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东西,是丑陋的,是反艺术的!”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扎在我心上。
我引以为傲的艺术殿堂,在她眼里,被我家的手艺玷污得一文不值。
那天晚上,她连夜买了火车票走了。
回学校后,就跟我提了分手。
她说她无法接受自己男朋友的家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非人间的气息”。
从那天起,我恨透了爷爷,也恨透了我这双手。
大学四年,我除了要钱,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
毕业后,我留在上海,想当个插画师,靠我引以为傲的画笔活下去。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竹篾和纸浆。
可爷爷早就说过,我的手,天生就不是画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画的,城里的东西太飘,我的手抓不住。
我当时听了,只觉得是诅咒。
“你懂什么叫艺术?
你那一套封建糟粕,早就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了!”
我对着电话吼。
电话那头,爷爷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阿默,你扎的东西有灵性,画的东西没有。
你迟早会回来的,爷爷不骗你。”
我懒得理他,挂了电话。
怪得很,爷爷的话居然应验了。
我在上海混得一年比一年差。
那些艺术院校的同学,有的进了大公司,有的开了工作室,个个混得风生水起。
唯独我,投出去的作品,人家都说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一家游戏公司的美术总监看了我的作品集,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这基本功,比谁都扎实,但你画的东西,像一具具漂亮的尸体,没有灵魂。”
漂亮的尸体。
这五个字,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把我彻底打醒了。
我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为了生存,我开始接一些最廉价的活,给人画淘宝详情页的配图,一张五十块。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连这份工作也丢了。
有个客户让我画一组内衣模特图,要求画得性感点。
我熬了几个通宵画出来,对方看了却破口大骂,说我画的女人像橱窗里的塑料模特,一点欲望都没有,还反过来找我要精神损失费。
社会复杂,人心难测,我算是领教了。
房东把我赶了出来,我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上海深夜的街头,口袋里只剩下两百块钱。
我连一张回家的硬卧都买不起。
在家待业的那三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