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音的提示音和任务完成的冰冷播报。
系统:请宿主确认,是否进行“为男主白月光捐献肾脏”最终任务?
确认后,任务完成度将达到100%,宿主将获得自由,脱离本世界。
自由?
多么诱人又多么虚无缥缈的两个字。
为了这渺茫的自由,我像个虔诚的苦行僧,一路跪着爬过刀山火海,遍体鳞伤。
可这尽头,真的是解脱吗?
还是另一个更深的、名为“残缺”的囚笼?
为了一个恨我入骨的男人,为了他心尖上那朵永远纯洁无辜的白莲花,我要亲手奉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荒谬感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苏晚,准备好了吗?”
主刀医生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职业性的催促。
刀锋的冰冷触感异常清晰,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即将被割裂的命运。
就在那零点零一秒,就在主刀医生的手指微微用力,即将压下刀锋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被压抑了整整十年的、火山熔岩般的愤怒与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
凭什么我的血肉要成为他人爱情的祭品?
凭什么我的人生要由这个冰冷的剧本和那个该死的系统来决定?!
“停!”
这个字不是喊出来的,它是从我喉咙深处、从每一个被撕裂过的细胞里,硬生生挤出来、喷薄出来的!
干涩嘶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瞬间撕裂了手术室凝固的空气。
“这肾……”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带来一阵锐痛,却奇异地让我更加清醒,“我不捐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手术室里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主刀医生握着手术刀的手停在半空,愕然地看着我。
麻醉师的眼睛在口罩上方瞪得溜圆。
护士们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笼罩下来,将每一张惊愕的面孔都照得如同石膏。
紧接着,我的脑海深处,那个如同附骨之蛆、伴随了我整整十年的冰冷电子音,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到几乎要刺破脑膜的警报!
警告!
警告!
检测到宿主严重违反核心剧情!
最终任务“捐献肾脏”强制中止!
系统判定:任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