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图上逐渐逼近的红点,眉头紧锁,“赣州城高墙厚,但我军兵力不足五千,且多为新募义士,器械粮草……” 他顿了顿,看向帐中诸将,“诸位,赣州若失,江西门户洞开,我等勤王之路,便再无立足之地。”
帐内一片沉寂。
有人手指无意识敲击着刀柄,有人望着地图上代表元军的旗帜出神。
李锐握紧长枪,枪杆上刻着的 “自强” 二字硌得掌心生疼 —— 那是陈文昭老将军临别时用匕首刻下的。
“丞相,” 李锐上前一步,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末将请命,领本部五百人镇守西门!
元军善骑射,西门外地势开阔,正是他们主攻方向,末将愿为赣州第一道屏障!”
“锐儿不可!”
王猛一把拉住他,“巴图鲁的铁骑冲锋时如排山倒海,你那五百人……正因如此,才需有人死守。”
李锐转头看向王猛,目光如枪尖般锐利,“末将曾在紫金山练枪三载,每日扎马步至血渗靴底,为的不是苟活乱世,是要让鞑子知道 —— 汉家儿郎的骨头,比他们的马刀还硬!”
文天祥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他想起三日前李锐送来的军务报告,那字迹虽仍带少年锐气,却在分析敌情时条理清晰,甚至附上了 “以车阵阻骑兵、掘壕沟断马足” 的草图。
此刻少年将军挺立帐中,铠甲映着烛火,竟有了几分老将军陈文昭的风骨。
“好!”
文天祥重重一拍案几,“李锐听令!
本部拨给你三百副陌刀、百架床弩,再调五百盾牌手归你节制,死守西门!
王猛率千人镇守北门,其余各将分守东南,我自领中军策应!”
军令如山。
李锐领命出帐时,夜风吹得帅字旗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城头飘扬的 “宋” 字大旗,旗角已在战火中染得半红,如同浸透了鲜血的誓言。
三日后黎明,元军攻势如雷霆般砸向赣州西门。
“咚!
咚!
咚!”
战鼓擂动,大地震颤。
巴图鲁坐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马鞭指向城头:“南城已被我军踏平,赣州已是孤城!
降者免死,拒者屠城!”
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草原口音,却字字如刀,刮过每一个守军的耳膜。
李锐站在垛口后,脸上抹着黑灰,看不清神情。
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