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
她枯树皮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洞洞的嘴微微抿着。
她缓缓地弯下腰,动作僵硬而迟缓,仿佛生锈的机器。
那只提着老旧竹篮的枯手伸了过来。
我惊恐地闭上眼,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等待着那冰冷枯爪的触碰,等待着被拖入那未知的恐怖深渊。
<然而,预想中的触碰并未到来。
“哐啷。”
一声轻微的、硬物落在金属地板上的声音。
我惊疑不定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视线艰难地聚焦。
就在我脚边的地板上,多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约莫成年男子手掌大小。
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的铁锈,边缘甚至有些腐烂剥落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遗弃在潮湿角落几十年甚至更久。
盒子没有锁,只有一个简单的、同样锈死的金属搭扣。
老太太直起腰,那双浑浊的眼睛依旧平静无波地看着我,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只枯瘦的、指甲灰黄的手,极其缓慢地……指了指我脚边那个生锈的铁盒。
然后,她转过身,不再看我,佝偻着背,提着那个盖着靛蓝粗布的竹篮,一步一步,踏着那“嗒…嚓…嗒…嚓…”的脚步声,朝着车厢另一端那道被撕裂的巨大裂口走去。
她的身影在闪烁的光影里显得异常单薄,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和沉重。
她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了那道如同巨兽伤口的裂口外,融入了隧道深处无边的黑暗里。
“嗒…嚓…嗒…嚓…”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
车厢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灯管“滋滋”的电流声,以及那依旧从裂口灌入的、凄厉呼啸的隧道风声。
走了?
她就这么走了?
留下这个……生锈的铁盒?
巨大的困惑暂时压倒了恐惧。
我挣扎着坐直身体,顾不上额头的剧痛,死死地盯着脚边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
它躺在地板上,在闪烁的灯光下散发着不祥的暗红色光泽,如同凝固的血块。
老太太最后那个指点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这盒子里有什么?
是陷阱?
还是……别的什么?
求生的本能和强烈的好奇心在脑海中激烈交战。
留在这里是等死,那个“接引列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