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筒子楼灰飞烟灭无数次。
文件底部，一行龙飞凤舞的黑色签名力透纸背——沈聿丞。
捧着盒子的男人适时地递上一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钢笔，声音依旧没有温度：“裴小姐，签字即可生效。”
裴星窈盯着那签名，指尖冰凉。
这不是游戏。
游戏里的“星辰之冠”钻石矿，是她随口胡诌的一个浪漫名字，用来哄骗那位虚拟沈总裁的。
它怎么会真实存在？
坐标还精确地标在南非？
她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刺向那个黑衣人：“他在哪？”
“沈先生正在处理交接事务的最后环节，稍后会亲自与您联系。”
黑衣人语气平板，“他托我们转告您：‘窈窈，城堡建好了，只待女王归位。
’窈窈”……这是她在游戏里为“星垂平野”设定的昵称。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游戏数据，NPC的记忆和情感……真的渗透出来了？
像病毒一样侵入了现实？
裴星窈沉默了几秒，没有去接那支钢笔。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那份价值连城的文件。
纸张冰冷而厚实，带着高级油墨特有的气味，无比真实。
“东西放下。”
她的声音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告诉沈聿丞，我收到了。
其他的，再说。”
黑衣人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一句。
他微微颔首：“是。
沈先生很快会联系您。”
他示意同伴将丝绒盒放在屋内唯一还算整洁的小桌上，然后四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下那盒钻石矿文件和满屋子挥之不去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昂贵气息。
门被轻轻带上。
裴星窈站在原地，出租屋的逼仄空间似乎因为那份文件的存在而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她慢慢走回电脑前，泡面已经彻底冷掉，浮着一层凝固的油花。
她看着屏幕上早已关闭的游戏界面，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这不是结束。
这仅仅是开始。
裴星窈的预感很快被证实。
沈聿丞那份价值连城的钻石矿协议，像一颗投入平静水潭的核弹，掀起的冲击波远超她的想象。
仅仅隔了一天，她的手机便彻底沦陷。
信息提示音和未接来电的标记如同癌细胞般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