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旁边的茶杯,茶水泼溅出来也浑然不觉。
他那双阅尽沧桑、本该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场中那诡异的一幕,瞳孔深处是翻江倒海的惊骇与不解!
怎么可能?!
一个“无灵根”的废物!
那是什么?
护身法器?
不!
没有任何法器启动的灵力波动!
那感觉……那感觉就像……就像剑刺入了一片绝对虚无的“空”!
张远脸上的轻蔑笑意彻底僵死,随即扭曲成一种极致的惊恐和茫然。
他感觉自己的长剑刺入了一片完全无法理解的领域,剑身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手腕剧痛,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剑柄!
他拼命运转体内所有的灵力,疯狂注入剑身,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涔涔而下。
然而,那柄悬停的剑,如同被浇筑在铁水之中,纹丝不动!
陈石缓缓地抬起眼。
他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张远那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最终,落在了高台上那位失态站起、满脸难以置信的吴清源长老身上。
演武坪上,数百道目光如同凝固的实质,死死钉在场中那个瘦削的身影上。
死寂的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陈石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长久沉默后的微哑,却奇异地穿透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吴长老,”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向高台上那双惊骇欲绝的眼睛,“当年测灵大典,您断言我陈石,此生与仙道无缘。”
他的声音很稳,没有控诉,没有愤怒,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短暂的停顿,却仿佛抽干了周围所有的空气。
所有人,包括面如死灰、握着颤抖长剑僵在原地的张远,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目光聚焦在陈石微微开启的嘴唇上。
陈石的目光扫过全场一张张凝固着惊愕、茫然、难以置信的脸,最后,重新落回吴清源那张失去了所有血色、写满了惊涛骇浪的面容上。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的幅度很轻微,仿佛在汲取某种无形的力量。
然后,那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演武坪上,如同冰珠坠入玉盘:“可长老当年,并未言明——”声音再次顿住,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