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废弃工地深处、那几排如同巨大棺材般沉默的待拆迁平房走去。
脚步沉稳有力,踩在松软的泥土和枯草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阿飞不敢怠慢,连忙去拉扯瘫软的胖子:“死胖子!
起来!
不想死就赶紧跟上!”
又踹了一脚还在发抖的小个子,“耗子!
别他妈抖了!
走!”
胖子和耗子(小个子)在死亡的巨大威胁和阿飞的催促下,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跟上陈默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依赖。
平房区死寂得可怕。
门窗大多破损,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嘴。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木头腐烂的味道。
陈默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浮土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消防斧握在手中,斧刃斜指地面,随时准备挥出。
他的感知提升到了极限,耳朵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风声掠过破窗的呜咽,老鼠在角落窜动的窸窣,远处城市传来的、永不停歇的死亡哀歌。
突然,他脚步一顿。
前方一栋相对完整的平房拐角处,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啜泣。
“……妈的…哭个屁!
把东西交出来!”
一个粗哑的男声恶狠狠地低吼。
“求…求求你们…这是我孩子最后一点吃的了…”一个虚弱的女声带着哭腔哀求。
“少废话!
拿来!”
另一个尖锐些的声音不耐烦地催促,接着是推搡和抢夺的声音,还有小孩受惊的哭声。
阿飞、胖子和耗子也听到了动静,脸上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下意识地看向陈默。
陈默眼神微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体贴着斑驳的墙壁,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他停在拐角边缘,侧身,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
平房后墙根下,三个穿着脏污迷彩服、但臂章早已被撕掉的男人,正围着一对母女。
母亲三十多岁,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死死抱着一个五六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她怀里紧紧护着一个瘪瘪的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几块饼干。
为首的是一个方脸、留着寸头、眼神凶狠的男人,肩章的位置空空如也,但身上那股兵痞的戾气很重。
他一手抓着女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正粗暴地去抢她怀里的塑料袋。
旁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