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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刀锋,仿佛要剖开重重夜幕下的杀机。
“有人要我的命。”
林墨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平直得像在述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天亮之前,该来了。”
窗缝外墨色无星无月的天穹,如同一个巨大的、毫无光线的囚笼。
“啊?!”
张铁头那点因神迹而激荡的情绪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惊惧。
想起那日小院里被踩踏的污秽血点,想起今日集市上少爷那捅破天的举动,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少爷如何知晓这等隐秘杀机,身体本能地哆嗦起来,下意识看向屋角倚着的那把沉重的锻铁锤:“那…那快走!
少爷!
趁现在…俺…俺这老骨头还有点力气…”就在这时——“哐当!”
一声脆硬的闷响!
仿佛是竹竿之类的东西重重砸在了窗棂上!
力道之大,震得那本就破旧的窗扇一阵剧烈晃动,缝隙里簌簌落下灰尘。
几乎是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膻味道,混杂着一股奇异的、仿佛草木被燃烧却又不完全的甜腻烟气,如同一条冰凉的毒蛇,顺着窗口、门缝和一切可能的缝隙,悄无声息又迅猛地钻了进来!
味道扩散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油灯的火苗“嗤”地一声,肉眼可见地剧烈摇晃了一下,光芒迅速变得微弱、黯淡,颜色也诡异地带上了一丝幽蓝!
“少爷…这…这味儿…”张铁头只吸了一口,就感觉头脑一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眼前视野竟然晃动了一下!
他毕竟是打铁出身,身体底子远比寻常壮汉更耐得住捶打,此刻也感到了明显不适,骇然望向窗口!
“软筋香草和污秽物同燃,添了蛇腥引子。”
林墨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课堂讲解一个简单的化学公式。
但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抓起了桌边那本沉重的硬皮笔记。
粗糙的硬皮封面在昏暗欲熄的灯下泛着冷光。
“咚!
咚咚咚!”
如同丧钟敲响般的沉重脚步声骤然在小院门外炸开!
密集!
粗暴!
仿佛要将那单薄的门板直接踏成碎屑!
伴随着急促、狠戾的拍门板声!
“开门!
里面的杂种开门!”
一个故意压低了嗓子、却依旧带着狠辣暴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