰狞的影子堵在了被撞碎的门洞阴影里!
硕大粗壮的轮廓!
耸起的肩峰!
粗重如风箱的喷气声!
黑暗中两点凶戾狂暴的幽绿色光芒,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身上!
野猪!
一头壮硕如牛犊、獠牙外翻的恐怖山猪!
它撞塌了这摇摇欲坠的木门,庞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那破烂的洞口,四只粗壮的蹄子刨着门槛外泥泞的地面,随时可能狂怒地冲进来碾碎眼前的一切活物!
那对森白弯曲的獠牙在门外漏进的微弱光线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啊——!”
恐惧的尖叫终于冲破了石头的喉咙。
野猪被这突然的尖叫声彻底激怒了!
它鼻子里喷出一股粗重的白汽,后腿猛地蹬地!
阿禾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跳!
她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巨大的恐惧像实质的冰水倒灌进四肢百骸!
肌肉僵硬冰冷!
但手指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已经疯魔一般摸到了冰冷的弩臂内侧——那里挂着一支蒙满灰垢、箭头依旧尖锐发亮的铁箭!
箭尾槽口!
没有时间思考!
肌肉记忆?
她在哪里看过那种动作?
前世影视剧中的模糊残影?
还是……这座破楼原主人残留的肢体记忆?
说不清!
阿禾双手抱住沉重的弩身,那冰冷的触感和沉重感压住了指尖细微的颤抖。
她甚至没有去低头看,完全是凭着那股孤注一掷的疯狂意志和本能摸索,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后拉扯那根坚硬如同老树根般、浸透了油脂而变得无比坚韧的牛筋弩弦!
粗糙冰冷的牛筋弦深深勒入她本就满是伤口的手掌!
她几乎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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