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时琛沈清沫的女频言情小说《眸藏往昔悲欢陆时琛沈清沫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闻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沫,你当真要去边境?”清明微雨,父亲墓碑前,男人面色凝重,再次劝阻。我目光沉静如铁,“我意已决。”他沉默,最终只余一声叹息。七日后,“沈清沫”三字将彻底消失于世间。寒夜刺骨,我提着沉重菜篮,眯着眼,步履缓慢地走向家门。刺目车灯骤然亮起,光束穿透雨幕,我却似未觉,定在原地。身后传来男女狎昵的笑语,我回头,脸上血色褪尽。陆时琛跨出车门,臂弯里紧搂着一个身段火辣的女子。两人十指紧扣,姿态亲昵无间。心底酸涩翻江倒海,我沉默。此景日日上演,陆时琛怀中的女子如走马灯般更换。昨日那张脸,早已模糊不清。“时琛......”我声音轻若蚊蚋。陆时琛眉心紧蹙,厌烦之色溢于言表,“谁准你这么叫?认清自己身份。”我垂眸,原来如今连唤他名字,都成了越界奢求...
《眸藏往昔悲欢陆时琛沈清沫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清沫,你当真要去边境?”
清明微雨,父亲墓碑前,男人面色凝重,再次劝阻。
我目光沉静如铁,“我意已决。”
他沉默,最终只余一声叹息。
七日后,“沈清沫”三字将彻底消失于世间。
寒夜刺骨,我提着沉重菜篮,眯着眼,步履缓慢地走向家门。
刺目车灯骤然亮起,光束穿透雨幕,我却似未觉,定在原地。
身后传来男女狎昵的笑语,我回头,脸上血色褪尽。
陆时琛跨出车门,臂弯里紧搂着一个身段火辣的女子。
两人十指紧扣,姿态亲昵无间。
心底酸涩翻江倒海,我沉默。
此景日日上演,陆时琛怀中的女子如走马灯般更换。
昨日那张脸,早已模糊不清。
“时琛......”我声音轻若蚊蚋。
陆时琛眉心紧蹙,厌烦之色溢于言表,“谁准你这么叫?认清自己身份。”
我垂眸,原来如今连唤他名字,都成了越界奢求。
女子从陆时琛态度中窥出端倪,捏着鼻子嫌恶地推开我,“一个下贱佣人,也敢觊觎阿琛?”
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雨后泥泞四溅,污水瞬间污了女子光鲜的裙摆。
女子跺脚娇嗔:“阿琛!你看这贱人,把我新裙子都毁了!”
陆时琛嘴角下压,不耐至极,抬脚狠狠踩进我身侧的水坑。
泥浆飞溅,我白皙脸庞顷刻污浊不堪。
陆时琛如同胜利者,俯身温柔擦拭女子裙摆,“替你教训了,别气。”
那曾独属我的宠溺语调,如今刺耳锥心。
陆时琛让女子先进屋,自己蹲下,冰冷手指捏住我下颌。
“是不是很想骂我?”
我摇头,一言不发。
“是不是很想打我?”
我依旧摇头,反而仰起脏污的脸,对他扯出一抹笑。
“你想怎样,我都行。”
陆时琛嫌恶地甩开我的脸,用力拍手,“逆来顺受的木头,无趣至极!”
陆时琛身影没入门内,我浑身力气被抽干,仰头死死逼回眼眶酸涩。
八年前,天之骄女的我爱上穷小子陆时琛。
陆时琛的贫穷,人尽皆知。
但我爱得坦荡无畏,陆时琛亦将我捧在手心。
那时,陆时琛的爱,炽热滚烫,无人能及。
晴天,他随身携带我最爱的防晒,风扇、遮阳伞、冰汽水从未短缺。
雨天,湿纸巾常备,总将我鞋上泥点擦拭如新。
四季轮转,日日如此。
然而毕业那年,父亲在边境传递情报时暴露,惨遭毒枭杀害。
为保我家人安全,连夜撤离国外。
途中突发意外,母亲殒命,唯我侥幸存活。
巨变骤临,我甚至来不及知会陆时琛。
在陆时琛眼中,我成了不告而别、狠心弃他之人。
本就先天视障的他,终日以泪洗面,酗酒无度,终至双目失明。
偷偷潜回国的我,毅然捐出双眼予他,他们为我寻来替代角膜。
虽得复明,我的视力却日渐衰微。
或许某日醒来,世界将重归黑暗。
直到上月,确认危机解除,他们送我归国。
功成名就的陆时琛强娶了我,夜夜笙歌,寻欢作乐,只为将我钉在耻辱柱上肆意羞辱。
我无从逃离。
治眼需钱,生存需钱。
而陆时琛,手握泼天富贵。
我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客厅,沙发上只剩陆时琛一人。
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内衣,陆时琛胸前暧昧的吻痕刺目惊心。
我扯动嘴角,眼底猩红一片,指甲深陷掌心,渗出点点血珠。
陆时琛捕捉到我眼底痛色,猛地攥住我手腕,将我狠狠掼倒在沙发。
“国外到底勾搭了哪个野男人?让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滚蛋?”
我别过脸,却被他粗暴扳回。
陆时琛双目赤红,拳头重重砸在沙发靠背。
“当年抛下我,你可曾有过半分后悔?”
父亲惨死异国,母亲为我挡下杀身之祸,而我,还背负着父亲未竟的使命。
我与陆时琛,早已隔开生死与职责的天堑。
离开陆时琛,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我唯一且必须的选择。
后悔?
我心底冷笑,我从不后悔。
唇瓣微启,话音未落,一个粗暴的吻便狠狠压下。
我只一瞬惊愕,旋即恢复死水般的平静,不挣扎亦不迎合,任由陆时琛啃噬。
我的毫无反应,瞬间浇灭了陆时琛所有兴致。
他松开我,居高临下,眼神淬毒:“沈清沫,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办了你?”
我视线飘忽,语气淡漠:“随你。”
陆时琛瞳孔骤缩。
我的顺从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他霍然起身,眼神轻蔑。
“只知道点头的木头有什么好?最后还不是被弃如敝履。”
“沈清沫,全天下的女人都比你懂男人,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对你俯首帖耳?”
话音未落,陆时琛猛地俯身,铁钳般的手死死扼住我脖颈,暴起的青筋是他无处宣泄的滔天怒火。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朝三暮四的贱货!”
我窒息感汹涌,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陆时琛的面容扭曲晃动。
直至陆时琛松手,我才如濒死的鱼,蜷缩在沙发边剧烈呛咳,贪婪汲取空气。
陆时琛冷眼旁观,将地上碎裂的内裤布料踢到我脚下,“收拾干净。”
他并未立刻离开,目光如冰锥钉在我身上。
我只是依言,缓缓蹲下,麻木地拾捡那些刺目的碎片。
头顶那道欲将我凌迟的目光,裹挟着冻彻骨髓的寒意,弥漫整个空间。
“沈清沫,你还真是贱得没边。”
楼梯传来陆时琛沉重的脚步声,宣告他的离去。
泪水蜿蜒而下,我抬手擦去。
我将碎布拢成一团,腕间深红的指痕清晰可见。
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火光映照着我毫无波澜的侧脸,八年前那个元气少女的影子早已灰飞烟灭。
八年前,炉火边。
见我冻得呵气,陆时琛宠溺地为我系紧围巾,“这么好看的脖子,可不能冻坏了。”
他捧起我的手,用掌心包裹,“这么好看的手,更要好好护着。”
炉火噼啪,情话灼灼。
那时的绚烂让我沉溺,以为陆时琛会给我一生一世的爱护。
玻璃瓶中残留的灰烬,无声诉说着我与陆时琛的结局。
我再也不可能,拥有陆时琛的半分温情。
回到房间,我从床头柜倒出各色药丸,混在一起囫囵吞下。
止痛的,安眠的......
还有我每晚必服的避孕药。
我与陆时琛,不该再有更多牵绊。
翌日清晨,我睁眼第一件事,便是摊开五指置于眼前。
五指轮廓已现重影,关节脉络模糊不清。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苦涩,推门而出。
隔壁房间不堪入耳的声响穿透门板,撞入耳膜。
我捂着骤然抽痛的心口,走向那扇门。
床上,被褥下的躯体纠缠起伏,声音不绝于耳。
被角滑落,看清被陆时琛压在身下的女子面容时,我瞳孔骤缩,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对陆时琛流连花丛早已麻木,但我万万没想到,此刻躺在他身下的竟是苏依。
苏依瞥见门外的我,非但无半分羞耻,反而挑衅般扬起更妖媚的笑,如同炫耀到手的战利品。
我转身欲走,男人粗重的喘息却如毒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宝贝儿,真香......爱死你了......”
“我只爱你,别的女人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陆时琛的甜言蜜语信手拈来,那深情款款的模样,足以骗过世间万物。
原来,这些情话从不独属于我。
我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扶着墙壁,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苏依闻声看向门外,故作关切,语调却淬满毒汁:“沫沫,你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不可能。”陆时琛斩钉截铁,“碰她?我嫌脏。”
苏依嘴角得意上扬,娇嗔道:“时琛哥哥,你嘴巴真坏。”
陆时琛捏起苏依下巴,语气狎昵:“只对外人坏,对你,我疼都来不及。”
苏依的娇笑放肆张扬,却如利刃剐蹭着门外我的心。
不知何时,陆时琛已站在身后,嘲弄如冰:“沈清沫,这点开胃菜就受不了了?”
我挺直脊背,转身对上陆时琛布满吻痕的胸膛,又是一阵翻涌的恶心。
“沈清沫,你要是敢怀上野男人的种,别指望我当便宜爹。”
空气瞬间冻结。
我唇色惨白,额角渗出冷汗,瞥了一眼房内姿态慵懒的苏依,抬眼质问:“为什么是她?”
陆时琛挑眉,漫不经心地倚着门框,“听不懂。”
听不懂?
如今对我,他连敷衍都吝啬给予。
陆时琛捕捉到我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眸光微动,试探道:“你吃醋了?”
我扯出一抹惨淡的笑,“是我越界了。陆先生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陆时琛咬紧牙关,满目怨毒,拳头裹挟风声砸向我面门。
我避无可避,本能地闭紧双眼。
预想的剧痛并未降临,耳边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骨节碎裂的轻响。
墙上,赫然印着几点刺目的鲜红,是陆时琛指关节渗出的血。
他满腔恨意,最终化作冰冷的命令:“沈清沫,弄脏的床单,你收拾。”
我贴着冰冷的墙壁,挪进那间充斥情欲气息的房间。
苏依肩披薄纱,肩带滑落,迷离眼神胶着在陆时琛身上,对我视若无睹。
“沫沫,时琛哥哥太热情了,我衣服都不能穿了,借我件衣服呗?”
我牙关紧咬,死死压制翻腾的情绪。
陆时琛不耐地走近,“聋了?依依的话没听见?”
我静静看着陆时琛,试图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视线却被一沓厚厚的红钞阻断,陆时琛的冷笑随之砸下:“差点忘了,只有钱能使动你沈清沫。”
苏依牵住陆时琛的手,软软依偎:“时琛哥哥,别为不相干的人气坏身子。”
苏依探出半个身子,颈间、胸前的暧昧红痕刺入我眼底,酸涩直冲鼻腔。
苏依曾是我唯一的好友。
我曾毫无保留地与苏依分享所有悲喜,包括与陆时琛的点点滴滴。
我曾用自己的资源将苏依捧进上流圈子,家道中落时,却只换来苏依的冷眼与讥笑。
直到有人透露,举报父亲行踪的正是苏依。
直到此刻,躺在陆时琛床上的,也是苏依。
刹那,我如坠万年冰窟,浑身冷颤盖过心碎声响。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微笑面对陆时琛:“谢谢陆先生,我这就去。”
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彻底点燃陆时琛胸中无名火。
我转身时,贴身携带的药瓶滚落,恰好停在陆时琛脚边。
陆时琛目光触及脚边异物,正欲弯腰,却被苏依扯住衣角。
“时琛哥哥,陪陪我嘛......”
陆时琛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乖,我一直在。”
趁陆时琛回头的间隙,我迅速拾起药瓶塞回口袋。
最近眼疾发作频繁,剧痛难忍,我不得不随身携带止痛药。
逃离那浑浊的空气,我才觉呼吸顺畅。
我从衣柜随手扯出一件深色运动服递给苏依。
苏依嫌弃地拎着那件款式老土的衣服,“什么破烂?又土又旧,配得上我吗?”
我面色平静,“我只有这些。苏小姐不信,可以让陆先生亲自查看。”
苏依岂会给两人独处机会,只得撇嘴:“沫沫说笑了,我是怕你没好衣服穿,想给你添置呢。”
陆时琛嘴角下撇,直接横亘在两人之间。
被撞到的我踉跄几步才站稳。
陆时琛拥紧苏依,目光缱绻:“宝宝真贴心,不像某些人,自私自利,只认钱。”
我无心再听,默默退出房间。
刚踏出房门,陆时琛便搂着苏依擦肩而过,“一起送依依回去。”
我蜷紧手指,呼吸一窒,如同影子般跟在他们身后。
楼梯拐角,佣人假意打扫,刻薄的议论却清晰传来:
“正妻像条狗似的跟着老公和小三,真是活成天大笑话!”
“脸面都踩进泥里了,这陆太太的位置也就没皮没脸的人才坐得住!”
“我看她沈清沫,生下来就不知道‘脸’字怎么写!”
每句讥讽都伴着刺耳哄笑。
我脸上无波无澜,心底亦不起涟漪。
过往岁月,非人的折磨我早已尝遍,几句嘲弄,不足挂心。
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陆时琛不耐地回头:“磨蹭什么?嫌钱少?”
苏依回眸,眼底尽是畅快,显然佣人的话让她意犹未尽。
我加快脚步跟上。
院门外,陆时琛去开车,我与苏依立于路边。
周遭犬吠声骤然加剧,似被什么吸引。
不过数秒,苏依尚未反应,上衣已被一条壮硕恶犬撕开大口。
“啊——!”
苏依花容失色,尖叫连连,“滚开!畜生!快滚开!”
她越是奔逃,几条大狗越是穷追不舍,最终将她团团围住。
我眯着眼,冷看披头散发、状若疯妇的苏依。
苏依彻底崩溃,指着我破口大骂:“沈清沫!你这疯子!是不是你招来的野狗!”
我耸肩,唇角紧抿。
苏依挣脱狗群冲到我面前:“除了你还有谁!为什么它们只追我!”
我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或许......它们把你当同类了。”
看着苏依脸上的惊愕与恐慌,我嘴角终于牵起一丝不动声色的弧度。
送衣之前,我早已在运动服口袋悄然洒上几滴狗尿。
深色布料遮掩了污渍,浓重气味却足以引来“同类”。
苏依胡乱拢了拢头发,拦住我去路。
“沈清沫,你是不是还妄想陆时琛爱着你?”
我直视苏依得意嘴脸,心中了然:“你想说什么?”
“别做梦了!”苏依指尖狠狠戳上我脸颊。
“陆时琛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你!你那些下作手段,挽回不了他!”
“他娶你,就是要用婚姻这座牢笼囚死你!当年你狠心抛下他出国,他就恨不得生啖你肉!”
“这些年他拼命往上爬,成了江市的王,就是要用钱权碾碎你沈大小姐的傲骨!”
苏依长舒一口气,放声大笑。
“阿琛答应我了,会给我一场世纪求婚。这世上,只有我苏依才配做他明媒正娶的陆太太!”
苏依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最后抚上自己的眼睛,满目柔情。
“就因为我说,这双眼睛是我拼了命为他求来的,他才答应娶我。”
明知我才是真正的捐眼者,苏依依旧面不改色地编造谎言。
她偶然在医院窥见我的捐赠记录,苏依便视此为天赐良机。
她绝不放手。
苏依挑起胜利者的笑,“沈清沫,乖乖滚出陆时琛的世界吧,我和阿琛才是天造地设。”
我喉头哽咽,万语千言堵在胸口,窒息般的呜咽几乎震破耳膜。
“阿琛!”苏依瞥见陆时琛的车,瞬间变回娇弱模样。
车未停稳,她便扑了过去。
陆时琛对苏依的狼狈深感诧异,转头便厉声斥责我:“给你钱是让你伺候依依,你就这么伺候的?”
苏依挑眉,每次陆时琛为她呵斥我,都令她无比快意。
“沈清沫,哑巴了?连句人话都不会说?”陆时琛字字如刀。
我躬身,姿态卑微:“抱歉苏小姐,是我疏忽。”
明明依言道歉,陆时琛胸中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
“沈清沫,你还真是听话。”齿缝间挤出的字眼,淬满冰渣。
我却抬头,对他绽开微笑:“谢谢。”
我永远挂着那副温顺假面,陆时琛眼中却只有更深的厌弃。
陆时琛攥紧的拳头被苏依柔软的手包裹,耳边是她甜腻的嗓音:“阿琛,我刚告诉沫沫后天求婚宴的事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陆时琛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祝你们百年好合。”我语气平淡无波。
“还有呢?”陆时琛不死心地追问。
我轻声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自然只有祝福。”
“好!”陆时琛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颈间青筋暴起,“我如你所愿!”
苏依笑靥如花:“沫沫,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多订些鲜花吧,越多越好,我要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美到极致。”
我断然拒绝:“我花粉过敏。”
苏依早有预料:“以毒攻毒嘛,说不定这次就好了呢。”
这是我近日来少有的拒绝。
只因我的过敏症凶险异常,数次因花粉窒息送医。
这些,陆时琛心知肚明。
曾因误触野花,我浑身红肿,痛痒钻心。
为抢时间,陆时琛背着我跑遍诊所,汗透衣衫也不曾放下。
每到春日,视力不佳的陆时琛总能比我先发现花踪,让我避让,过敏药更是从不离身。
可人心易变,朝夕之间。
陆时琛搂紧苏依,看向我的眼神却寒彻骨髓。
“沈清沫,依依的话就是圣旨,照做,直到她满意为止。”
我连苦笑都扯不出。
面对陆时琛的冰冷,除了顺从,我还能如何?
深渊之下,仍是深渊。
我抬眼直视陆时琛,应了声“好”,模糊的视线却难以聚焦。
陆时琛突然皱眉,似察觉异样:“沈清沫,你的眼睛......”
陆时琛忽然逼近,我本能后退。
苏依察觉异状,整个人软倒进陆时琛怀里。
“时琛哥哥,送我回家吧,我好累。”
陆时琛毫不犹豫地将苏依打横抱起:“好,这就走。”
苏依偎在他胸前,嗓音娇软:“时琛哥哥,我只想和你两个人。”
陆时琛听懂了弦外之音。
当我伸手去拉车门时,他一脚将车门踹上,声音冰冷:“你不用去了。”
我的手被夹在门缝,剧痛让我五官扭曲,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颤抖。
陆时琛瞥了我一眼,将苏依安置在副驾,才打开车门。“废物。”
说完,他坐进驾驶座,留给我的只有呛人的尾气。
我手指红肿麻木,痛觉神经仿佛已被碾碎。
翌日上午,我联系花店订花。
陆时琛听见通话内容,勃然大怒,将我的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
“沈清沫,买花这种事需要你亲自盯着,懂?”
我绕过他去捡手机,“陆时琛,你知道花粉会让我休克,我......”
陆时琛粗暴打断:“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窒息感如潮水将我淹没,无处可依。
沉默良久,我低声道:“陆时琛,是我越界了。”
这样的话,我已说过太多遍。
陆时琛双手插兜,擦身而过:“沈清沫,摆正你的位置。”
我紧咬下唇,直至尝到血腥味才松开。“知道了。”
我明白,这是在提醒我,我并非真正的陆太太。
为防花粉过敏,我被迫提前吞服大量药物。
医生警告此举有瘫痪风险,但我别无选择。
然而,防不胜防。
每当我订好一批花,新的花单便接踵而至。
陆时琛在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第五十次往返花市的路上,我因严重过敏被送进急救室。
躺在手术台上,我第一次触摸到死亡边缘。
四肢冰冷,意识涣散,仿佛已堕入幽冥。
血压持续走低,不见回升。
我脑中闪过无数画面,主角皆是陆时琛。
他曾说我是他的命,如今,亲手将我推向鬼门关的也是他。
模糊视野中似有人影晃动,隐约听到“眼睛”二字。
我差点忘了,在法律上,陆时琛仍是我的第一监护人。
医生会告知他一切,包括我这双正在衰竭的眼睛。
那双如今嵌在陆时琛眼眶里的眼睛。
他会知道吗?
知道后,又会作何反应?
门缝间,我瞥见陆时琛头也不回地踏入另一间病房。
原来,他真不在乎我是死是活。
我刚从鬼门关挣回半条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昏沉间,耳畔嘈杂声将我惊醒,费力睁眼。
视线一片模糊,我甩甩头,重影依旧。
我的眼睛,不知还能撑多久。
枕头被猛地抽走,后脑重重磕在床板上。
眩晕袭来,我倒吸一口冷气。
陆时琛冰冷的声音砸下:“沈清沫,别装死!”
我已看不清他的表情,干裂的嘴唇发不出声音。
另一张床上,苏依悠闲倚靠,小口喝着陆时琛送来的热粥。
陆时琛坐在苏依床边,“要不是依依感冒来医院,我还不知道你躲懒。”
“我和依依的求婚宴不容有失,别拿你那点小病当借口。”
我一怔。
陆时琛一无所知。
他不知我眼疾恶化。
不问我才从手术台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艰难开口:“有批花香气特殊,我过敏休克,所以......”
陆时琛眼神骤然阴鸷,病房温度骤降。
“沈清沫,你学会撒谎了。”
我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我知道辩解无用,只倔强重复:“我没撒谎。”
陆时琛眼神狠戾,大手掐住我下颌,骨节作响。
“你这种为钱卖身的贱人,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他狠狠甩开我的脸,眩晕感排山倒海。
看向苏依,她永远是那副胜利者的姿态。
走廊上,护士的议论清晰可闻:
“这陆太太真可怜,被小三压得死死的。”
“可怜?八成是她先绿了陆总,活该!”
我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中途被主治医生叫走,返回病房时,门内声响让我脚步凝滞。
苏依的手在陆时琛身上游移,嗓音甜腻勾魂。
“时琛哥哥,要我吧,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阿琛,我才是最爱你的,无人能及。”
见陆时琛不语,苏依追问:“你和沫沫......”
“我和沈清沫,是孽缘。”陆时琛声音死寂。
房内传出的喘息与呻吟,如冰锥刺入我耳膜。
我无力支撑,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嘴,浑身战栗。
两日后,是陆时琛与苏依的求婚宴。
请柬烫金,宾客云集,场地奢华夺目,路人无不艳羡。
我的名字亦在宾客之列。
前一晚,陆时琛闯入我房间,将请柬狠狠砸在我脸上。
“明天的求婚宴,你必须到场,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的幸福。”
我未拒绝,只默默捡起请柬,掸落灰尘,“你早已幸福了。”
求婚宴现场,吉时已至。
我却迟迟未现身。
苏依急不可耐:“时琛哥哥,宾客都等着呢,我们开始吧。”
陆时琛未应,反而问助理:“沈清沫呢?”
苏依恨得咬牙切齿。
为何我总要搅乱她的好事?
助理未及回答,别墅管家仓皇奔入。
“先生!沈小姐不见了!”
陆时琛浑身一震。
心脏狂跳,血液逆流。
他抓起手机拨打我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奢华的宴会厅高朋满座。
数百斤名贵花材铺满长廊与席间,色彩如梦似幻。
宾客神色各异,惊叹与私语交织:
“啧啧,一个小三的求婚宴,排场比正妻婚礼还大,陆总真是下了血本。”
“要我说,那陆太太早该识相滚蛋,省得丢人现眼。”
“她就是个笑话!结婚时陆总连酒席都没摆,现在给小三这么大阵仗,这婚早名存实亡了!”
“有名无实的陆太太,最可悲!”
字字句句,皆是扎向我的毒刺。
好在,我这次终于听不见了。
宴会厅中央,陆时琛一遍遍重拨我的号码。
听筒里重复的忙音,他置若罔闻。
我走了。
这结果,陆时琛从未真正预料。
或许想过,却始终存着一丝侥幸。
他以为,只要用钱拴住我,我就会永远匍匐在他脚下。
只要那本结婚证还在,我就永远是他的囚徒。
如今,一切幻灭。
在阳光下,碎得彻底。
陆时琛嘴角泛起苦涩,猛地蹲跪在地,拳头狠狠砸向冰冷地面。
“沈清沫,原来你也会反抗。”
苏依见陆时琛心神大乱,焦灼更甚:“时琛哥哥,宾客们都等着......”
陆时琛缓缓起身,面向满座宾客。
苏依以为仪式终于要开始时,陆时琛却字字清晰宣布:“仪式取消。”
四个字,如同死刑判决。
原本,只差最后一步。
陆时琛不再多言,将话筒掷地,转身决然离去。
刺耳的啸叫撕裂宴会厅的喧嚣,宾客纷纷皱眉掩耳。
苏依却像聋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裙上碎钻黯然失色。
回到别墅,陆时琛直奔我房间。
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他无法相信我真的逃离。
房间空荡。
衣柜衣物整齐,床头灯兀自亮着。
一切如常,仿佛主人随时会归。
可人呢?
化妆台旁立着一个罩着黑布的玻璃柜,陆时琛上前掀开,瞳孔骤然收缩,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玻璃柜内,两条银环蛇正吐着猩红信子,细长身躯缓缓滑动,它们刚刚吞下角落的老鼠,尖牙上还滴落着暗红血珠。
陆时琛呼吸停滞,胸口如压巨石,灌了铅的双脚只能贴着地面一寸寸后退。
他从未知晓,我竟豢养此等毒物。
那个温顺的我,本该喜欢柔软的猫咪。
他猛地盖回黑布,仿佛只要看不见,那惊悚一幕便不存在。
他在床边坐下,冰凉的绸缎已无我的体温。
管家推门而入,捧着一堆物品:“先生,这是沈小姐托我转交的新婚贺礼。”
听闻是我所留,陆时琛下意识想接过。
“新婚贺礼”四字却让他僵住:“什么新婚贺礼?”
管家迟疑片刻:“沈小姐说,祝您与苏小姐......百年好合。”
陆时琛脑中一片混沌,不祥预感攫住心脏。
“我和沈清沫还没离婚,哪来的新婚?”他边反驳边接过东西。
手机响起,是苏依来电。
“时琛哥哥,来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怕......”
陆时琛揉着剧痛的太阳穴,闭眼道:“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过去。”
苏依不敢再纠缠,只软声道:“要快哦。”
陆时琛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他拧紧眉心,忽然质问管家:“沈清沫是我妻子,你为何称她沈小姐?”
管家一愣:“先生,您忘了?”
“什么?”
“是您吩咐我们这样称呼的。”
陆时琛眸光一滞。
此时,未关紧的窗灌入一阵冷风,恰好将陆时琛手中一张薄纸吹落在地。
地面上,离婚协议书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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