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笑容消失了。
“做鬼?
呵。”
他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带来一把匕首。
那匕首很亮,映出我满是血污和泪痕的脸。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种比断腿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
他用匕首,先是割断了我的舌根。
剧痛和涌出的鲜血呛得我无法呼吸,我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像一只待宰的牲畜。
然后,他把那冰冷的刀尖,对准了我的眼睛。
“你不是想去告状吗?
没了舌头,看你怎么说。”
“你不是很会用这双眼睛瞪我吗?
没了眼睛,看你怎么看。”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刀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能做的,只有绝望地摇头,可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无法挣脱的痛苦。
最后的光明,是他那张冷酷到极致的脸。
黑暗降临了。
我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又瞎又哑,双腿尽断的废人。
他把我囚禁在柴房里,不给吃,不给喝。
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无边的疼痛,还有那深入骨髓的饥饿和干渴。
我的阿念,我的孩子,娘好疼啊。
娘好想你啊。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想的不是贺云洲,不是萧锦瑟,而是我那可怜的孩子。
他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这么疼,这么绝望。
我死了。
但我没有立刻消散。
我的魂魄飘荡在将军府的上空,像一个旁观者。
我看到贺云洲若无其事地处理了阿念的尸体,对外宣称孩子是染了恶疾,不治身亡。
我看到他对我那悲痛欲绝的父母说,是我思念孩子,悲伤过度,自己投井死了。
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肝肠寸断。
而他,贺云洲,这个杀人凶手,却在一旁虚情假意地安慰着,扮演着一个痛失妻儿的好夫君。
我恨得魂魄都在颤抖。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尸体。
他没有给我一个棺材,没有给我一个坟墓。
他只是让人用一张破草席卷了,趁着夜色,扔到了京城外的乱葬岗。
那里是野狗和乌鸦的天堂。
我亲眼看着,那些饥饿的野狗围了上来,撕开草席,一口一口,分食着我的血肉。
那是我啊!
我曾经也是京城里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沈鸢,我曾经也有爱我的父母,有过美满的家庭。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