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所有参加猎金游戏的人必须睡在专门的单人间内。
沈英韶虽然学过柔道,但双拳难敌四手,脸上挂了彩。
看着我手上拿着的伤药,他了然一笑。
“把药留下,倩倩会给我上的。”
“倩倩认床,在这里又没有安全感,我陪她睡一晚。”
“你一个人正好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和我干妹妹吃醋,是心眼太小,还是自卑。”
我深吸了口气,克制住满腔情绪:“你自作多情了,这药是给我自己用的。”
门关上的瞬间,李倩仰头吻住了沈英韶受伤的唇角,“亲亲就不痛了。”
“还是倩倩心疼哥哥。”
我闭闭眼,努力屏蔽二人亲昵的嗓音。
房间内,陆北深靠墙而坐,右手一道狰狞的伤口仍汩汩冒着血。
“放心吧,今晚就能出去。”
“怕了,那就转过身去,我自己处理。”
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我却啪嗒吧嗒掉眼泪。
“你的工作总是这么危险吗?”
“我想娶你,可不是让你哭的。”
在我斥责的目光下,他认命地摆摆手。
“为人民服务罢了,只要能摧毁这地下灰色产业,我这点小伤就能救到更多的人命,值得。”
“能被你喜欢,也很值得。”
我和陆北深紧紧相拥,终于在凌晨1点,等来了特调处的救援。
在他队员的打量与起哄下,在医院照顾陆北深的职责竟落在了我身上。
就一张病床,他说什么也要让给我睡。
一周后,陆北深出院回特调处作了报告,之后便休了婚假。
他迫不及待地带我回陆家见家长。
陆家原本是我家的邻居,叔叔阿姨得知我的遭遇后,很是心疼。
“北深这小子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抱得美人归了啊!”
陆阿姨献宝似的带我参观陆北深的房间。
他的窗户上、墙上竟密密麻麻粘贴着我的照片。
在他的枕头下竟还放着我高中时丢失的一只草莓发卡。
陆阿姨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啊,好像是你参加他十八岁生日宴时落在家里的。”
“这小子,就是不长嘴,不然……”记忆回溯,想起十八岁那年,陆北深将我堵在洗手间里,一拳砸碎了身后的镜子。
“沈英韶除了一张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陆北深是校霸,我在学校没少撞破他收保护费或者吓唬给他送情书的女同学。
当时我下意识地以为他要欺负我,怕得不行,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
“北深不擅长学习,那时候你家又出事,他便去地下打黑拳,赚快钱,替你还债,也正因此,他得到了特调处的赏识。”
“之卉啊,北深他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但我是他母亲,我心疼他,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眼角湿润,我迫切地握住阿姨的手。
“是陆北深替我还完债的?”
“是啊,差不多花了得有一年的时间吧。”
我失力般地跌落在地,觉得过去七年的自己似乎是个笑话。
沈英韶认领了帮我还完债后,我在他母亲面前始终低了一头。
我花了六年,把所有的钱都还给了沈英韶,以此换来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