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杆上的 “自强” 二字 —— 这两个字,是责任,是信念,如今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牵挂。
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
元军的先头部队已抵达赣州外围,开始试探性进攻,每天都有零星的战斗在城郊爆发。
李锐除了指挥作战,便是频繁地向斥候营打探消息,有时甚至会在深夜独自登上城楼,望着北方的天空出神。
“锐儿,还在等消息?”
王猛递过一壶热水,“那两个兄弟是老手,会没事的。”
李锐接过水壶,却没有喝:“王大哥,你说…… 瑶瑶她还认得我吗?
当年她才八岁,现在该十三了吧。”
王猛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傻小子,亲兄妹哪有不认得的?
等打完这仗,大哥陪你一起去接她。”
就在李锐望眼欲穿之际,第十日深夜,斥候营传来急报 —— 派去楚州的兄弟回来了!
李锐几乎是冲进斥候营的,只见两名斥候浑身是伤,其中一人手臂还缠着渗血的布条。
“怎么样?
找到我妹妹了吗?”
李锐抓住领头斥候的胳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斥候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李将军,我们…… 我们找到了您说的那个土地庙,可那里早就荒了。
后来在邻村打听到,当年有个姓陈的老丈收留了个小姑娘,只是……只是什么?
快说!”
“只是半年前,元军路过那村子,老丈被抓了壮丁,小姑娘…… 小姑娘被元军掳走了,说是要送往大都做奴婢。”
斥候低下头,声音哽咽,“这是我们在老丈家找到的,她说…… 她说如果有个拿长枪的哥哥来找她,就把这个交给他。”
李锐接过油布包,手指因颤抖而几乎无法打开。
里面是一块破旧的红色肚兜,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线绣着一个 “瑶” 字 —— 那是母亲当年给妹妹绣的,妹妹一直贴身穿着。
肚兜的一角,还系着一根褪色的红绳,绳上串着一颗光滑的鹅卵石,那是当年他在淮水边给妹妹捡的。
“瑶瑶……” 李锐猛地跪倒在地,手中的肚兜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妹妹抱着他胳膊撒娇的样子,想起她饿肚子时还把半块麦饼塞给他的模样,想起母亲临死前那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