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捧金盘的小太监,金盘上盖着明黄绸布,不知装着什么。
“沈将军别来无恙?”
我手里捻着一片刚从轮回花盆里捡起的落花。
花瓣上的血色纹路还在微微跳动,像极了他当年在牢里碾过我手背时,我血管里奔涌的恨意。
“陆大人官运亨通,”我抬眼,目光扫过他官袍上镇北侯的麒麟纹,陆沉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咧开嘴,露出金牙:“陛下仁慈,念在你我‘旧识’,特让咱家给你送份大礼。”
他拍拍手,小太监掀开绸布——金盘里躺着两块发霉的饭团,蛆虫在米缝里拱动,和三年前地牢里的一模一样。
“尝尝?”
他用镶玉的筷子戳了戳饭团,腐臭味漫进殿内,“当年你在牢里可是吃得挺香。”
我看着饭团上蠕动的白虫,胃里一阵翻搅,却忽然笑了。
笑声不大,却让陆沉脸色阴沉了些。
“陆沉,”我站起身,缓步走向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鬼谷门名满天下,可不是谁都能够拿捏的软柿子!”
我猛地抬手,一道寒光闪过,我趁他不注意,用手里的花瓣划破他手腕,“你!”
陆沉惊退半步,捂住手腕,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他大概没想到我没有元阳血,却还有摘花飞叶的本事。
他不知道元阳血其实是鬼谷门的功法,没有了,我可以在练,我逼近他,声音压低,带着地牢里磨出的沙哑,“你忘了我当年在战场杀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我的指尖几乎点到他咽喉,他身后的太监吓得跪倒,金盘摔在地上,饭团滚到他靴边,蛆虫爬满了他精致的绣鞋。
我看见他瞳孔骤缩,冷笑,故意提起女帝的事,“她抱着我的尸体在棺材睡三年,你猜她梦里念的是谁的名字?”
陆沉的脸“唰”地白了,不是因为痛,是因为慌。
“你……你不过是个被陛下玩腻的弃子!”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却下意识往后退,撞在廊柱上。
“弃子?”
我抬手,指尖擦过他脸,“可陛下宁愿用千滴心头血换我活,”这话像根针,扎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他看着我,又看看地上滚烂的饭团和自己流血的手腕,我看着他强装镇定却微微发抖,终于尝到了三年来第一口痛快的滋味。
6 真相揭露第二天,天蒙蒙亮,阿蛮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