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外,太子府张灯结彩,红绸飞舞。
册封太子妃的典礼比寻常婚宴更为盛大,满堂宾客觥筹交错,连皇帝都亲临观礼。
沈清漪身着凤袍,珠翠满头,立在司空绝身旁笑靥如花。
唯有司空绝神色不宁,目光频频扫向府门方向。
“太子殿下,吉时已到,该进行册封仪式了。”
礼官在一旁催促着。
司空绝没有动,转头低声问身旁的侍卫:“雾铃音可到了?”
侍卫恭敬地摇头:“回太子殿下,并未见到雾小姐。”
司空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怎敢抗命?
看来昨日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沈清漪见状,柔声安抚:“殿下莫要动怒,铃音姐姐想必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先进行典礼吧。”
她伸手欲挽司空绝的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
“典礼先缓一缓,等雾铃音到了再说。”
沈清漪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却很快恢复了笑容。
又等了半个时辰。
府中依旧不见雾铃音的身影。
司空绝越发焦躁,在原地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几个清扫庭院的宫女从后院匆匆走过,窃窃私语着什么。
“……那冰窖里怎么会有血迹?”
“听说是昨夜有人进去过,再也没有出来……”司空绝猛地停下脚步,几步上前揪住其中一个宫女,“你们刚才说什么没有出来?”
宫女被吓得瑟瑟发抖,“太、太子殿下,奴婢刚才听说冰窖那边……好像出事了。”
司空绝的脸色瞬间苍白,“出什么事了?”
“死、死人了……什么?!”
司空绝松开宫女,转身死死盯着沈清漪,“我不是告诉你只关三个时辰?
你为什么关了一整晚?!”
沈清漪眼神闪躲,支支吾吾:“我……我没听清……你竟然说你没听清?!”
司空绝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起。
满堂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噤若寒蝉。
沈清漪被他的怒火吓得后退两步,泪水瞬间涌出:“殿下,你不要这样……今天是我们的册封典礼……册封典礼?”
司空绝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从现在开始,遣散宴会,册封结束!”
话音刚落,他便撕扯掉身上的礼服,转身就往府外冲去。
沈清漪见状慌了,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袖:“殿下,你要去哪里?
这里有这么多宾客在?”
“滚开!”
司空绝回头暴怒,那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沈清漪被他的神情吓得松了手。
司空绝一路狂奔回东宫。
他踉跄着冲向后院,脚步越来越急,越来越乱。
冰窖的门虚掩着,司空绝颤抖着手推开。
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腥甜味。
地上斑斑血迹已经凝固,墙壁上还挂着几根断裂的铁链。
司空绝的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眼前发黑,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疼痛。
三年前,雾铃音为了给他寻找治疗母妃病症的草药,独自一人在雪山中迷路了整整三天。
当他找到她时,她已经冻得说不出话,却还紧紧攥着那株珍贵的雪莲花。
她当时在雪地留下的痕迹,和如今冰窖里的血痕何其相似。
司空绝双手抱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