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陷入死寂,只有女帝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她看着我,眼神从疯狂逐渐变得空洞,像燃尽的烛火,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我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从没有下过五马分尸的圣旨,就连断念也是陆沉偷的,三年前,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不过是借他的势力稳住朝堂,如今我站稳脚跟,是时候给你一个交代了。”
说完,她带着我穿过长廊,来到了观星台,中央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木盒,观星台的风把女帝的斗篷吹成猎猎黑旗。
她背对着我,“打开。”
黑木盒掀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后退半步,胃里猛地一阵翻搅,陆沉蜷缩在匣底,四肢齐腕而断,舌头被割去半截,眼眶里只剩两个血窟窿。
蛆虫从他溃烂的伤口里拱出来,在晨光下泛着白花花的光,他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只能在污秽里蠕动,像一段被踩烂的枯木。
这就是陆沉?
昨天他还意气风发,到我的面前要耀武扬威?
今天就落得如此下场!
女帝蹲下身,用银簪挑起陆沉一缕头发,簪头戳进他溃烂的耳孔,她的指尖甚至没有发抖。
“他假传旨意,偷我断念,害阿言误会我……”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说情话,可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耳膜。
我看着女帝袖口渗出的血渍,她胸口的伤又裂开了,龙袍下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专注地拨弄着陆沉的断肢,像在欣赏一件得意的藏品。
“现在他以命抵罪,”她忽然抬头看我,睫毛上沾着雾水,眼眶却亮得吓人,“阿言,你看……,我给出头呢!”
那一刻,风突然停了。
观星台的八卦纹砖上凝着白霜,女帝脸上病态的潮红与她指尖的血垢相映,竟生出一种诡异的艳丽。
那个会蹲在草丛里救萤火虫的小姑娘,那个在战场帐篷里为我掉泪的阿蛮,怎么会用如此阴毒的刑具?
怎么会对着血肉模糊的人彘笑得出来?
她指尖抚过木匣边缘的动作,温柔得像当年替我整理甲胄,可那下面是陆沉嗬嗬的残喘和蛆虫爬行的声响。
这不是我认识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