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落玉贵妃的血,一步一步朝楚临渊和沈知意逼近。
“贤侄,你以为你母亲留下的线索能救你?”
谢明澜轻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山河志》早就被我改过了。”
楚临渊护着沈知意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咬牙问道。
谢明澜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供桌的无名牌位上,忽然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我要这满朝奸佞,给我姐姐陪葬。”
——姐姐?
楚临渊猛然想起皇帝与谢明澜三分相似的容貌,一个荒谬的猜测浮上心头——“你是……先帝的私生子?”
谢明澜大笑,笑声在甬道里回荡,癫狂又悲凉。
“私生子?
不,我是先帝唯一的嫡子!”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疤痕,“十年前,景桓弑兄夺位,我本该死在东宫大火里!”
沈知意倒抽一口冷气:“所以……洗砚台计划根本不是肃清密探,而是你的复仇?”
谢明澜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像一潭死水。
“我花了十年,让景桓亲手培养的密探们自相残杀,让满朝文武都变成他厌恶的奸佞。”
他轻声道,“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吹——“我要烧了《山河志》,让所有秘密葬送在这里。”
“包括你们。”
火折子落地的瞬间,楚临渊扑了上去!
两人在狭窄的甬道里翻滚搏斗,谢明澜的剑锋几次擦过他的咽喉。
沈知意想帮忙,却被飞溅的火星逼退——谢明澜早就洒了火油,整面《山河志》名册墙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你疯了吗?!”
楚临渊死死扣住谢明澜的手腕,“这些密探里也有无辜之人!”
谢明澜冷笑:“青瓷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他猛地一个翻身,将楚临渊压在身下,剑尖抵住他的喉咙:“你知道吗?
你母亲临死前求我放过你。”
他的声音忽然轻柔下来,“所以我让楚正德收养了你,没想到……你还是卷进来了。”
楚临渊瞳孔骤缩。
——所以楚正德骂母亲是“祸害”,是因为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
热浪滚滚而来,沈知意的声音在火光中嘶喊:“楚临渊!
供桌下有条密道!”
谢明澜眼神一厉,举剑就要刺下——“砰!”
一块碎石突然砸在他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