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献祭般的疯狂,声音陡然拔高,破碎而绝望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带着回音,震得我灵魂都在发颤:“这颗心……永远……永远……配得上爱你!”
“它他妈永远配得上爱你!
你听见没有?!”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像垂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悲鸣。
吼完,他像是彻底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陷进破旧的沙发里,头歪向一边,剧烈地喘息着,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那张冰冷的器官捐献卡,还带着他滚烫的体温和黏腻的汗水,死死地、沉重地硌在我的掌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空气凝固了。
那张淡蓝色的、印着红心和橄榄枝的卡片,边缘硌着我的掌纹,带着江凛掌心灼烫的汗意和一种金属般的冰冷重量。
他最后那句嘶吼——“它他妈永远配得上爱你!”
——还在狭小客厅的墙壁间嗡嗡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冰渣的锤子,狠狠砸在我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防上。
五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无比清晰地撞进脑海。
滂沱大雨,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我浑身湿透,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江家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外。
隔着巨大的落地窗,我看见江凛的母亲,那位永远妆容精致、举止优雅的江夫人,正坐在温暖如春的客厅里,端着一杯热茶。
她似乎察觉到了窗外的视线,微微侧过头,目光精准地穿透雨幕落在我身上。
没有鄙夷,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然后,她对着身边的管家,嘴唇动了动。
管家很快走了出来,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走到我面前。
雨水顺着伞骨流下,形成一道冰冷的水帘。
“许小姐,”管家的声音平板无波,递过来一个薄薄的信封,“夫人说,夜深雨大,女孩子家要注意身体。
这是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好自为之。”
信封的角落,印着江氏集团的徽标。
那不是关心。
那是驱逐令。
是标注着价码的、将我彻底从他世界里清除出去的判决书。
信封里那张轻飘飘的支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