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在单薄的衣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又被风吹干,留下一层白花花的盐渍。
手上很快磨出了血泡,血泡破了,和泥土混在一起,钻心地疼。
她只是用破布条胡乱缠住,咬紧牙关继续。
她挖的沟,与其说是排水沟,不如说是几条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浅坑。
但她严格按照脑海中的方案:沟底铺上一层从远处荆棘丛下费力挖来的、相对疏松的沙土,再覆盖上厚厚一层她四处搜集来的枯草败叶、烂树皮、甚至牲口的粪便——这些就是她改良土壤的第一批、也是唯一的“有机肥料”。
简陋的窝棚里,几个破陶罐成了她最初的“实验室”。
里面装着从不同深度挖取的土样,用水浸泡、沉淀。
她仔细观察着水的浑浊度,等水澄清后,小心地用手指蘸一点尝味道,感受着那咸涩程度细微的差别。
又用破布条充当简易的“渗滤装置”,测试不同土层的透水性。
“疯了,真是彻底疯了……” 扛着锄头路过的村民王老五远远看着,连连摇头,对身边的同伴低语,“你看她,在那盐壳子上刨坑,还往里面埋些烂草叶子臭粪蛋子……啧啧,这不是糟蹋力气是什么?
我看她是被王家赶出来,脑子真的出毛病了。”
“谁说不是呢,” 同伴李大嘴咂咂嘴,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那块地要是能种出东西来,我把头拧下来给她当凳子坐!
等着瞧吧,过不了几天,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指不定怎么哭呢!”
刻薄的议论顺着风隐隐飘来,姜晚月恍若未闻。
她正全神贯注地将几粒小小的、灰扑扑的种子,小心翼翼地埋进一个特意挖得深些、底部铺了厚厚一层腐叶的坑里。
那是她在乱石坡背阴处意外发现的几株野生苜蓿结的种子。
苜蓿,耐盐碱的先锋作物,是她改良盐碱地、测试土壤环境变化的重要“哨兵”。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早已酸痛不堪的腰,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汗水和盐霜的污迹。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沾满泥土、布满细小伤口的手上,照在她那身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烂衣衫上,也照进她那双疲惫却燃烧着希望火苗的眼睛里。
她看着眼前这片依旧荒芜死寂、但已被她强行刻下几道“伤痕”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