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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离婚,转头闪婚京圈大佬无删减+无广告

芝士小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的胃病主要还是心理上抑郁焦虑导致的,我给你开些调节神经的药吧,你首先要解决心理问题。”心理治疗科室医生叶嘉瑞,看着面前憔悴的沈南栀,关切地说道。最近半个月,沈南栀经常恶心反胃还呕吐,吃不下东西,连觉也睡不好。消化科的医生给她做了胃镜,但是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无奈之下,她来到心理治疗科,寻求叶医生的帮助。叶医生经过仔细诊断,认为她的身体不适主要源于心理问题。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寒意,穿透了沈南栀的外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坐在医院休息区的椅子上,身旁放着叶医生开的药,心里空落落的。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丈夫秦经纬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公司有事,连她来医院的事都没问一句。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

主角:秦经纬沈南栀   更新:2025-06-18 0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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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经纬沈南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离婚,转头闪婚京圈大佬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芝士小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胃病主要还是心理上抑郁焦虑导致的,我给你开些调节神经的药吧,你首先要解决心理问题。”心理治疗科室医生叶嘉瑞,看着面前憔悴的沈南栀,关切地说道。最近半个月,沈南栀经常恶心反胃还呕吐,吃不下东西,连觉也睡不好。消化科的医生给她做了胃镜,但是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无奈之下,她来到心理治疗科,寻求叶医生的帮助。叶医生经过仔细诊断,认为她的身体不适主要源于心理问题。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寒意,穿透了沈南栀的外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坐在医院休息区的椅子上,身旁放着叶医生开的药,心里空落落的。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丈夫秦经纬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公司有事,连她来医院的事都没问一句。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

《被逼离婚,转头闪婚京圈大佬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你的胃病主要还是心理上抑郁焦虑导致的,我给你开些调节神经的药吧,你首先要解决心理问题。”

心理治疗科室医生叶嘉瑞,看着面前憔悴的沈南栀,关切地说道。

最近半个月,沈南栀经常恶心反胃还呕吐,吃不下东西,连觉也睡不好。

消化科的医生给她做了胃镜,但是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无奈之下,她来到心理治疗科,寻求叶医生的帮助。

叶医生经过仔细诊断,认为她的身体不适主要源于心理问题。

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寒意,穿透了沈南栀的外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坐在医院休息区的椅子上,身旁放着叶医生开的药,心里空落落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丈夫秦经纬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公司有事,连她来医院的事都没问一句。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若青,你小心点,别走太快。”

沈南栀猛地抬头,看到秦经纬正扶着一个女人从妇科诊室走出来。

那女人脸色有些苍白,走路时脚步虚浮,似乎很不舒服。

秦经纬的手稳稳地搭在她的腰间,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温柔。

沈南栀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药的塑料袋子。

她站在原地,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经纬?”她轻声喊了一句,声音有些发抖。

秦经纬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看到沈南栀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沈南栀?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沈南栀的出现是个不该有的意外。

沈南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我今天来做胃镜检查。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经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女人抬起头,目光怯怯地看向沈南栀,轻声说道:

“秦先生是陪我来检查的……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沈南栀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仔细打量着她。

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皮肤很白,眉眼间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位是?”沈南栀看向秦经纬,语气平静,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秦经纬犹豫了一下,说:

“她是柳若青,我的……一个老同学。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我顺路送她来医院。”

“顺路?”沈南栀轻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讽刺,“她就你一个同学吗?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有这样一个同学?!”

秦经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冷硬:

“沈南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帮个忙而已,你别多想。”

沈南栀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看着秦经纬,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得让她害怕。

“我胃病犯了,你连问都没问一句,对我漠不关心,却陪着别的女人来医院检查妇科病?”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经纬的脸色更加难看,语气也愈发不耐烦:

“你胃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能处理的事情,何必非要我陪着?若青她只有一个人,我帮个忙怎么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沈南栀的心彻底凉了。

她看着秦经纬,忽然觉得自己结婚这两年来的努力是那么可笑,那么徒劳。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努力,就可以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柳若青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沈小姐,您别误会,秦先生真的只是好心帮我。我和他之间没什么的……”

沈南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

“柳小姐,你和经纬是什么关系,我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丈夫,会陪着别的女人来医院,却对我的病情不闻不问!”

柳若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秦经纬的脸色铁青,忽然提高了嗓音,吼道:

“沈南栀,你够了!若青她身体不好,我只是帮个忙而已,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沈南栀被他吼得一愣,心里涌起一阵委屈。

她咬了咬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秦经纬,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药袋子,再想到这两年的委曲求全,真是觉得一切都不值得。

“秦经纬,我们离婚吧。”

她努力平静下来,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颤抖的嘴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痛苦。

秦经纬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离婚?”

“小事?”沈南栀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秦经纬,你觉得这是小事吗?你陪着别的女人来医院,却对我的病情不闻不问,这两年来,像这样的‘小事’还少吗?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还有,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南栀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引得周围的人都频频往这边看。

秦经纬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柳若青眼睛红红的,低声说道:

“今天都怪我,……对不起,沈小姐。”

说完,她低着头,匆匆跑掉了。

“沈南栀,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秦经纬的声音冷得像冰,“若青她只是个同学,你真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说完,他朝着柳若青走掉的方向追了出去。

沈南栀一个人站在原地,心如刀绞,她感觉自己心已经死了。

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但是,秦经纬竟然一点都不记得。

现在,他们要离婚了。

*

叶嘉瑞在沈南栀离开科室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在吗?她来了,情况有点严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醇厚磁性的声音:“我知道了。”


沈南栀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手里攥着一杯烈酒,眼神空洞地盯着杯中的冰块。

灯光昏暗,音乐嘈杂,可她的心却像被冰封了一样,冷得发疼。

结婚两年,秦经纬甚至未曾碰过她一次,这份羞辱,她独自承受了太久太久。

曾经,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爱他,付出得足够多,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到她的好。

可现实却无比残酷,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她麻木地掏出手机翻看,朋友圈里一条动态刺痛了她的眼睛。

是小姑子秦玲珑发的照片——一群人在奢华的包房里狂欢,秦经纬和柳若青站在人群中间,两人亲密无间,双手交叠着切蛋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爱侣。

秦玲珑还配了一段文字:开心✿✿若青姐回来啦!看我哥笑得多宠溺!真怀念以前的时光

更让她心寒的是,丈夫的几个好友,和她也认识,还在下面点了赞。

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是否会看到,毫不掩饰对柳若青的偏爱。

这个柳若青就是秦经纬的白月光女友吧!

那她这个“秦太太”又算什么?

沈南栀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又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在喉咙里翻涌,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酸涩。

“秦经纬,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曾经,沈家如日中天时,秦家对他们百般讨好。

沈南栀对秦经纬一见钟情,那时的他,温润如玉,谦逊有礼,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

秦父上门提亲时,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能嫁给心爱的他。

她爱他,爱得卑微,爱得毫无保留。可他呢?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沈南栀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帅哥,再来一杯爱尔兰之雾。”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决绝。

酒保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好心提醒道:“你已经喝了一杯了,这个酒后劲很大。”

即便是坐在角落里,面容清丽、身姿袅娜的沈南栀依然引得男人们频频侧目。

她像是误入尘世的仙子,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却又如此夺目。

沈南栀一挥手,“少废话,快上酒!”

“啪” 的一声,手机被她甩飞出去老远。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高脚椅上下来,趔趄着去捡手机。

等她回到座位时,吧台上已经放好了一杯爱尔兰之雾。

“一切都结束了,这个婚我离定了。” 她在心底决绝地说。

她抿了一口酒,开始给闺蜜鲍果儿发信息。

沈南栀:你那里有没有好的离婚律师推荐?

不到一分钟,鲍果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南栀接起,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惊呼声:“南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谁离婚?”

沈南栀毫不犹豫地说:“我。”

手机那头半天没有动静,十几秒后才传来鲍果儿的关切的声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离婚不是小事,你别冲动。你现在是在哪里呀,怎么听着乱糟糟的?”

沈南栀头有点晕,说:“你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再去问别人。”

鲍果儿:“有有有,上个月台里面刚好做了一个律师事务所的专访,好像还挺有名的。那个律师我亲自接待的。稍等我发你。”

沈南栀感到自己的脸有点烫,说了句“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鲍果儿就给她转了一个人的微信。

沈南栀立刻加了这个人,对方没有回应。

酒吧正中央的舞池,人头攒动,男男女女们正拼命摇曳着身姿,和音乐一起律动。

她好久没有这样真实地活着了。

过去的两年,她生活的重心都是秦经纬。

现在决定离婚,反而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起来。

她很少来酒吧,每次都是几个好姐妹拽着她来的。

她也从来没有在酒吧跳过舞,但是现在她看着被五彩灯光照耀的舞池,突然就有了冲动。

她刚要起身去舞池那边,怎知脚下一软,失去重心的瞬间,她只觉得腰间传来一股力量,直直将她托起。

这只大手好有力。

她下意识地倒在男人的怀中,一股好闻的清冽味道扑鼻而来。

再抬眸,她看到一张近乎完美的脸。

“现在酒吧的服务生质量都这么高了?”

男人的眼睛似乎有无数个星星在闪烁,薄唇轻动,好像在说些什么。

她听不清楚,只觉得五感被放大,身上莫名有股燥热,有些难受。

男人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低语。

这次她听清楚了,他说:“你喝醉了。”

她冲他一笑,像个小孩一样耍赖般说:“我没醉!”

说着,她两只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竟然抱紧了他。

她打定了主意,凭什么秦经纬可以左拥右抱,她却要顶着已婚妇女的名头守身如玉?

今天,她就要放纵一回!豁出去了!

她凑到男人的耳边,说:“你们这里有没有安静些的地方?”

那男人心领神会,点头说:“有。”

沈南栀倚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隔着衬衫就能感到男人腰上肌肉的紧实。

男人拥着她,朝着酒吧后方走去,两个人看起来就像热恋的情侣。

一路畅通,男人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偌大的房间。

房门一关,立刻将外面的喧嚣挡在了门外。

寂静得沈南栀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沈南栀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炽热又迷乱的漩涡,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里却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在横冲直撞。

她的意识渐渐混沌,只本能地被身旁男人身上那股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吸引,不由自主地就想往他身上靠。

男人原本只是想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结果沈南栀双臂猛地一勾,男人直接被她拽到了床上。

沈南栀脸色潮红,身体的本能让她猛地将双唇印在了男人的唇上,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捏着沈南栀细细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你被下药了,我带你去医院。”


男人的话,沈南栀置若罔闻。

“我不去!”她好像在耍赖一样大喊,“我今晚就要做/爱!”

她滚烫的脸泛起绯红色,额头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细汗,双眼水雾迷蒙,领口已经被她自己扯开,两团白腻若隐若现。

男人见状,拼命克制着内心的冲动,可那扑面而来的诱惑,让他的克制显得有些无力。

“你确定?”男人的眸色幽深晦暗,双手不知道何时已经覆上了沈南栀纤细的腰。

沈南栀没有说话,而是用更加热烈的吻回应了他。

紧接着,她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突然翻身坐起,手指慌乱却又急切地几下就把男人的衬衫褪去。

沈南栀脑袋里乱糟糟的,做这些的时候竟无师自通,看着男人那结实分明的八块腹肌,她的心里微微一震,可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下。

“幸亏平时看的小说和短剧不少。”她迷迷糊糊地想,只是这念头刚一闪过,就被铺天盖地的炽热和迷乱淹没了。

男人也不再克制,坐起身,一把将沈南栀抱在怀里。

绵密热烈的吻铺天盖地,滚烫的肌肤贴合在一起,沈南栀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只能任由男人带着她在这迷乱的世界里沉沦,仿佛要被卷入无尽的深渊,又像是在云端肆意飘荡。

最后,两人精疲力竭,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半沈南栀口渴得厉害,站起身摇摇晃晃去冰箱拿水喝,正喝着,身后贴上来一具火热的身躯。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转头就被男人狠狠含住了唇瓣。男人强势地让她趴下,就在这餐桌边,两人又来了一次。

等到沈南栀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

沈南栀的神智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看着身边躺着的尤物,太阳光打过来,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就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

高挺的鼻梁,就像按照希腊神像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第一次和这样的帅哥一起,也不亏。”沈南栀心想。

她想下床穿衣服走人,两条腿刚一动,就忍不住“嘶”了一声,太酸痛了!

她咬着牙,两只脚刚落地,站起身的瞬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真的太疼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是疼的!

就在她俯身准备拿衣服的时候,瞥见一旁的垃圾桶内横散着四五只TT,她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你醒了?”身后传来一个磁性清润的声音。

沈南栀这才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尴尬。

她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她背对着男人,头都不敢转过去。

“那个……大家都是成年人,昨天的事情就是……一时激动,我喝醉了,你懂得的哈。我可以转给你一笔钱。”沈南栀嗫嚅道。

“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是……卖的?”

男人的声音明显透着不悦,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

沈南栀赶紧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昨天我过得很愉快,我只是想谢谢你。”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对话,逃离这个地方。

听了这话,男人嘴角不自觉地就勾了起来,抬眉说了一句:“不用谢,昨天我也很愉快,这还是我……”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有缘再见了哈。”

沈南栀拽起背包,像只受惊的兔子,仓皇就逃出了房间。

临走前,她还是把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放在了桌上,心里想着以后再也别见面。

男人盯着桌上那些钱陷入了沉思……

沈南栀从房间里出来,此时酒吧处于打烊时间,昏暗一片,只有过道亮着几盏昏黄的灯。

她抱着背包,脚步匆匆。

这一切都被酒吧老板霍凌风看在了眼里。

其实这并不是巧合,而是他一直注意着套房那边的动静。

昨天晚上,他三叔霍司衍罕见地搂着一个漂亮女子进入了套房。

那套房可是他专门为三叔准备的,酒吧开业这么久,还从来没用过,他之前甚至还想着要是三叔一直不用,就改成自己的午休室呢。

看到沈南栀原本整齐绾着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披散着,霍凌风嘴角浮起一抹坏笑,心里暗自嘀咕:“难道这就是三婶?”

他越想越兴奋,迫不及待地冲进套房,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嚷道:

“三叔,你不地道啊,怎么有了三婶也不告诉家里人一声?还好我看见了。”

霍司衍已经起床了,正对着镜子认真地系着领带。

按理说,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应该很高兴,但是此刻他却拧着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霍凌风觉得纳闷,一眼就瞥见了桌上放着的那叠钞票。

“这是?”霍凌风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我三婶还付钱睡你?”

霍司衍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是,她把我当鸭子了。”

哈哈哈哈!

霍凌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霍司衍斜睨过来,“你的酒吧不想开了?乐什么?”

霍凌风却是毫不在意,笑着说道:

“我是替爷爷高兴。知道吗?爷爷和我都一度认为,你不喜欢女人。虽然你这是当了鸭,但至少可以确认你不是GAY啦。”

霍司衍:“……”

霍凌风立刻掏出手机,把这件事告诉了爷爷。

那头原本正在吃饭的霍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范丽抱怨道:“你干什么,70多的人了,一惊一乍的。”

霍英兴奋地喊起来:“我要有三儿媳妇了!”

范丽愣了一下,“司衍有女朋友了?”

然后霍司衍的手机就被轰炸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冲着霍凌风说:“你告诉他们的?”

霍凌风说:“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告诉爷爷,让他高兴高兴了。”

霍司衍没说什么,只是吩咐道:“你现在派人过来把房间打扫了。”

霍凌风“噢”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床单已经被霍司衍叠好了,垃圾袋也打包了。


沈南栀快12点的时候,才回到秦家的别墅。

婆婆黄秀芳和小姑子秦玲珑已经在吃午饭。

秦经纬不在家。

黄秀芳一看到沈南栀回来,原本就严肃的脸瞬间拉得更长,生气地数落道:“你这是去哪儿了?一夜都没有回来,经纬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沈南栀这才知道秦经纬也是一夜未归,不用想,他肯定是去陪那个柳若青了。

见沈南栀不回话,秦玲珑阴阳怪气道:

“不下蛋的母鸡还不安分守己。”

黄秀芳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话,根本不管,反而斥责沈南栀:

“我早和你说了,下午胡太太她们要来,你要在旁边伺候着,得亏你回来了,要是一会儿不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语气就像是在训斥一个犯了大错的下人。

这两年来,黄秀芳根本没有把她沈南栀当成自家人。

订婚的时候,沈家的生意还很兴旺,到了正式结婚的时候,沈家却破产了。

要不是怕被人骂忘恩负义,秦家说什么也不会让沈南栀过门的。

黄秀芳一肚子的怨气,别人的儿媳妇都能倚仗娘家为夫家添砖铺路,自己的儿媳妇却是个破产的扫把星。

再加上沈南栀结婚两年了还没有怀孕,黄秀芳是愈发不待见她。

平日里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百般刁难。

这要是以前,沈南栀就不会反驳,黄秀芳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她不想让秦经纬为了家里的琐事烦心,所以就这么唯唯诺诺忍辱负重地过了两年。

现在她决定离婚了,谁还要受这个窝囊气?!

她冷哼了一声,懒得搭理黄秀芳娘俩,头也不抬地就直接上二楼了。

黄秀芳和秦玲珑吃惊地望着沈南栀的背影,沈南栀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随即,黄秀芳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破口大骂道:“沈南栀,你聋了啊!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沈南栀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她是回来换衣服和收拾东西的,这个家,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脱下外套和毛衫,沈南栀才发现自己的脖颈上、肩膀上都是或浅或深的印迹。

“死男人!”她在心里骂道。

幸好毛衫是高领的,都给遮住了,这要是让人看到了,可不得了。

她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年,她和秦经纬领证的时候,沈家已经破产,所有的资产都被法院判了还债,她是拎着一个行李箱装着几件衣服嫁入秦家的。

如今,她也是拎着这个行李箱带着随身物品,离开秦家的。

她拖着行李箱下楼,声响惊动了吃完午饭正在小憩的黄秀芳。

“你这是干什么?”黄秀芳质问道。

沈南栀的语调冷淡,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和秦经纬离婚,从今天起,我就不住在这里了。”

黄秀芳愣在了原地,感觉这句话每个字她都明白,可从沈南栀嘴里说出来,却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她呆立了好半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暴跳如雷,骂骂咧咧道:“好你个沈南栀,还敢提离婚?!嫁进我们秦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离婚就离婚,我们秦家有你这个破落户儿媳才是倒霉!”

黄秀芳一边骂,一边气冲冲地拿起电话,给秦经纬拨了过去:“经纬,沈南栀那个贱丫头,刚才拎着行李箱走了,还说什么要离婚!你昨天晚上没和她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秦经纬正在柳若青的公寓里,他刚从床上坐起来,不明所以:

“……那个,昨天和她吵了一架,估计耍小性子呢。”

黄秀芳还是怒气未消,对着电话吼道:“回来你好好教训她,给她脸了!”

秦经纬点头称是,敷衍地应付着母亲。

他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床上的柳若青。

柳若青长发披肩,身上只穿着一件小吊带,堪堪遮住隐私部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妖娆性感的气息。

她从后面勾住秦经纬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窝里,娇声说道:

“对不起,经纬,都怪我,是我……太想你了……”那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得意。

昨天开完party,秦经纬送柳若青回家。

柳若青邀请他上楼坐坐。

虽然知道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但是秦经纬没有拒绝。

两个人在房间里缠绵了一夜,一直睡到黄秀芳的电话打过来。

事已至此,秦经纬身为男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昨天上楼后,刚进入房间,柳若青就像一只柔软的小猫,整个人贴在了秦经纬身上。

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干柴烈火,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他拍拍柳若青的手,安抚道:

“你放心,若青,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

秦经纬和柳若青高中时就是同学,大学期间成了男女朋友。

毕业之后,秦经纬把柳若青带回了秦家,被赶出来了。

黄秀芳根本看不起出身不好的柳若青,和秦经纬大吵了一架。

后来秦经纬就搬出去住了。

黄秀芳气得不行,还断掉了秦经纬的信用卡。

有一天,毫无征兆的,柳若青就消失不见了。再得到她的消息之时,她已经在国外了。

秦经纬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无能害了柳若青,如果他再坚持一点,说不定柳若青就不会走。

这份愧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成了他的心结。

柳若青也成了他心底的白月光,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所以这次柳若青回来,他时刻关注着。柳若青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他第一反应是心疼。

陪着柳若青来看医生,还被沈南栀给撞见了。

结婚两年来,他一直冷落沈南栀。

他并不是看不懂沈南栀对自己的深情,而是为了心里那口气。

父母拆散了他和柳若青,还把他当作联姻的工具,让他娶了沈南栀。美其名曰为了秦家的长久利益。

他故意冷落沈南栀,甚至不与她同房,就是在和父母作对。

结婚的前夕,沈家破产了,黄秀芳和秦越垂头丧气,他反而幸灾乐祸的,觉得父母的如意算盘打输了。

不过,想到昨天沈南栀的异常反应,还有那句“我们离婚吧”,让他的心里还是涌起了一丝不安。

结婚两年来,沈南栀一直很温顺,像一只乖巧的绵羊,鲜少有这样表露心迹的时候。

她这么说,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秦经纬这么想着,无意识地叹了口气,一种莫名的恐慌开始在他心底蔓延。


沈南栀从秦家出来之后,先去找了一家酒店,准备长期住下。

她选了墨城很有名的一家连锁酒店,枫叶酒店。她让前台专门挑了一间最里面的房间,安静。

随后她回了“娘家”——王姨的住处。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妹妹和弟弟了。

沈南栀的亲生母亲袁希兰在她六岁那年便因病离开了人世,彼时,妹妹沈珞可年仅四岁。

父亲沈坤在母亲离世的打击下,一病不起。就在那时,护士王雨珍走进了他们的生活,她不仅悉心照料着父亲,还将年幼的沈南栀和沈珞可视为己出。

第二年,沈南栀同父异母的弟弟沈霄呱呱坠地。

沈家破产之后,所有的不动产都被查封了。

王雨珍带着沈珞可和沈霄住进了狭小的公租房内。

平心而论,她这个“后妈”虽然不完美,但是也算是合格的。

尤其是沈珞可,袁希兰去世的时候,她太小了,对亲生母亲的记忆很模糊,在她的记忆里,真正的母亲是王雨珍。

所以她喊王雨珍叫“妈”,而沈南栀因为六岁了,在她心里,没有人能替代袁希兰的位置,所以一直管王雨珍叫“王姨”。

王雨珍虽然出身不高,但本人是正直的。

破产之后,很多人落井下石。过惯了好日子的王雨珍一夜之间致贫,但是她从来没有在孩子们面前喊过一个苦字。

而且,她本人有一些财产不在执行的范围内,但是为了给父亲沈坤留下个好名声,她毅然决然把这部分资产拿出来,还给债主。

只为已经过世的父亲不被扣上“老赖”的帽子。

这一点,沈南栀是很感激的。

一路想着这些往事,沈南栀来到了这处公租房内。

她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王雨珍的笑脸映入眼帘:“南栀,你回来了啊!刚好霄儿和珞可都在家,快进来。”

沈南栀的心里一暖,这是她在秦家从未有过的温暖。

进了屋,50多平米的两室一厅着实有些窄小。

沈南栀注意到,两个房间,王雨珍一间,沈霄一间,沈珞可则是被安置在了阳台。

虽然装了个蕾丝窗帘,床铺看起来也比较柔软,但是沈南栀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酸涩。

原本金尊玉贵的妹妹,生下来锦衣玉食,如今竟然要睡阳台!

也许是看出了沈南栀心里的龃龉,王雨珍赶紧解释道:

“我本想让珞可跟我一起睡,可这孩子倔强得很,说平时都住在学校,半个月才回来一趟,非要在阳台上弄个折叠床,我拗不过她。”

沈南栀还没来得及回应,沈霄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一看到沈南栀,马上兴奋地喊了声“姐”,高兴地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此时,沈珞可也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到沈南栀,眼中满是惊喜:“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吃完饭,沈霄主动去刷碗去了,王雨珍也跟了进去帮忙。

趁这个机会,沈南栀将沈珞可拉到一边,悄悄地说:

“我给你转了三万块,你在学校里照顾好自己。”

沈珞可今年22岁,刚研一,她一听这话,就连忙拒绝:

“不用啦姐姐,我在学校有补助的,妈也给我零用的。你在秦家……也挺不容易的,这钱我不能要。”

沈南栀坚持道:

“这些钱是我自己赚来的,你就收下吧。而且,马上我就会有一大笔钱的,我要和秦经纬离婚了。”

“啊?”沈珞可震惊不已,她一直知道姐夫对姐姐很冷漠,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离婚这一步。

看着沈南栀坚定的眼神,她心疼地抱住姐姐:“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当初姐姐那么迷恋秦经纬,如果不是在秦家受了天大的委屈,被逼到无路可走,否则怎么可能提出离婚?!

沈南栀拍拍她,说:“放心好了,我找了一个厉害的律师,当年爸爸投资秦家的分红,我们是该拿回来了。”

沈家曾经辉煌时,给秦家的多个项目投入了大量资金。后来两家结为亲家,沈坤便没有特意去索要这笔分红。秦家虽承诺将分红转给沈南栀,但是这么多年,沈南栀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个钱。

“我要离婚这件事,你先别告诉王姨。等事情有定论了,我再告诉她。”沈南栀最后嘱咐道。

沈珞可懂事地点点头。

王雨珍收拾好厨房后,沈南栀过去也和她说:

“王姨,我给你转了三万块,给自己买点好东西。霄儿和珞可平日里多亏您照顾,您千万别累着自己。”

王雨珍拿出手机,看到转账信息,笑得合不拢嘴。

这些年,沈南栀时不时给她转钱,她一直以为是秦家人让转交的,所以从未对秦家在沈家破产时的袖手旁观心生怨恨。

她哪里知道,这些钱都是沈南栀辛苦赚来的!

晚饭过后,沈南栀告别了家人。

她离开的时候,再次望向妹妹睡的那个小阳台,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妹妹、王姨和弟弟过上好的生活。

刚到枫叶酒店的大堂,沈南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鲍果儿。

也许是回来路上丝丝细雨迷了眼睛,她一看到鲍果儿,眼睛就红了。

这些日子的委屈和疲惫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

对于沈南栀和秦经纬的关系,鲍果儿一直都是知情的。

这两年,沈南栀真的过得太憋屈了。

此刻沈南栀好似终于可以卸下面具了,在好友面前尽情痛哭了。

在酒店房间里,沈南栀痛哭了一场,鲍果儿则默默地坐在一旁,不停地递着纸巾。

一个多小时后,沈南栀的抽泣声渐渐停止。

哭了一场,好像把心里的郁结都给哭出来了,沈南栀感觉自己好了一些。

鲍果儿推开了纸巾盒,说道: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离婚大业了吧!”

沈南栀擦干了脸上的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从现在开始,秦家欠我的,我一分不少都会拿回来!”

鲍果儿问道:“你决定找那个顾云舟了?”

沈南栀点点头:“我查了资料,他确实是业内一等一的律师,他所在的金伦律师事务所也是全国实力最强的,他约我明天去律所详谈。”

鲍果儿说:“如果真的是他来代理的话,那真的太好了,但是上次专访我好像听了一耳朵,他们在墨城没有办公地啊,律所到底在哪里?”

沈南栀拿出手机,给鲍果儿看了看顾云舟给她发的地址。

鲍果儿本来一副狐疑的表情,现在也相信了。

晚上,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沈南栀紧紧捏着鲍果儿的手。

自从毕业后,两个人就没有这样待过一个晚上。

沈南栀特别庆幸,自己在最狼狈的时候,还有鲍果儿这样一个朋友。


墨城最大的建筑——金门大厦内,36层的办公室刚刚装修好。

顾云舟,身着定制西装,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出他修长的身形,他眉头微皱,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嫌弃,看着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你可真行,几天时间就把这办公室弄好了。你就没闻到这味儿?你是想把我毒死,还是想毒死你的心上人?”

那男人毫不在意地一笑,说:

“就你的狗鼻子灵,我什么都没有闻到。我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能有什么味儿?矫情!”

“你!……我可告诉你,现在我差不多5万一个小时,你把我的团队从京城折腾过来,多少费用,你自己算算。”

沙发上的男人眼皮都没抬,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只听丁零一声,顾云舟的手机收到了到账信息。

他看了一眼手机,入账数字后面一连串7个0,满意地笑了。

刚想说什么,前台小姐姐过来了,说:“顾总,您特意交代过的沈小姐来了。”

顾云舟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示意前台小姐姐将人领进来。

没一会儿,沈南栀就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的算是比较正式,一套白色复古的香奈儿套装,但是是前几年的款。

顾云舟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怪不得那死小子惦念了这么多年呢,真是太漂亮了。

沈南栀一进门,却是两眼一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和她一起放纵的酒吧舞男吗?

她的心突突突地狂跳起来,手和脚都好像被冰冻住了,失去了控制。

她下意识地想要将视线从那男子的身上移走,但怎么也控制不了。

“沈小姐?”顾云舟看到沈南栀愣愣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他看着沈南栀盯着霍司衍,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律所的投资人,霍司衍先生。怎么,你们认识?”

霍司衍?

霍家?

京城的霍家?

沈南栀感觉自己周围的氧气瞬间被抽空,她没法呼吸了。

虽然早不在圈子里,但是响当当的京城几大家族她还是知道的。

这些权势滔天的大家族,为首的就是这个霍家。

霍司衍这个名字,她也有所耳闻,据说是霍家现任掌门人的小儿子。传闻中,他行事低调,却在商界翻云覆雨,手段狠辣,性格更是傲慢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沈南栀内心疯狂呐喊:沈南栀啊沈南栀,你到底睡了什么人?!

她想起自己离开时,还大剌剌地留下一叠现金,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招惹谁不好,招惹这么一个大佬?!

不过很快,她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目前来看,对方的身份这么显赫,对自己应该是无害的。

至少这么有身份的大佬,是不会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处乱说的。

于是,她开口说:“您好,顾大律师,感谢您的约见。我想请您做我的离婚律师。但是我想和您单独谈,这位霍先生,您能否先回避一下?”

这让顾云舟和霍司衍都没有想到。

顾云舟还笑出了声。

霍司衍幽怨地看了顾云舟一眼,而后看向沈南栀,脸上又挂上了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没问题,沈小姐。”

说着,他站起身,迈开修长的双腿朝门口走去。

经过沈南栀身边时,他的右肩看似不经意地轻轻擦过她的肩膀,沈南栀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呼吸一滞。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和那天晚上的味道一样,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不过眼下,她顾不得想这些了,顾大律师的咨询费都是按秒计的,她的积蓄并不多,每一秒就像是在烧钱。

“顾律师,我想离婚。我的丈夫秦经纬出轨了,我们结婚两年,没有子女。我的诉求就是尽快离婚,拿回属于我的财产。这是我提前准备的材料,您看下。”

说着,沈南栀递上了一叠纸质材料。

顾云舟接过,看了一会儿首页的资料清单,随后抬起头,神色温和又不失专业:

“沈小姐,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关于离婚诉求,我们肯定会尽力帮您达成。您提到的财产分割,能详细说说吗?”

沈南栀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两年他的收入,我要一半。这是我应得的,还有,我父亲以前投资秦家的生意,秦家承诺过给我分红,这钱也必须给我。”

顾云舟微微点头,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

“沈小姐,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依法是要进行合理分割的。如果对方出轨,法官也会酌情倾向您一些。您有保留您丈夫这两年的收入证明吗?还有关于分红的承诺,有没有书面协议或者其他证据?”

沈南栀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

“当年父亲的投资协议我有原件,上面写得很清楚,项目收益的30%要给我父亲。我父亲因为我和秦经纬结婚了,从来没有要过。秦家就说以后都直接给我,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一分钱。至于秦经纬的收入,我不清楚。他是很多公司的法人,项目众多,家里也没有什么文件。我找过了。关于他出轨,我也有聊天记录什么的,还有他妹妹的朋友圈,我也截图了。”

顾云舟轻轻敲了敲本子:“聊天记录也可以作为证据之一,不过效力可能相对弱一些。关于他的收入证明,您那边还需要再收集一些其他辅助证据,增强说服力。如果确定我为您的代理律师,我也可以向法院申请调查取证,到时候可以让男方的公司提供财务报表,也可以向税务机关调取纳税证明。”

沈南栀有些焦急:“顾律师,那我这个离婚大概要多久才能办下来?我一天都不想再拖了。”

顾云舟耐心解释道:“如果双方都同意离婚,走协议离婚流程会比较快。但从您的情况看,涉及财产分割可能有很大的争议,走诉讼离婚的话,时间会相对长一点。不过您放心,我们会尽快推进,争取为您节省时间。”

沈南栀点点头,说道:“顾律师,我相信你,我决定了,委托您为我的离婚律师。现在我就可以签委托协议。就是费用方面,不知道您怎么收费?”

顾云舟微笑着说:“没问题,我这就让助手去准备。费用嘛,按案子最终判决财产的5%收取,前期不收费。”

他笑得意味深长,律师费刚才已经有人付过了。

沈南栀不知道这些,她在心里快速算了一下,如果顺利,她将拿到至少2个亿的财产,律师费那就是一千万,在她的心理预期内,于是,她点点头。


沈南栀和顾云舟谈了两个多小时,随着在代理律师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沈南栀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微微松了下来。

她离开的时候,非常感激地向顾云舟道谢。

查资料的时候,她就了解到,顾云舟在业内声名赫赫,手里的案子金额动辄十几个亿上百亿的,她这种离婚的小案子,对人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没想到这一开始还进行得挺顺利,律师费也是以后再收取的。

她想是因为鲍果儿介绍的缘故,毕竟墨城电视台也是不小的单位,顾云舟要卖电视台一个面子。

秦经纬在柳若青的公寓待了两个晚上,一身疲惫地回到了家里。

秦越正在客厅里看报纸,看到秦经纬这副样子,十分不悦:“你去哪儿了,秘书找不到你,电话都打我这里了,你每天到底在干什么?!”

秦经纬抱歉地说:“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没去哪里,我……帮一个朋友办点事,比较急。”

秦越抖了两下报纸,继续说道:

“西郊有个翠微苑的新项目,占地100多公顷,现在好多家都盯着这块肥肉。京城那边的人过来开发的,你去多打听打听,要是我们秦家也能跟他们扯上关系,随便给我们分点汤,也够咱们吃很多年了。”

秦经纬连忙点头,回答道:“这个项目我也听说了,爸,我会留意的。我先上楼去。”

秦越不再说话了,秦经纬刚迈开腿,黄秀芳从外厅过来,看到儿子就抱怨道:

“你那个媳妇,这几天抽什么疯?!你俩是不是在一起,昨天胡太太和黄太太来了,还问起呢,搞得我很没有面子!”

秦经纬有点吃惊:“她没在家?”

黄秀芳没好气地回怼:“没在!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她拎着个行李箱跑了!”

秦经纬拧眉,安抚道:“妈,这事我来处理。你放心,我肯定让她给你好好道歉。”

“哼!”黄秀芳嘟囔着,“当时我就说别让她这个扫把星进门了,你们非不让,现在好了吧,我们全家人还得哄着她!真不知道我们秦家造了什么孽哦!……”

秦越听得心烦,嚷了一句:“行了,现在大环境不好,公司的事情就够头疼的了,你们这些女人的事情就别再添乱了,赶紧把人找着,别影响经纬工作!南栀毕竟是沈坤的女儿,还是有点用处的。”

既然丈夫这么说了,黄秀芳就不再吭声了。

秦经纬回到卧室,给手机插上电,看了看和沈南栀的聊天记录,上一次说话还是在医院碰见那天。

过了会儿,手机有点电了,他给沈南栀拨了过去,没想到手机里传出来“滴滴滴”的声音。

“这是把我拉黑了?”

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秦经纬又想起了沈南栀说的那句“我们离婚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将手机放下,去沐浴了。

热水哗哗哗地流下来,秦经纬身上的疲惫被冲散不少,经过这几天和柳若青的朝夕相处,他整个人仿佛回到了恣意快乐的年少时期。

那时候的他,是学校里的优等生,同校少女们的暗恋对象,多么自由,多么快乐!而不像现在,他只是一个和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工具人,一个疲惫的中年人。

离婚,也不是不可以,秦经纬心想。

沈南栀就是他对抗父母的工具,如今柳若青回来了,她也没什么用了,有她在,反而碍事。

父亲身体一天天衰老了,公司的事情也基本不过问,也许这一次,他真的能逆天改命,将柳若青留下来。

他心里这么想着,心情也好了起来,想到离婚的下一步,就是分割财产。

他心里又舍不得。

这两年,公司的生意还是可以的,他每年的收入都过亿,如果让沈南栀分走一半,那和要了他半条命有什么分别?!

他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又阴郁起来。

洗完澡,他将头发擦干,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手机已经充好电了。

他又给沈南栀打了个电话,依然是滴滴滴的声音,被拉黑无疑了。

他想不到别的可以联系上她的办法。

此时,他才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沈南栀有没有社交账号,也从未见过她的任何朋友。现在没了电话和微信,他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找不到她了。

一股怨意悄然在他心中滋生。

他将这件事放在一边,穿上西装,去公司了。

处理完这几天堆积的公司事务,秦经纬又去找了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晚上请他们吃了一顿,通过闲聊,秦经纬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翠微苑的项目主理人就是霍家的三公子霍司衍。

可以说,能不能参与上这个项目,是霍司衍一句话的事儿。

而且,他这个周末还会去彭老的私人马场。

彭老,本名彭兴学,曾是商界只手遮天的老大哥,商场沉浮数十载,各方势力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即便退隐多年,江湖仍有他的传说,后辈们行事,也都要顾及彭老的态度。

周六是彭老的七十大寿,为他庆寿的人太多,所以彭老特意选在了自己的私人马场,让大家好好聚一聚,玩一玩。

秦经纬一回到家,就将打探的消息告诉了秦越,黄秀芳也在一旁。

秦越一听,立即坐直了身子,想了一会儿说:

“彭老我们之前去拜访过好几次,人家都不见我们。南栀这个丫头也是,明明知道彭老对她关爱有加,也不主动去结交,现在好了,要用到的时候,白瞎了。”

黄秀芳也是气得不行:“我就说沈南栀这个贱丫头是个扫把星,让她去,她死活不去,难道要等着彭老上门来找她啊!”

秦经纬皱着眉头,彭老以前和沈坤拜过把子,也是看着沈南栀长大的,沈坤出事之后,彭老对沈南栀格外关照,但是对秦家一直有偏见。

秦越又发话了:“经纬,你想个办法,一定带着沈南栀去见下彭老,一定要在马场和霍司衍搭上关系。我们公司能否再上个台阶,就看这次了。”

秦经纬点头应下。

黄秀芳一听事情有了转机,松了一口气,念叨着:

“这霍家可是京城的首富,三公子至今还未婚配,去马场的时候,记得把你妹妹也带上!玲珑那么漂亮,说不定被三公子看上了,那我们秦家可就算是跃上龙门了!到时候啊,我就是首富的丈母娘!”

秦经纬听了,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那三公子什么人,什么样绝色没见过啊,怎么可能看上他那个缺心眼的妹妹,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晚上,秦经纬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现在愁的是怎么联系上沈南栀。

他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那串“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以及微信聊天框里红色感叹号,让他的心情愈发烦躁。

结婚两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沈南栀如此干脆地拉黑,失去所有联系。

他绞尽脑汁,忽然脑子里闪出一个人,他赶紧去手机通讯录翻找,终于找出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沈南栀继母王雨珍的手机号。

沈南栀这个所谓的继母,秦经纬对她的印象非常不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五十出头的王雨珍留着短发,中等身材,身形微微发福。

她的穿着谈不上精致,一身名牌,但是花里胡哨的,色彩搭配杂乱。与人交谈时,眼神总是乱飘,满是算计。

尤其是一提到钱,她的眼睛瞬间就会放光,活脱脱一个见钱眼开的小市民,举手投足间都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做派。

沈坤在世时,秦经纬在他们面前还装装样子,沈坤猝然离世后,他一次都没有拜访过王雨珍,想着反正也是沈南栀的继母,见不见无所谓。不管他什么态度,沈南栀不一样像膏药黏在自己身上?!

秦经纬叹了口气,他是真不想和这个王雨珍打交道,可如今,这是找到沈南栀的唯一线索。

犹豫了好一会儿,秦经纬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王雨珍略显尖细的声音:“喂,哪位啊?”

秦经纬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王姨,我是经纬,秦经纬。”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阵惊喜的笑声:

“哎哟,是经纬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秦经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寒暄了几句后,王雨珍突然说道:“经纬啊,你可真是有心了,每个月给我的钱,我都收到啦。”

秦经纬一怔,心里疑惑,他从未给王雨珍转过钱。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想必是沈南栀一直在瞒着他给继母钱。

秦经纬稳住心神,顺着王雨珍的话往下说:“王姨,好久没见您了,打算过去看看您。”

王雨珍一听,高兴坏了,连忙说道:“那太好了,我多炒几个菜给你们吃。”说着,便把地址告诉了秦经纬。

挂了电话,秦经纬松了口气,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他开车来到王雨珍给的地址附近,这才惊觉,自己只想着来,竟然连礼品都没有买。

他下车,打开车后备箱,幸好里面还有一盒快过期的茶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这里了,他随便找了个袋子拎在手里,就当是礼品了。

他停好车,拿着茶叶上了楼。

敲响房门,王雨珍满脸笑容地打开门,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

看到他一个人过来,王雨珍很奇怪,问道:

“怎么南栀没和你一起过来,我以为你们一起来呢。”

秦经纬这才知道,沈南栀根本不在这里。

沈霄也在家,正在餐桌旁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水果,乐呵呵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可一看到这个所谓的姐夫来了,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王雨珍见状,立刻斥责道:“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快喊姐夫!”说完,赶紧热情地招呼秦经纬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

沈霄被王雨珍训了,索性站起来,拿着手机就进屋了,还重重摔了门。

王雨珍尴尬地笑了笑,“青春叛逆期,你不要和他计较,回头我再教训他。”

秦经纬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心里已经想开溜了。

今天算是扑了个空,但是沈南栀有娘家不回,能去哪里呢?

而且看丈母娘这个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沈南栀要离婚的事情。

秦经纬和王雨珍寒暄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王雨珍再三挽留他吃饭,他死活不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总算脱身。

一路上秦经纬都烦躁不已,他一脚又一脚重重地踩着油门,引擎暴躁地轰鸣。

公路上的车似乎都在故意挡他的路,他烦躁地不停按喇叭,对沈南栀的怨恨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回到公司,秦经纬刚走进办公室,却看到沈南栀正坐在沙发上。

公司的人甚少见过总裁夫人,少不了八卦的员工或近或远地看着。

秦经纬很是诧异,沈南栀穿着一件草绿色的毛衣,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润泽,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才几天不见,感觉比以前更漂亮了。

还没等他开口,沈南栀便站起身,递过来一份文件:“秦经纬,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

秦经纬接过离婚协议,快速扫了一眼,上面要求分割的财产数额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瞬间觉得眼前发黑,这么多钱,简直是要割他的肉。

他心里想着,宁可不离婚,也不能让沈南栀拿走这么多财产。

沈南栀看着他的表情,冷冷地说:

“你同意不同意?如果同意,咱们就好聚好散;如果不同意,咱们就走法律流程。”

秦经纬脑海中突然想起父亲拜托自己的事情,想到翠微苑的项目,想到要通过彭老搭上霍司衍,他立刻打起了迂回战术。

“南栀,你太冲动了。”秦经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咱们结婚两年,说离婚就离婚,多可惜。要不这样,下周彭老七十大寿,在他的私人马场有个聚会,我带你一起去。你也好久没见彭老了,去聚聚,顺便也散散心,咱们再好好谈谈,怎么样?”

沈南栀一听,心里就明白了,秦经纬肯定是有事求她。

她靠在沙发上,冷笑着说:“不是又想通过彭老做什么生意吧?我可以去,但是你现在把去年和今年我父亲投资的分红,该我的一分不少给我。”

秦经纬心里一紧,他知道,这两年公司分红沈南栀至少能拿3000多万。就为了去一趟私人马场,就要付3000多万,这代价也太大了!

沈南栀挑衅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秦经纬心里很不爽,就好像在嘲笑他的算计。

他咬咬牙,说道:“行。你可不要反悔,一会我让财务打给你。”

其实沈南栀根本就不想去,她只是试探秦经纬,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她意识到,那个私人马场里一定有什么比3000万更值钱的东西。


沈南栀稳稳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是淡淡的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感。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一扫往日的阴霾,那是重获自由的畅快。

自从下定决心离婚,她感觉自己像是卸掉了一身的重担,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

那些在婚姻里被搁置的自我,一点点回到身体里。

她开始关注自己,在意自己的感受,这种只为自己而活的状态,让她由衷地感到满足。

回忆起过去两年在婚姻里的种种,那些被漠视的需求、被敷衍的期待,沈南栀满心懊悔。

她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在一段破碎的关系里蹉跎这么久!

好在,她终于清醒过来,及时止损,结束了这场消耗她的婚姻。

这两年的真心,就当喂了狗了!

但该她拿的钱,那是一分都不能少!

就在这时,“叮铃”一声,手机显示有新的信息。

她低头一看,到账3425万,这个数字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料想秦经纬在这件事上也不敢造假,毕竟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如果让她知道他作假,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付出更大的代价。秦经纬不会这么傻。

钱到账了,沈南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得意的浅笑,随后潇洒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断:

“算你识相,钱我收到了,我会和你一起去彭老的私人马场。”

秦经纬看着沈南栀,心情复杂,曾经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无比软弱的女人,如今却如此干脆利落、冷若冰霜,还用这般强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心里别提多不爽了。

这3000多万一下子从自己账户里划走,他心疼得厉害,就像被人剜去了大腿肉。

可一想到翠微苑的项目,想到要借彭老结识霍司衍,他即便满腔怒火,也只能强压着,不敢发作。

毕竟在生意场上,为了利益,有时候不得不做出妥协。

现在面对沈南栀,也是一样的。谁叫自己有求于她呢?!

他假惺惺地挤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脸上堆满了看似温柔的笑意,说道:“南栀,你现在住在哪里呀?要不还是搬回家吧,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

说着,走到沈南栀旁边,坐了下来,想要拉住她的手。

沈南栀下意识地就往后退,躲开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中满是嘲讽,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那个柳若青吧,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你才是真的不放心。”

这话说的,就像一把小刀,直接戳中了秦经纬的要害。

秦经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块白一块,被沈南栀的话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却又无从反驳。

而沈南栀则挺直了腰杆,以胜利者的姿态,潇洒地转身离开,只留下秦经纬在原地干瞪眼,他气得要发疯,还只能忍着。

*

京城金伦律师事务所内,霍司衍身姿笔挺地走了进来。他身高腿长,步伐沉稳有力,每走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这个外形,实在是太过优越。

前台小姐姐们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就像被施了咒一样,全都直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满是惊艳与倾慕。

霍司衍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径直走进了顾云舟的办公室,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顾云舟正戴着一副精致的黑框眼镜,全神贯注地工作,文件堆满了整张办公桌。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霍司衍突然出现在眼前,又下意识地往门外瞧了瞧,只见所有女员工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往这边看,一副花痴的模样。

顾云舟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鄙夷调侃道:

“你最近是怎么了?发情了吗?还跑到我公司来了。你看看,把我的女员工的魂儿都勾走了,她们都不工作了,你可是要赔钱的。”

霍司衍慵懒地将两条大长腿往茶几上一放,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轻嗤一声:

“钱钱钱,整天就知道钱!真俗气!你爹给你的钱不够花吗?你何至于天天睡在办公室?!你这样的富二代,真是个奇葩。”

顾云舟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头也不抬地说道:

“少废话,快说你来干什么。还说我,项目来了,你不也通宵熬夜工作,你回家要钱岂不是更方便?”

顾云舟的手指在文件间快速翻动,和霍司衍聊天一点也不耽误他工作。

他知道霍司衍是来干嘛的,但是他就是不问。

安静了好一会儿,霍司衍忍不住了,直接问了:“最近她有没有什么消息?”

顾云舟停下手中的笔,扶了扶眼镜,脸上满是嘲笑和讥讽:

“我就知道!放心吧。这个离婚案子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就是搜集证据的阶段。估计要掰扯一阵,你可给我老实点!别让对方拍到什么照片,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影响我‘不败律师’的大名头!”

霍司衍挖苦道:“我怎么没听过什么‘不败律师’,该不会是你自己封的吧?”

顾云舟抬手就将桌上的一个葫芦摆件朝着霍司衍就给扔了过去,没想到霍司衍竟然轻松接住了。

顾云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提起:“周末彭老的私人马场邀请了圈子里的好多人,也给你送了吧,你去吗?”

霍司衍听到这话,微微皱起眉头。

顾云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那个她,很有可能去哟。”

霍司衍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搭在茶几上的脚立刻放了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那我也去。”

顾云舟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满脸嫌弃地抬手作势要轰他走:“好了,赶紧滚吧,我要工作了。”

霍司衍虽然被骂了,但脸上的表情表明,他此刻心满意足。

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离去的时候,又成功接受了一遍公司所有女员工那炽热的注目礼。


早上 10 点,金色的阳光均匀地洒在大地上,微风轻柔地拂过,带来丝丝惬意。

沈南栀身着一套英伦风的剪裁精致的黑白色系骑马服,身姿笔挺地伫立在马场门口。

这套骑马服的设计极为独特,修身的款式完美勾勒出她那修长且曼妙的身形,把沈南栀衬托得更加利落与干练。

她梳着高马尾,昂首挺胸,英姿飒爽的样子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不少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观望。

好多人都以为这是马场专门请的模特。

就在这时,秦经纬和他的妹妹秦玲珑匆匆赶到。

秦玲珑被临时叫过来,她根本没有骑马服,只能去租了一套。

她身材矮小,那套老旧的骑马服穿在身上极不合身,与沈南栀站在一起,瞬间黯然失色,像一只被夺了光彩的丑小鸭。

秦玲珑看到沈南栀这么光鲜亮丽,心里满是嫉妒与不服气,再加上她认为沈南栀敢提离婚是大逆不道,于是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张嘴就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哟,瞧瞧这不下蛋的母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还闹着离婚,秦家真是给你沈南栀脸了!”

秦经纬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色。

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可是有求于沈南栀,哪能让妹妹这样胡言乱语,坏了自己的大事。

他赶紧大声喝止:“玲珑,闭嘴!”

玲珑被吓得一激灵,哥哥很少这样凶自己。

回过神后,她给了秦经纬一个白眼,嘟囔着说:“我说的不对吗?”

沈南栀看着眼前的一对兄妹,冷笑了一声。

事已至此,她已经懒得搭理秦玲珑了。

她转身朝着马场大门内走去,秦经纬见状,赶紧拉着秦玲珑跟在沈南栀的后面。

到了入口处,一位身着制服、身材高大的门卫礼貌地走上前,拦住了他们,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

“不好意思,今天的活动,彭老都是发了电子请帖的。”

沈南栀不慌不忙,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手机,给门卫亮了亮电子请柬的照片。

门卫仔细查验后,微笑着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说道:“欢迎您,请进。”

秦经纬和秦玲珑见状,也连忙抬脚想跟着进去,却被门卫伸出手拦下。这下子,他们俩懵了。

门卫依旧保持着礼貌的态度,说道:“抱歉,一张电子请帖只能一人使用,你们的请帖呢?”

两人听到这话,懵了,瞬间傻眼,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转为尴尬。

沈南栀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中满是不屑和鄙夷,随后径直走进了马场,头也不回。

秦经纬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大声喊道:“沈南栀,你干嘛呢!不是说好带我们来马场吗?”

沈南栀悠悠地说道:“我确实带你们来马场了啊,可没说带你们进去。”

这话就像汽油,把秦经纬浑身的火气都给烧起来了。他没想到沈南栀竟然敢耍他!

秦经纬和秦玲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周围不断有人进出,那些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在他们的身上。

两人只觉得尴尬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秦经纬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柳若青竟然也来了!

只见她挽着一个秃头矮胖的男人,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来。

在看到秦经纬的那一刻,柳若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见了鬼一样。

她下意识地松开了老男人的手,有些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秦经纬大声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柳若青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回答:“我…… 我是陪朋友来参加活动的。”

那老男人看着秦经纬,满脸的敌意,就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动物,大声朝柳若青喊道:“你到底进不进来?”

柳若青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当着秦经纬和秦玲珑的面,跟着老男人进了马场。

这下,秦经纬彻底被气炸了,觉得自己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

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秦玲珑也傻眼了,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门卫看着他们,心中有些不忍,好心提醒:

“除了电子请柬,还有个办法能参加今天的活动,成为我们私人马场的终身永久会员就可以,就是价格有点高。”

秦经纬咬咬牙,心中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恶狠狠地说:“办!多少钱都办!”

门卫说:“一个人 200 万,您和这位女士一共 400 万。”

秦玲珑一听,顿时尖叫起来:

“这彭兴学是不是抢钱啊?一个会员都要 200 万?”

秦经纬一把拉住她,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办!”

门卫叫过来一个安保人员,带着他去办会员了。

秦经纬掏出银行卡,在刷卡机上刷了 400 万。

就这样,秦经纬和秦玲珑终于走进了马场。

此时的秦经纬,愤怒值已经到了顶峰。

他一进马场,就四处寻找沈南栀的身影。

但是这个马场实在是太大了,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

他们只能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难得遇上了好天气,马场内是热闹非凡。

宽阔的场地一眼望不到边,翠绿的草地就像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柔软而富有生机。

场地上空彩旗飘扬,骑手们穿着鲜艳的服装,那绚丽的色彩就像一道道彩虹,把整个马场都染上了活力。

每个骑手都牵着高大健壮的马匹,那些马匹身姿矫健,优雅高贵,引得众人纷纷驻足观看,拍照留念。

秦经纬注意到, 彭老坐在观众台的前排中央,那里是整个马场的最佳观赏位置。

他的周围坐的都是商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其中,坐在彭老右边位置的那个人,显得特别扎眼,英俊得有点过分了,显得其他人跟他不是一个图层的。

秦经纬心想,此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霍司衍了,果然名不虚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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