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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为青梅害我车祸后悔疯了全文免费

陈保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979年,清算办要清算我家。为了保全我,未婚夫立刻带我去领证。我感动无比,领证后果断将母亲的遗物变卖,拿钱支持他开厂。婚礼上,陈保国却当场散播我的999张裸体画,转身娶了清算组的黄秀英。我这才明白,我珍视万分的结婚证居然是假的,他只想榨干我最后一点钱。三天后,我就会被抓去劳改。顶着资本家小姐的名号去劳改,我一定活不成。绝望之际,竹马钟辞诚恳求娶,和我领了真正的结婚证。他帮我安葬父亲,陪着我熬过了最艰难的劳改时期,对我无微不至。我很快诞下一子。为了奖励我,钟辞带我去百货公司挑礼物。路上,一辆汽车冲来,未满月的儿子死在当场,我重伤昏迷。迷糊间,我听见了钟辞和陈保国的对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弄死,要论狠,我还是比不过你。”“只要是秀英不喜...

主角:陈保国黄秀英   更新:2025-06-19 1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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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保国黄秀英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公为青梅害我车祸后悔疯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陈保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979年,清算办要清算我家。为了保全我,未婚夫立刻带我去领证。我感动无比,领证后果断将母亲的遗物变卖,拿钱支持他开厂。婚礼上,陈保国却当场散播我的999张裸体画,转身娶了清算组的黄秀英。我这才明白,我珍视万分的结婚证居然是假的,他只想榨干我最后一点钱。三天后,我就会被抓去劳改。顶着资本家小姐的名号去劳改,我一定活不成。绝望之际,竹马钟辞诚恳求娶,和我领了真正的结婚证。他帮我安葬父亲,陪着我熬过了最艰难的劳改时期,对我无微不至。我很快诞下一子。为了奖励我,钟辞带我去百货公司挑礼物。路上,一辆汽车冲来,未满月的儿子死在当场,我重伤昏迷。迷糊间,我听见了钟辞和陈保国的对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弄死,要论狠,我还是比不过你。”“只要是秀英不喜...

《老公为青梅害我车祸后悔疯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979年,清算办要清算我家。

为了保全我,未婚夫立刻带我去领证。

我感动无比,领证后果断将母亲的遗物变卖,拿钱支持他开厂。

婚礼上,陈保国却当场散播我的999张裸体画,转身娶了清算组的黄秀英。

我这才明白,我珍视万分的结婚证居然是假的,他只想榨干我最后一点钱。

三天后,我就会被抓去劳改。

顶着资本家小姐的名号去劳改,我一定活不成。

绝望之际,竹马钟辞诚恳求娶,和我领了真正的结婚证。

他帮我安葬父亲,陪着我熬过了最艰难的劳改时期,对我无微不至。

我很快诞下一子。

为了奖励我,钟辞带我去百货公司挑礼物。

路上,一辆汽车冲来,未满月的儿子死在当场,我重伤昏迷。

迷糊间,我听见了钟辞和陈保国的对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弄死,要论狠,我还是比不过你。”

“只要是秀英不喜欢的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我只恨你比我先帮秀英清算顾家,娶了她。”

“要不是你做事不干净,让顾兰玉察觉到端倪,我也不至于每天都要忍着恶心对她好。”

---忍着恶心?

我心口猛地一抽,痛得几乎痉挛。

“可她毕竟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啊。”

钟辞的声音戏谑又冰冷:“999张裸体画,她被多少男人看过你数得清吗?

要不是为了秀英,我连碰她都嫌脏。”

“这种女人,也配给我生孩子?”

“那畜生死了也是应该。”

陈保国嗤笑:“当年是你让我画那些画,亲自散播出去的,现在倒嫌她脏了?”

“你少得意。”

钟辞嗓音狠戾,“为了秀英我可以娶仇人之女,幸福前程都可以舍弃,她最终一定会是我的妻子。”

他杀了我们的孩子,还说我是仇人之女?

这怎么可能?

原来,我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一场算计。

悲痛比疑惑沉重百倍。

泪水汹涌而出,我死死咬住嘴唇,却还是泄出了一声压抑的哭泣。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钟辞满脸关切,快步走来。

我却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心虚和慌乱。

“兰玉,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语气温柔。

我仰头,这张曾经让我无比安心的脸,此刻却让我通体恶寒。

“我做了个噩梦。”

我对上他的眼,声音嘶哑,“梦见儿子,他抓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他不自然地别开眼。

“别想那么多,孩子已经入土了。”

入土了?

他明知道我有多在乎这个孩子,竟然残忍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我猛地抓住他的胳膊。

“带我去坟前!

我要见他!”

我几乎是尖叫出声,疯了一样捶打着他。

他沉默着,任由我发泄,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好,我带你去。”

“我们先穿鞋,在把外套披上。”

我扑在坟上,泣不成声,自责不已。

“对不起,是妈妈没用,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兰玉,别太伤心了,我们再要一个就是了。”

钟辞轻轻拍着我的背,眼中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看见我的泪眼,他面上诡异地出现疼惜。

又开始演戏了吗?

我轻声开口,声音却在发抖:“如果当初,黄秀英没有带头清算我家,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你父亲是资本家,剥削人民,他被判刑是罪有应得!

秀英只是秉公办理,有什么错?”

“他自己身体不好死在监狱里,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是死了个儿子吗?

至于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秀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污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厌恶。

“你好自为之,好好反省!

我今晚再来看你。”

说完,他竟真的丢下重伤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愣在闷热的夏天里,浑身冰凉。

路过的好心人扶我到医院前台。

“喂,是张教授吗?”

“我同意去西部研究所。”

电话那头,张教授的声音透着惊喜:“我们就盼着你点头呢!

我立刻派车去接你,三天后就能到!”

第二天,钟辞带来了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和西湖醋鱼。

我想问问他,我爸爸一生乐善好施,我怎么就是仇人之女了?

可他脖颈上的刺眼的吻痕却先刺痛了我。

我重伤在床,儿子刚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跟黄秀亲热?

我静静看着,他眼神慌乱解释:“虫子咬的。”

我笃定地说:“是黄秀英亲的。”

他的脸瞬间涨红。

“砰”的一声,他饭盒狠狠砸在地上。

滚烫的汤汁溅出来,正好洒在受伤的手上,立刻烫起一片水泡。

他却像是没看见。

“顾兰玉!

你少污蔑秀英的名声!”

“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有恃无恐。

“离婚?

你一个没工作的女人,离了我怎么活?

出去要饭吗?”

“你这种被无数人看过了,被我玩烂了的女人,离了我,谁还要你这破鞋?”

我一手拔掉针管:“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他忽然像是发了疯,猛地将我死死抱住。

“你休想跟我离婚!

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门口忽然进来两人。

黄秀英一脸关切。

“怎么吵起来了?

夫妻还是要和气些才好。”

钟辞触电般松开我,快步迎上去,脸上瞬间换上温柔的笑。

“没事,闹脾气呢。”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看在秀英的面上,我就原谅你一回。”

黄秀英目光转向我。

“这次来,主要是想麻烦你一件事。”

黄秀英柔声说:“清算办那边要办一场宣传游行,正缺一个资本家子女,你看,你能不能去一趟?”

她说着,不经意间露出腕间的女式手表。

那是我和钟辞结婚纪念日时,求了他很久的表。

那时他只说没钱。

原来,他只是不想给我买。

我严肃拒绝黄秀英。

我记得清楚,父亲在内战时期是国军地下党的联络人,是红色资本。

就算国家要清算资本,也不会把他抓去坐牢。

一定是有人递了黑材料,将他生生打成了反动派。


但这些年,每当想要为父亲正名时,钟辞总是死死拦住我。

现在要拉我去游行,是让我这个女儿亲手坐实父亲的罪名?

“我绝对不会去的。”

“我一个出嫁女,不合适。”

黄秀英的眉头轻轻一蹙。

钟辞立刻起身表态:“我现在就跟她离婚。”

我猛地抬起头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刚刚,他还说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我。

多可笑。

他对我所有的情意,都抵不过心上人的一个不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钟辞已经抓住我的胳膊,强行将我往床下拖。

“放心,游行结束之后我们就复婚。”

见我挣扎,他唇角嘲讽:“刚刚不是还闹着要离婚吗?

现在又舍不得了?”

“秀英果然没说错,你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伤口被他粗暴的动作扯动,我疼得龇牙咧嘴。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黄秀英笑得一脸得意。

病房里的吵闹声引来了诸多目光。

门一关上,钟辞和陈保国联手将我按住。

我被他们强行带出医院,拖去办了离婚手续。

因为挣扎得厉害,身上的伤口全部裂开,血浸透了病号服,黏在身上,又冷又痛。

我声泪俱下,卑微地抓住钟辞的衣角:“钟辞,我求求你,别让我去游行……我成全你们,我保证会消失,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钟辞看着我满身的血,眼里似乎有疼惜犹豫。

黄秀英弱弱地别过头抹泪。

“算了,这次升职的机会……让给别人吧。”

钟辞叹了口气,轻轻摸我的头:“委屈一下,就当是为了我。”

陈保国不屑白我一眼:“游行而已,又不会死。”

我颤抖着打出最后一张牌:“我爸爸以前待你们不薄,他替你们讨公道……”话没说完,他们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狠毒,强行将我押上去游行。

钟辞和陈保国拿着喇叭,大声控诉着我这个资本家小姐的罪恶。

控诉着我爸爸,是如何压榨劳苦大众的。

本来还在声讨别人的群众,瞬间将矛头对准了我。

冰冷的粪水从我头顶浇下,石子像雨点一样砸在我身上。

我身上又添了无数新的伤口。

我死死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游街结束时,我气息微弱,浑身没有一处好皮肉。

钟辞亲自打了热水,擦得很仔细,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兰玉,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喃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我连嘴角都懒得扯一下。

麻木了。

医生对着钟辞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

“病人伤口几十道,有几处深可见骨。”

“粪水里有多少细菌啊,现在伤口感染发生高烧半天了才带回来,想让她死吗!”

钟辞低着头。

护士特意叮嘱:“药里有头孢,千万不能碰酒,不然有生命危险!”

“记住了,我一定不让她碰。”

他喂我吃药,我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苦涩的药片滑入喉咙。

钟辞刚出去没多久,病房门又被推开。


黄秀英施施然走进来。

“顾兰玉,你事业比不过我,两个男人的心也都在我这。”

她得意地啧啧出声,“这辈子,你注定要被我踩在脚下!”

“这都是你的报应!”

“当年,要不是你的好父亲刻意打压,我家的茶馆怎么可能倒闭?

我爸妈怎么会死?

我又怎么会沦为孤儿!”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当年她家茶馆背地里逼良为娼,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女人。

那些女人的家人去讨公道,反被她爸下令活活打死。

我爸爸是受害家属请求才出手的。

钟辞和陈保国的父母,就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

我爸爸怕他们受刺激,没有告诉他们真相,还一直默默资助他们上学。

黄秀英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笑得花枝乱颤。

“实话告诉你吧,你爸爸,是我弄死的!”

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血气翻涌。

我疯了一样从床上扑向她:“我杀了你!”

黄秀英早有防备,轻易便将我推倒在地。

“顾兰玉,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最爱的钟辞亲手杀了你?”

她突然掏出一把水果刀,飞快地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然后刀硬塞进我手里,跪倒在地。

“求求你,别杀我!”

“秀英!”

钟辞和陈保国冲进来。

陈保国一把将黄秀英护在怀里,紧张地带她去找医生。

钟辞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顾兰玉,你这个毒妇!”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刀。

“她好心来看你,你竟然要杀她!

我也让你尝尝被刀划的滋味!”

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皮肤,我惨叫出声。

他狠狠在我锁骨处划了一刀,还想再划时,却发现我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地方下手。

他皱眉,气愤地将刀扔在地上。

很快,黄秀英被陈保国搀扶着回来,脸色苍白,哭得梨花带雨。

“都是我不好,我想着是因为她答应去游行,我才升了职,特意买了玉冰烧过来谢谢她。”

“谁知道她说我不配跟她喝酒,还要杀我……”钟辞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把拧开玉冰烧,阴鸷地朝我走来。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摇头。

“不!

钟辞,我刚吃了头孢,喝酒会死的!”

黄秀英委屈低头:“医生说喝一杯没事的。

兰玉姐要实在觉得我不配,我走就是了……”钟辞冲我怒吼:“你现在知道爱惜自己的命了?

那你下手杀秀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你早就该受到惩罚!”

他粗暴地拽起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头。

我慌乱无比,语无伦次:“钟辞,我爸爸……我爸爸替你家人讨过公道,他还资助你和陈保国那么多年,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放屁!”

钟辞怒骂:“秀英都告诉我了!

分明是你那个黑心的资本家爸爸草菅人命!”

“这些年要不是秀英暗中帮助我们,我们早就沦为你家认贼作父的傀儡!”

我拼命解释,他却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

“还敢狡辩!”

他直接将酒瓶怼到我嘴边,强硬地要往里灌。

我死死闭着嘴,用力挣扎。

陈保国一把按住了我乱动的手。

钟辞掰开我的嘴,冰冷的酒液混着浓烈的酒精味,凶猛地灌进我的喉咙。

“咳……咳咳……”他将一整瓶白酒都灌了进去才罢休。

巨大的眩晕感和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了我。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出:“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爱?”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你比下水沟里的蛆还要让我恶心。”

我的心,彻底死了。

钟辞和陈保国高高兴兴地带着黄秀英,去给她开升职宴了。

我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之后,钟辞带着黄秀英去了海岛,痛痛快快地玩了整整一个星期。

也时候回去问问顾兰玉知错没有。

他回到医院一看,病床上空空如也。

他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安慰自己。

可能回家了。

也是,她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他拦住一个护士:“顾兰玉以出院回家,伤都好了吧?”

护士疑惑看了他一眼。

“顾兰玉?

死了一个星期了。”

“什么?!”


我意识模糊,陷入休克,就当我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

师兄林修一脚踹开病房的门,“兰玉!”

他冲过来,立马叫了医生。

医生围着我,最后摇着头,判定我最多还能活两个小时。

师兄双眼通红,抱着我飞奔到另一家医院,跪下求一位医学大牛救我。

我这才活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师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见我醒来,喜极而泣。

没多久,张教授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他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兰玉啊,好孩子,老师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忽然说来西部。

别怕,有老师在。

我让你师兄一过去,就是让他替我照顾你帮助你,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他,千万别一个人硬扛着。

你先把把手头的事处理干净。

西部那边的位置,老师一直给你留着呢,等你好了,我们再团聚。

我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过长辈的爱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张教授和师兄师姐们,一直都对我很好。

在林修的细心照料下,我身上的伤好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还我爸爸一个公道。

师兄跟着我,用张教授的名号去查当年的事,很快就有了眉目。

我爸爸顾长明,当年的确不在清算的范围内。

当年办理这件事的是黄秀英。

背后还有钟辞和陈保国的手笔。

这两个白眼狼!

我只替我爸爸感到不值。

不乱如何,我都找到证据,为爸爸报仇了。

另一边。

钟辞听到护士说我死了一个星期,整个人如遭雷击。

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疼得他弯下了腰。

黄秀英连忙扶住他,小声说:“死了也该有尸体啊,我看兰玉姐就是生气了,气你这么多天没来看她。”

钟辞猛地站直身体,恍然大悟。

“对,她就喜欢耍这些小心思!”

他想起,我最不喜欢黄秀英踏进我们的家门。

为了惩罚我,他刻意将黄秀英领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大喊:“顾兰玉,给我滚出来!

那天的事,你还没给秀英磕头赔罪!”

往常我都会在门口迎接他。

可这一次,玄关处空无一人。

钟辞皱眉。

“又在闹脾气!

一点都不懂事,不识大体,你就不能跟秀英好好学学?”

客厅里始终没有人回应。

钟辞心里开始有些着急。

他第一次撇下黄秀英,直接走向主卧。

黄秀英的脸色微变。

钟辞边走边说:“秀英最近工作太累了,你等会给她做顿饭,晚上再帮她洗洗脚!”

可他推开主卧的门,里面空空荡荡。

他又找遍了书房、客房、甚至是储物间。

哪里都没有我的身影。

他开始慌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难道我真的死了?

黄秀英走上前,想柔声安慰。

钟辞却猛地推开她的手,“兰玉不喜欢你在我家,你先回去。”

黄秀英的手蹲在半空,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但他此刻心乱如麻,根本顾不上她。


“对不起,秀英,我状态不好。”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你先回去。”

黄秀英委屈地点点头,“好,那你别太难过,我先走了。”

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体贴又懂事。

可门关上的瞬间,她温柔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顾兰玉,你这个贱人!”

“死了还敢跟我抢男人?

给我等着!”

屋子里,只剩下钟辞一个人。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执拗地等着。

“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个孤儿,不回家能去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饿了。

钟辞下意识地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兰玉,我饿了,给我做…”他忽然愣住了,眼眸失神,想起了从前。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密不透风的疼。

我曾是材料学的研究生,前途无可限量。

是他求我留在他身边,说他工作太累,回家只想看到我。

他说他一刻也不能没有我。

我心软,放弃了多次工作机会,只为了能陪着他。

我曾是资本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是我心疼他,才笨拙地学着洗手作羹汤,学着打理家务,学着做一个他满意的妻子。

他忽然想起我第一次下厨,热油溅在手背上,烫出了一串水泡。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因为他一句心疼的安慰,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钟辞猛地一颤。

我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车祸那天,该有多疼,多害怕?

可他做了什么?

他不仅没有安慰,还亲手拿刀割我。

他恨自己。

心脏的位置传来剧烈的绞痛,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他爱我。

他一直都知道。

可我们之间,横着他一家人的性命。

他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爱上仇人的女儿。

可感情是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越是压抑,越是疯长。

他无法面对这份爱,只能在我面前筑起高墙,用伤害来掩饰他失控的爱意和恨意。

直到我彻底消失,他才发现,那面墙早已摇摇欲坠。

他已经,不能没有我了。

又等了一天。

我还是没有回来。

钟辞再也坐不住,他冲出家门,开车回了医院。

他冲到护士站,大吼着要见我。

“你们把顾兰玉藏到哪里去了?

把她交出来!

不然我告到你们医院倒闭!”

我的主治医生闻讯赶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你还有脸来?

病人送来时就重伤昏迷,你还要拉着她去游街示众!

导致伤口撕裂,二次感染,高烧不退!”

“她本来就只剩半条命,你竟然在她吃了头孢后给她灌酒!”

医生气得发抖,眼中满是鄙夷。

“是你亲手杀了你的妻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脸来这里闹?!”

钟辞的呼吸一滞,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他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他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辩解:“秀英问过医生,吃了头孢再喝酒,不一定会死……她就在医院,不舒服不会叫医生吗?”

旁边的护士听不下去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吃了头孢再喝酒都会有生命危险,何况是顾小姐一个重伤病人?”

“急性反应会导致呼吸困难,胸闷胸痛,浑身无力,你让她怎么呼救?”

钟辞听到这里,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可他还是不信。

我不可能会死。

这一定又是我的什么把戏。

他要找到我,亲口问清楚。

可他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见了黄秀英。

她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伤,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朝他跑来,然后直直地晕倒在他面前。

钟辞心里一紧,立刻抱起她冲回急诊。

“医生!

医生快来救人!”

黄秀英醒来后,抓着床单,哭得寻死觅活。

钟辞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只是摇头,哭着说:“阿辞,你别怪兰玉姐,都是我的错。”

钟辞眉头紧锁,“到底怎么回事?”

黄秀英这才抽抽噎噎地说,我带人去堵她,还找人侮辱她。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兰玉姐,她要这么对我……”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钟辞的反应。

钟辞的脸上没有立刻出现她预想中的愤怒,她心里一慌,作势就要拔掉手上的针头去撞墙。

“我没脸活了!”

钟辞伸手拦住她,声音沙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秀英愣住了。

他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相信她,然后怒不可遏地要去惩罚我。

她不敢置信地反问:“阿辞,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空口白牙污蔑别人的人吗?”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揉皱的纸条,递给钟辞。

“这是兰玉姐让人扔给我的。”

纸条上的字迹,是我的。

我找到比你更有钱、更优秀的男人了,别来打扰我。

钟辞死死地盯着那行字,眼睛充血。

原来如此。

原来是假死脱身,攀上高枝了!

他心里的愧疚和痛苦,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吞噬。

他将那张纸条捏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顾兰玉,你敢骗我!”

“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把你关进狗笼子里好好学乖!”

隔天。

我拿到了黄秀英害我爸的证据。

我和师兄林修一起,带人去抓她。

我们在一家国营饭店的包厢里找到了她,她正依偎在陈保国怀里,娇滴滴地喂他吃东西。

看到我们闯进来,黄秀英的脸白了。

陈保国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怒斥:“你们是什么人?

想干什么?”

我的人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架住黄秀英。

“放开我!”

黄秀英尖叫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

救我!

保国救我!”

陈保国想要阻拦,却被师兄的人挡住,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钟辞看到我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眼里的惊喜只维持了一秒。

下一瞬,就被看到我身边的师兄,而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顾兰玉,你果然没死。”

“你假死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他指着林修,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你长本事了!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不然我不会让你进家门。”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钟辞,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爱找谁,就找谁。”

师兄林修听到这话,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钟辞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我懒得再理他,对身后的人一挥手:“把黄秀英带走。”

“你们凭什么抓人!”

钟辞和陈保国异口同声地吼道。

我从包里甩出几份文件,砸在桌上。

“凭她伪造文书,以公谋私,害我父亲一条人命!”

“这是她当年模仿我爸的笔迹,提交的黑料。

字迹很像,可惜,我爸写字用的墨水是特制的。”

钟辞的表情凝固了。

他拿起那份文件,手指都在发抖。

“不……我不信……”我管他信不信。

黄秀英被拖走时,还在拼命挣扎,哭喊着:“老公,阿辞,救我!

我没有,都是她污蔑我的!”

钟辞回过神,冲我命令道:“顾兰玉!

我让你把她放了!”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吵什么?

很快,就轮到你了。”

钟辞捂着脸,彻底愣住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那个曾经被他视为牢笼,如今却空荡荡的家。

他在书房里,看见了我的日记。

他想起以前,我总是抱着这本日记,追在他身后,一句一句地念给他听。

“阿辞,我今天好爱你。”

“阿辞,你今天对我笑了,我开心了一整天。”

“阿辞……”他以前总觉得烦,觉得聒噪,现在却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第一页。

日记里,记录着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爱意和欣喜,几乎要从纸页里溢出来。

钟辞接着往前翻,当年的真相一点点展现在眼前,他的手不自觉开始抖。

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是人,居然是黄秀英的父亲!

他错得离谱。

这些年,他恨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他亲手将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推入地狱,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甚至……还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

铺天盖地的悔恨瞬间将他吞噬,他痛苦地蜷缩在地,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呜咽。

明明如果他认真听过一次我的日记,就能发现端倪。

可他没有,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自觉走到了我的对立面。

他恨,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

他想起黄秀英交给他那张纸条。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简直荒谬。

我要是真想假死跟人走,直接消失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留张纸条?

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是假死吗?

他再联想到我今天拿出的证据,黄秀英模仿我爸的笔迹……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炸开。

黄秀英到底冤枉了我多少次?

他急速地翻着日记,一页又一页。

7月9日,大雨。

黄秀英说她怕狗,阿辞要杀了我的阿福,我求他把阿福送走不要杀,他答应了。

可是我在后门口的泥地里,看见阿福的尸体。

阿辞……是你吗?

9月21日,晴。

黄秀英说看见我妈妈遗留的玉镯就心口疼,阿辞说我故意害她,不顾我的哀求,狠狠将玉镯摔碎。

阿辞,你怎么能这样?

……钟辞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墨迹。


他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钟辞拿着日记本,疯了一样冲出门,找到陈保国。

他把日记本给陈保国看。

看了不到两分钟,陈保国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他被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骗得团团转,还亲手帮着仇人,毁了自己恩人的一家!

他比畜生还不如啊。

“噗通”一声,陈保国跪倒在地,悔恨的泪水横流。

钟辞声音嘶哑:“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向兰玉赎罪。”

公开审理那天,我坐在旁听席。

听着法官一条条宣读黄秀英的罪状,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这么多年,终于能为我爸昭雪了。

林修坐在我身边,无声地拍着我的背,给我一点支撑的力量。

黄秀英站在被告席上,面对即将到来的判罚,她忽然笑了。

“我她根本就没有错!”

“分明是顾长明害得我家破人亡!”

“这样的万恶资本家,居然被说成是英雄,你们敢说这不是腐蚀了党组织?”

她声嘶力竭,眼神癫狂。

“我没错!

我不过是为家人报仇,为党清除毒瘤!”

法官面色冷肃,敲了下法槌。

“肃静!

被告父亲黄德贵,表面是茶馆老板,暗地里逼良为娼,残害数名女同志,更是杀人灭口,证据确凿。”

“顾长明同志是我党发展的红色资本,当年只是配合组织,对黄德贵的茶馆进行商业打压,以便后续抓捕。”

“至于你的父母,是在抓捕过程中,畏罪自尽。”

一字一句,像重锤砸在黄秀英的脸上。

她疯狂地尖叫起来:“我不信!

你们都在骗我!

都在骗我!”

就在这时,法庭的门被推开。

钟辞和陈保国走了进来。

黄秀英看见他们,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阿辞!

保国哥!

你们来救我了!”

她转头,得意地看向我,眼神怨毒。

“顾兰玉,你看见了吗?

他们是来救我的!”

“等我出去了,我们三个会生活得很幸福,你就等着在地狱里腐烂吧!”

钟辞的目光却越过她,痴痴地落在我身上。

他的眼眶通红,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他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法官。

“法官,我这里有黄秀英这些年,指使我扰乱组织,甚至在监狱里,杀害重要犯人的证据。”

陈保国也上前一步,声音沙哑:“我也可以作证。”

黄秀英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随即神经质一般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撇清关系吗?

你们也逃不掉!”

钟辞看都没看她一眼,带着满脸悔恨。

“我承认,我是帮凶。”

陈保国也低着头:“我也是。”

黄秀英彻底傻了。

她死死盯着他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两个蠢货!”

忽然。

钟辞直直地朝着我的方向,跪了下来。

“兰玉,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黄秀英又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钟辞,你以为你跪下,她就会原谅你吗?

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你害得她家破人亡,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原谅!”

“你闭嘴!”

钟辞冲她吼了一句,又转向我,声音里带着哀求。

“兰玉,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等我出来,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赎罪,来补偿你。”

“我爱你,兰玉。

以前是我被蒙蔽了,伤害你的时候,我自己也很煎熬……”我冷冷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煎熬?”

“我的孩子死的时候,你在哪里煎熬?”

“我爸被冤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煎熬?”

“即便你有万分煎熬,那也是你错信别人的后果,我爸爸我儿子多无辜啊?”

钟辞的脸瞬间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保国也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出口,法官的法槌重重落下。

“被告黄秀英,判处死刑,次月执行。”

“钟辞,陈保国,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法警上前,将三人带了下去。

经过陈保国身边时,黄秀英忽然停下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当年,把你从沼泽里救上来的,是顾兰玉。”

案件结束,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沉重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林修背过我,轻声说:“想哭就哭吧。”

一句话,击溃了我所有的伪装。

我像个孩子一般,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

他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笨拙地,一下一下地,帮我擦去汹涌的泪水。

回到我和钟辞的那个家。

推开门,满眼都是他的痕迹。

每一件物品,都在嘲笑着我的愚蠢。

恨意和窒息感扑面而来,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师兄看穿了我的心思,拉住我的手腕:“走吧,这里不能住了。”

他将我带到一家干净的旅馆,替我安顿好一切。

几天后,监狱传来消息。

钟辞和陈保国,都想见我。

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见我,还有什么话能对我说。

但我还是去了。

我不是圣人,看仇人惨淡收场,就是会让我感到畅快。

我先见的陈保国。

他穿着囚服,剃了寸头,整个人憔悴不堪。

隔着冰冷的玻璃,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当年,我不小心掉进了沼泽地,快死的时候,是一个女孩救了我。”

“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黄秀英,所以对她言听计从。”

“直到她被抓,我才知道,救我的人是你。”

他苦笑一声,满是自嘲:“我真是个傻子,爱错了人,也恨错了人。”

我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他摇摇头,眼里的光彻底熄灭,“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欠你的,不只是一条命。”

“兰玉,对不起。”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闭嘴吧。”

我打断他,“临死了,还要恶心我一下。”

说完,我起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瘫倒在椅子上的声音。

钟辞。

比陈保国还要狼狈,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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