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宣告何凡腰椎粉碎性骨折,神经严重受损,下半生极可能瘫痪时,夏冰崩溃地跌坐在地,失声痛哭,嘴里反复念着:“都怪我……是我没看好路……是我害了你……何凡,我对不起你……”她的自责和痛苦,真实得令人心碎。
何凡躺在病床上,麻药退去后的剧痛啃噬着他,看着夏冰红肿的双眼和瞬间黯淡下去的脸,他艰难地抬起打着点滴的手,想擦掉她的眼泪。
“不怪你……冰……”声音嘶哑微弱,“是我……没注意……”夏冰猛地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手背。
“何凡……我们结婚!
等你稳定点我们就去领证!
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我发誓!”
她的眼神灼热而坚定,仿佛这誓言是她生命唯一的支点。
三个月后,何凡出院了。
昂贵的进口药物和复健器材流水般消耗着存款,他名下的几处投资房产被迅速变卖。
夏冰推着崭新的轮椅,把他接回了他们精心布置、准备用作婚房的顶楼公寓。
房子很大,视野极好。
只是曾经为了婚期准备的浪漫装饰,如今成了无声的讽刺。
夏冰辞去了原本清闲体面的工作,事无巨细地照顾他。
喂饭、擦身、按摩失去知觉的双腿、推着他去医院做永无止境的复健……她似乎瘦了很多,眼下总是带着青黑,但面对何凡时,永远努力挤出温柔的笑容。
“冰,辛苦你了。”
何凡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
他成了彻底的累赘。
夏冰转过身,蹲在轮椅前,仰头看他,眼圈又红了:“不许这么说!
何凡,能守着你,是我现在最大的福气。”
她握住他放在膝盖上、毫无知觉的手,轻轻摩挲,“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眼里的深情几乎要将何凡溺毙。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楚,反手(尽力)回握她冰凉的手指,哑声道:“等我……等我好一点,我们去办手续。
保险……还有一些资产的受益人,我都改成你的名字。”
那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点补偿和保障。
夏冰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扑进他怀里,肩膀剧烈地抽动:“我不要那些!
我只要你!
何凡,我只要你活着……在我身边就好……”她的泪水滚烫,浸透他胸前的衣料。
何凡僵硬地抬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