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满身油污、狼狈哭泣,而我则好整以暇地靠在病床上——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死结,脸上瞬间布满了阴云。
“怎么回事?!”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第一时间将委屈哭泣的苏晴护在怀里,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向我,“苏晚!
你又对晴晴做了什么?!”
又来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刻不消停!
晴晴好心来看她,她竟然……该死!
我的晴晴烫伤了没有?!
顾霆琛头顶的文字泡,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色,充满了暴戾的猜测和对苏晴毫无保留的偏袒。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苏晴身上那片醒目的油污:“她端汤,自己手滑,洒了。
我说了,人没事就好,衣服可以再买。”
我的目光扫过顾霆琛那张盛怒的脸,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毕竟,顾总财大气粗。”
顾霆琛被我噎得脸色铁青。
他低头查看苏晴被烫红的手腕和小腿,心疼得无以复加,再抬头看我时,那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苏晚!
收起你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晴晴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让我怎么样?”
我打断他,终于抬起眼,迎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
很奇怪,这一次,面对他的威胁,心湖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或许是系统带来的那点微末力量,或许是彻底摆烂后的无所畏惧,我甚至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恶意的气流,正从顾霆琛的方向,丝丝缕缕地向我飘来,无声无息地融入我的身体——是那个被动的气运吸取?
气运值+0.1……+0.1……脑海里闪过微弱的提示。
“再把我绑上手术台?”
我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病房里每个人的耳朵。
“顾霆琛,我签过的字,我当众撕了。
我躺上去的手术台,我自己下来了。
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任你搓圆捏扁的苏晚?”
顾霆琛瞳孔猛地一缩!
像是不认识一样死死地盯着我。
苏晴也忘记了哭泣,惊愕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看清我的模样。
病房里落针可闻。
我重新靠回枕头,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番话耗费了我所有力气,又仿佛眼前的两人不过是两团污浊的空气。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