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头来张望。
陈姐闻声也赶了过来,她看了看情况,立刻明白了几分。
她走到我身边,对孙菲菲客气地说道:“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说。
要不这样,您这条裙子的清洗费用,我们店里全包了,您看可以吗?”
陈姐想息事宁人。
但孙菲菲今天来的目的,显然就是要让我当众出丑。
“清洗?
说得轻巧!”
她抱起双臂,下巴抬得高高的,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我,“我不要钱。
我要她,给我跪下,把我的裙子擦干净!
然后给我道歉!”
“跪下?”
陈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对!
跪下!”
孙菲菲的声音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她一个服务员,弄脏了客人的衣服,下跪道歉,天经地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有同情,有看热闹,有幸灾乐祸。
而周扬,我曾经的爱人,此刻就站在孙菲菲的身边。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挣扎,有愧疚,但更多的,是默许。
他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透了。
我看着孙菲菲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和这种人争辩,就像试图和一只疯狗讲道理,毫无意义。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真的弯下了膝盖。
我看到陈姐想要拉住我的手,我看到周扬猛地睁大了眼睛。
我看到孙菲菲的脸上,露出了极致快意的笑容。
我的膝盖,是准备在无影灯下,为拯救生命而跪的。
我的双手,是用来握住手术刀,与死神搏斗的。
<但今天,它们却要为这样一场荒诞的闹剧,沾染上尘埃。
也好。
就当为我那段愚蠢的爱情,举行一场最屈辱的葬礼吧。
我拿起桌上的餐巾,正准备俯下身。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口传来。
“住手!
谁敢让她跪下!”
6我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我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我的导师,国内神经外科领域的泰斗,李承德教授,正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满脸怒容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脸色煞白、被两个保镖搀扶着的中年男人。
那人我认得。
是孙菲菲的父亲,孙启明。
整个包厢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孙菲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