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倾,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几乎要凸出来一般钉在我脸上,里面翻滚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痛苦、不解和一种濒临疯狂的质问,“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走?
嗯?”
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嘶吼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就因为……因为我家有钱?!
就因为你觉得……配不上我?!”
“许听澜!
你他妈说话啊!”
他像一头彻底被激怒、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身体剧烈地摇晃着,眼看就要彻底栽倒。
“当年你说配不上我……”那嘶哑破碎的质问,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自以为早已坚不可摧的心防上,狠狠地、反复地切割着。
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血腥气和绝望的酒气,灼痛了我的耳膜。
他身体剧烈地晃动着,眼看就要栽倒。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快于思考,我一步冲上前,在他彻底倒下之前,用力架住了他沉重的、散发着浓烈酒气的身体。
他滚烫的额头抵在我的颈窝,沉重的呼吸带着灼人的热度喷在我的皮肤上,混着浓烈的威士忌味道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
“放开我!”
他含糊不清地挣扎,手臂胡乱地挥动,却虚弱得毫无力道,更像一种徒劳的宣泄,“你赢了……你满意了……你滚……闭嘴!”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连自己都心惊的冷厉,在狭窄的楼道里激起回声。
我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他沉重的身体从我那扇贴了褪色福字的旧铁门前挪开,用后背抵着门板保持平衡,另一只手艰难地在包里摸索钥匙。
金属钥匙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听澜……”他沉重的头靠在我肩上,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梦呓般的、破碎的哽咽,“为什么……当年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我……为什么……”钥匙终于插进锁孔,用力一拧。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我用尽力气将他沉重的身体拖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里。
五年了,这间小小的公寓陈设几乎没变,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空气中飘荡着久未住人的清冷气息。
我把他沉重的身体几乎是“卸”在狭小客厅那张褪了色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