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开,又凑近闻了闻,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水!
而且是淡水!
很大的水!
这坡下,绝对有一条地下暗河!”
她站起身,目光灼灼,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仿佛在描摹着暗河的走向:“看这洼地的走向,看这些芦苇的长势……源头,应该就在那!”
她指向秃坡最高处下方一片相对平缓、却寸草不生的石坪。
卫铮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目光落在石坪上,又缓缓移回她因为兴奋而熠熠生辉的脸庞上。
她的笃定,她的神采,仿佛带着一种能驱散阴霾的光亮。
他没有问“你确定吗”,也没有质疑“你怎么知道”。
他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清晰:“好。”
“好?”
姜晚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挖。”
卫铮言简意赅,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石坪,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仿佛在审视一个需要攻克的战略要地。
姜晚月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挖?
说得轻巧!
那石坪硬得很,靠我们两个?
挖到猴年马月去?
而且,那位置……离村子还有点距离,引水也是个大工程。”
卫铮收回目光,看向她,那双深邃的寒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变得格外幽深。
他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等我几日。”
* * *卫铮消失了。
就在他说完“等我几日”后的第三天清晨,姜晚月醒来时,发现窝棚里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只有角落里叠放整齐的粗布衣,证明他曾在这里养伤。
姜晚月的心,莫名地空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隐隐的担忧占据。
他走了?
伤还没好利索,能去哪儿?
是觉得“以身相抵”的承诺完成了?
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甩甩头,试图把那个沉默的身影从脑海里赶出去。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她的苜蓿田和正在尝试播种的几样耐盐作物。
然而,一连几天,卫铮都杳无音信。
窝棚里少了那个沉默却让人安心的存在,连空气都显得格外冷清。
就在姜晚月几乎要说服自己他不会再回来时,第五天的傍晚,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嚣声打破了王家洼的宁静。
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片轻微碰撞的“铿锵”声,如同闷雷,由远及近!
窝棚里的姜晚月猛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