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兽世:娇娇成了他们的心尖宠江月无最新章节列表

兽世:娇娇成了他们的心尖宠江月无最新章节列表

吃颗西梅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幽深静谧的深林中,坐落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细碎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在了河面上,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光斑。一只修长而又白皙的手百无聊赖地拨动着上面的光斑,眼皮微阖,一头浓密顺滑的白发垂下,衬得那对黑眸愈发幽深,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凌厉无比,鼻梁挺拔如断崖般陡峭。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原始的的力量感,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如月光般莹白的肌肤上,显得腹肌的轮廓格外分明、优越的人鱼线勾着人的视线不住地往下看……“出来。”他闭着眼凉凉开口,声音像是浸在冰川之巅深处的寒潭,冰冷又带着肃杀之意。片刻后,毫无动静。一层阴鸷浮现在脸上,嗜血的寒芒在骤然睁开的眼中一闪而过,声色更加冷寂,仿佛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霜,带着浓浓的杀机。“别让我说第...

主角:江月无   更新:2025-06-18 00:0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月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兽世:娇娇成了他们的心尖宠江月无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吃颗西梅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幽深静谧的深林中,坐落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细碎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在了河面上,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光斑。一只修长而又白皙的手百无聊赖地拨动着上面的光斑,眼皮微阖,一头浓密顺滑的白发垂下,衬得那对黑眸愈发幽深,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凌厉无比,鼻梁挺拔如断崖般陡峭。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原始的的力量感,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如月光般莹白的肌肤上,显得腹肌的轮廓格外分明、优越的人鱼线勾着人的视线不住地往下看……“出来。”他闭着眼凉凉开口,声音像是浸在冰川之巅深处的寒潭,冰冷又带着肃杀之意。片刻后,毫无动静。一层阴鸷浮现在脸上,嗜血的寒芒在骤然睁开的眼中一闪而过,声色更加冷寂,仿佛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霜,带着浓浓的杀机。“别让我说第...

《兽世:娇娇成了他们的心尖宠江月无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幽深静谧的深林中,坐落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细碎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在了河面上,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光斑。

一只修长而又白皙的手百无聊赖地拨动着上面的光斑,眼皮微阖,一头浓密顺滑的白发垂下,衬得那对黑眸愈发幽深,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凌厉无比,鼻梁挺拔如断崖般陡峭。

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原始的的力量感,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如月光般莹白的肌肤上,显得腹肌的轮廓格外分明、优越的人鱼线勾着人的视线不住地往下看……

“出来。”他闭着眼凉凉开口,声音像是浸在冰川之巅深处的寒潭,冰冷又带着肃杀之意。

片刻后,毫无动静。

一层阴鸷浮现在脸上,嗜血的寒芒在骤然睁开的眼中一闪而过,声色更加冷寂,仿佛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霜,带着浓浓的杀机。

“别让我说第二次。”

话音刚落,一容貌清秀、皮肤白皙的女人从一块三人合抱的不规则石块后面钻出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抱歉,我、我不知道有人在这。”甜美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胆怯之意。

“滚出去。”屹泽面目冰寒,即使对方是雌性也毫不例外。

“我、我只是想取点水,对不起,我马上就走。”江月鼓起勇气拿起手中的矿泉水瓶装满了水,森寒的声音让她不敢抬头。

眼看着水瓶即将装满,她正想询问眼前的男人这是在哪儿,抬眸的一瞬间,如天神般俊逸的面容落在了她的眼中。

江月看入了神,傻傻地呆愣在那儿一时间竟忘了动作,嘴唇翕动似在喃喃细语:“真好看……”

屹泽心中的不耐愈演愈烈,尤其在看到面前不知死活的雌性沉迷于他的容貌中不可自拔时达到了顶峰。

掩藏在水中巨大的蛇尾不耐地拍击着水面,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水花。

江月终于从男人的美貌中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丢人事之后,她的脸上倏地染上了红霞,声音结结巴巴的,“抱歉,我马上就走。”

转身的瞬间,余光仿佛瞟到了什么白色的东西,江月定睛往水下看去,一条粗壮的蛇尾豁然出现在她的眸中。

顺着蛇尾延伸的方向,她僵硬地偏头看去,蛇尾的主人正面色不善地盯着她的背影,仿佛下一秒就能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下。

“啊——”一声尖叫惊起了在此休憩的飞鸟,枝叶晃动后,无数鸟兽扇动着翅膀离开了这里。

人?

蛇?

人首蛇身?

江月只觉得自己二十年的观念在这一刻碎得彻底,世界观霎时间塌缩成一片废墟。

她惊恐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伐。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女人颤抖着身体,不断向后退着,巴掌大的小脸一瞬间苍白无比。

东西?这该死的雌性竟然如此称呼他?就连这片区域最强大的部落都要毕恭毕敬地参拜他,她又怎么敢的?

屹泽的脸一瞬间沉了下去,巨大的白色蛇尾一瞬间从水底破空而出。

娇小的人儿无措地看着那条巨大的蛇尾,晶莹透亮的鳞片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她的脑中一片空白,那根自来到异世界就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断裂,她双眼一闭晕死过去。

砸在水面上的响声让屹泽的脸色一黑,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晕倒在云水中的雌性,身下的蛇尾焦躁地拍打着水面,被溅起的水滴落在了女孩白皙的脸颊上。

想转身就走,可直挺挺躺在水中的雌性又未免太过可怜,若是他弃之不顾,留给这雌性的只有死路一条。

屹泽黑着脸用一片巨大的叶子将她包起来,有力的尾巴一卷就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巢穴之中。

屹泽的洞穴位于森林的最深处,洞口距离地面至少有两米,四周遍布着浓密的蕨类植物,无数开得繁密的野花点缀在绿色丛中,阵阵芳香飘荡在鼻尖,抚平了心中的烦闷。

将雌性随意放在了地上,任凭她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屹泽看都没看一眼,化为了兽身——一条纯白的、体型巨大的白蛇盘旋在石床上,像是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雌性一般,闭着眼睛假寐。

虽身为流浪兽,但他却像是这个群体的异类一般,从未主动抢夺过部落中的雌性,一个兽孤零零地待在丛林深处默默生活着。

基于此,其他部落的雌性动了心思。如此强大的兽人虽是流浪兽,可看在他那张俊逸的脸颊上收下当一个兽夫也无伤大雅。

屹泽对她们的想法嗤之以鼻,他冷漠地抽飞了那些雌性的兽夫。在她们的眼中,他看不到真心的喜爱,雌性们仅仅觊觎他那张出众的脸庞以及强大的实力。

因此,宁可终身做一只流浪兽,也不肯随意与她人结为伴侣,将自由交托至贪婪的雌性手中。

屹泽闭着眼睛思考,属于雌性身上的甜美气息一个劲地往鼻腔中钻,他皱了皱眉,嫌恶地别开了脑袋。

江月可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被人嫌弃了,她紧锁着眉头,潮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人觉得不适,好在屹泽还剩一点良心,洞穴外的阳光刚好能照在她的身上。

暖烘烘的阳光洒下来,驱散了身上不少寒意,江月的脸色放松了下来,任凭自己陷入了沉睡中。

娇小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坚硬的地面硌得她浑身酸痛,在梦中时不时还会出现一条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白蛇,它的身躯庞大,白色的鳞片紧密地收拢着,眸色漆黑,像两颗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湿冷、森寒。

它张开了血盆大口,猩红的蛇性子吐露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淡黄色的毒液自毒腺中分泌而出挂在了利齿上,突然间,它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倏地立起了身子,三角形的脑袋微微起伏着,下一瞬,始料不及地朝着江月的方向扑过来!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仿佛还遗留着梦中白蛇的残影,胸膛中的心跳剧烈跳动着,细密的汗珠蒙上了额头,后背的衣物几乎被冷汗濡湿。

脑中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此时身在何方,幸而脑海中存在感极强的系统发出了淡淡的幽光,提醒着她已不在自己原来的世界。

江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自欺欺人般地躺在坚硬的地上,幻想着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美丽的星球,它有着瑰丽无比的外表,湛蓝的海洋占据百分之七十的面积,若从外太空望去,它就像是一颗璀璨的蓝色宝石。

江月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涩之意,她好想爸爸妈妈,好想自己的朋友,好想在那个世界拥有的一切。

她是莫名其妙就穿越了的,仅仅是去公园里散步,低头系了个鞋带的功夫,周边的事物不断扭曲着,两个世界的交点碰撞着,仿佛要撕裂这片空间。

再睁眼时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丛林,脚下的草地有半米深,生生没过了小腿肚,参天巨树自脚边高耸着,仿佛要插入云端。

耳边充斥着各种昆虫的鸣叫声,鼻尖萦绕着幽深的、浓浓的草木气息,江月怔愣在原地,脑中天人交战。

这是原始森林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在做梦吗?

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无措地扫视了一圈周围,脑中一片嗡鸣,耳畔的鸟叫声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传来。

温暖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洒了下来,微风拂过,地面上的光斑仿佛正在舞动的星子一般耀眼。

明明眼前是一幅鸟语花香的画面,她却觉得遍体生寒,一股无端的寒意自脚底升起,江月抖着身子打了个寒颤。

“江月。”空灵的声音蓦地响起,像是从远方传来,又像是自她的脑中响起。

“谁?”她警惕地望着周围,光洁的额头上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在你的脑中,用你们那边的话来说,你可以称呼我为‘系统’。”那道空灵的声音很虚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系统?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很抱歉造成这一切,”那道声音非常诚恳,“这儿是兽人大陆,一个……有些落后的星球。”

“兽人大陆?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又是怎么回事?”江月的心中越发不安,陌生的环境让她的警惕心达到了最高。

“我是高等文明的产物,所在那个世界比你原先所在的星球的文明程度高上不少,因此你无法理解我的存在也是正常的。”

什么是高等文明?难不成是外星人?那它能不能送自己回家?

“既然你属于高等文明,那……你能不能让我回家。”江月小心翼翼地发问,就连声线都透出一股害怕。

“抱歉江月,我原本就是要被销毁的,让你穿梭两个世界的正是我被主系统摧毁时产生的引力奇点能量,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竟然撕裂了两个维度之间的屏障产生了空间褶皱,让你我穿过了微观黑洞来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她听不懂系统说的这些专业名词,在它的再三解释下明白一点——她被系统连累了,穿来了另一个世界,而系统也没办法带她回原来的世界。

硕大的泪珠自脸颊滑落,江月重重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犹如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人。

系统的能量越来越弱,对于江月的遭遇它表示抱歉,可除了道歉它也做不了什么。

“我想回家……呜呜呜呜……”

“我想爸爸妈妈……”

小小的人儿抱着双膝坐在地上,泪珠一颗一颗地坠落,绝望地看着这片看不到尽头的丛林。

“江月,”系统的声音蓦地响起,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般,它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不少,“我的能量即将耗尽,到时会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她突然停止了哭泣,眼尾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眼尾还有未散尽的红意。

“你……为什么?”

“我本就是要被摧毁的,只是因为意外苟延残喘多活了一些时间,”它叹息着,“在彻底毁灭之前,我将一些简单的能力复制到你的身体中,这样,在这个世界你应该会好过一些。”

“你……”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良久,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或许是能量流失地太快,系统显得很焦急,一股脑地将知识灌输进她的脑中,“这里叫兽人大陆,被兽人统治着,他们能在人身和兽身之间自由切换,之后你最好找一个能力强大的雄性跟他结侣……”

看着江月娇小纤弱的身体,系统顿了顿,默默地分出了一股能量改造她的身体。

“语言系统已经录入,植物图鉴已录入……”系统还想再多做些什么,可是剩下的能量不足以支持它的行动了。

江月明显感觉到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轻,自己的脑中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东西。

看着眼前的植物,大脑自动就将它的信息提取出来。

桉树——常绿高大乔木,桉树花通常在春季或是夏季开放,具有观赏价值以及一定的药用价值……

“系统,你……你是不是要走了。”江月的眼中噙着泪,心中觉得感动又有着些不舍。

系统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能量耗尽,江月……我要消失了。”

听到这话,她的心中竟然有些失落,江月问道,声音中带着些期许,“我们……还会见面吗?”


嘈杂的电流声瞬间消失,只剩下她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中,再没有人回应。

江月落寞地低下头,盯着前方的桉树发着呆,她一人又要如何在一个全新的世界生存下来呢?

系统说这是一个兽人存在的大陆,他们又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呢?

呆呆地坐了很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该去寻找食物。

江月看着手中从异世界带来的矿泉水,眼角抽了抽,不免生出了些疑问:她真的能独自一人在原始森林存活吗?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江月乐观地想着,至少她现在还拥有《植物图鉴》这个金手指。

就像眼前这株不知名的果树,粗壮的树干两人合抱都勉强,抬头看去,枝头挂着无数红彤彤的果子,《植物图鉴》显示可食用。

江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思考着怎样才能将果子摘下。

要不然试着爬上树?

她盯着粗壮的树干,双手双脚用力向上攀登着,就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不过是在原地瞎蹦哒。

“呼——好累”江月惆怅地站在树下,红润饱满的果实挂在树梢上仿佛在跟她打招呼,可她偏偏怎么样都够不着。

江月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能帮到自己的工具,在看到一根稍长的木棍时眼前一亮,或许,她有办法了……

果然,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饿极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到。

她边吃着甜滋滋的果子边感叹着这一点。

吃饱之后,今晚又该住在哪儿呢?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而是远古的森林之中!

再次对着天空长叹一声,她认命地捡起了地上的木棍,用它开辟出一条可供行走的道路。

这里草木幽深,杂草甚至长到了她的大腿根,她握紧了手中那根用来开路的木棍,手心都被悟出了汗,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她边走边观察着周遭的植物,脑中梳理着它们的用途。

狐尾草——不可食用,涂抹在身上可隐藏气息。

江月的眼前一亮,激动地看着那株其貌不扬的小草。

这片森林中不知栖息着多少大型猛兽,若是不幸遇见了它们绝对会当场丧命,能隐藏气息的植物正是她现在需要的。

江月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着明确的认知,若是遇上小型的动物还好,就算打不过还能逃跑;万一遇上了大型猛兽例如狼、野猪一类的,躺在地上装死都比逃跑有用。

用石头将狐尾草砸碎,均匀地涂抹在了身上,江月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生命安全就有保障了。

不知走了多久,额角的汗沿着下颌线滴落,她的气息已逐渐变得不稳,胸膛剧烈起伏着,到最后甚至是拄着木棍才能往前走几步。

脚底好疼,应该是磨破了,不知道流血了没有,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而这片森林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怎么样都看不到头。

“嗷呜~”

远处传来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吼叫声,江月行动的步伐猛地一僵,她不敢回头,生怕对上一双不带感情的兽瞳。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几秒钟,或许又是几分钟,那声凄厉的叫声骤然停止。

她怕极了,不管脚上的疼痛撒腿就跑,一滴滴泪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在空中悄然打了个旋儿落在了地面上。

柔弱的女孩紧咬住牙不敢哭泣,生怕呜咽声引来了奇怪的猛兽,她拼命地奔跑着,不敢回头看一眼……

“啪嗒”一声,脚下踩到一个光滑的石头,她应声摔倒在地,浓密的杂草掩住了她的身形。

“呜呜呜……”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骤然爆发,她小声地趴在地上哭泣着,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许是哭累了,细弱的呜咽声渐渐地停止了,江月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继续向前走着。

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映照着整片大陆,落在了在林中找着出口的人儿身上。

江月的心中升起了几分焦急,若是到了夜晚还未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到时自己恐怕会成为野兽的晚餐。

她不敢休息,四处张望着寻找安全又舒适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落日的最后一丝光辉消散在天际时,终于找到了一个足以容纳她整个身体的树洞。

艰难地将自己塞进去,再扒拉着周边的杂草、树枝将洞口封住。

辛苦了一天的人儿终于能喘口气了,她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心地靠在树干内部静静的消化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嘶—— ”精神放松之后,脚上的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上来。

江月小心地脱掉鞋袜,手指往下探去,甫一碰到伤口,手上立马出现了黏腻湿润的触感,果然磨出血了。

她苦笑着,今天的运动量的确达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站起来。

肚子“咕咕”地叫着,仿佛在对她抗议,江月也不嫌弃,将白天收集到的红色果子塞进了嘴中,再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

嗯,就这样吧,明天再去找找有没有吃的,脚上的伤口也需要时间恢复,希望这周围有治疗伤口的草药吧。

江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在寂静的黑夜中,她睁大了如黑曜石般透亮的眸子,呆呆地望着树干的顶部。

疲惫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神经,慢慢的,纤长浓密的睫羽颤了颤,娇小的人儿陷入了沉睡当中。

夜还很长,在偌大的丛林中,属于强者狩猎的夜晚才刚刚开始,树洞外时不时传来了野兽哀嚎的声音。

江月被外面大型动物走动的声音惊醒了无数次,每当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她的心脏仿佛高高悬在空中,像是在被烈火炙烤一般。

幸运的是涂在身上的狐尾草汁起了效果,它们仅仅是短暂停留了一番时间便离开了。

然而最危险的还是后半夜,一只嗅觉灵敏的猎豹来到了她藏身的地方,它动了动鼻子,分辨着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

踟蹰着来到了树洞的前方,一双碧绿色的眸子阴恻恻地盯着挡在洞前的树枝杂草。


江月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她死死地捂住了口鼻,控制着呼吸的频率争取不让它发现自己的存在。

沙沙——

身前传来了杂草被拨动的声音,她的呼吸一滞,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好在那只猎豹只是浅浅地拨开了树洞表面一层的杂草,因此,并没有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个大活人。

它站在树洞前失望地站了一会儿,远处逃窜着的羚羊突然间吸引了它的注意力,碧绿色的眼眸瞬间锁定了肉质紧实的羚羊。

比起行踪不定的不明猎物,眼前看得见的羚羊更具诱惑力。

在夜晚,猎豹的行动极为隐蔽,它收敛了脚步声朝着猎物的方向跑去。

江月瘫在了树洞中不敢动弹,冷汗濡湿了她的后背。好险!差一点就要成为了它的嘴下亡魂。

她推测应该是涂抹在身上的狐尾草起了作用,斑杂的气味扰乱了它的嗅觉,这才救下了自己一命。

这一刻,她无比感激系统传输给她的《植物图鉴》,若是没有它,自己早死了八百回了。

这一夜应当是江月二十年中过得最为辛苦的一夜,耳畔时不时传来野兽的怒吼叫声与挣扎的求饶声。

她瑟缩进树洞的最里端,一颗颗害怕的泪珠滚落,打湿了一大片胸前的布料。

终于挨到了天明,当晨光透过面前细碎的枯枝杂草照在她的脸颊上,眼下青黑的人儿才悠悠转醒。

“天亮了。”

她慢吞吞地开口,注视着太阳一点点地爬上了天际。

等到浑浑噩噩的大脑清醒过来,江月艰难地从树洞中爬出。

“嘶——”

全身好像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一般,轻微的动作都能引起肌肉的酸痛,她痛呼一声,五官都皱在一起。

好在陪伴了她一天的木棍还好端端地待在远处,江月忍着身上的酸痛拄着它继续向前走着。

今天的任务还很重,要找到狐尾草、足以支持一天行动的食物,最好是能找到水源,她所剩的饮用水不多了……

所幸没走多远便找到了一片狐尾草,江月开心地将它们碾碎了均匀涂抹在身上,心中的安全感充盈了几分。

在生长着狐尾草的土地上,几十米开外便是昨天遇上的果树,在树梢的顶端生长着不少圆溜溜的红色果实。

《植物图鉴》上称这种果实为“赤果”,味甜、可食用。

伸长了棍子,江月熟练地敲打着末端的枝干,已成熟的果实一个接一个地掉落下来,她熟练地从地上将果子捡起,也不挑剔,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张口吞了下去。

没办法呀!现在的条件已经不允许她像以前那般讲究了。

可惜的是,今天她的运气着实不好,除了狐尾草与赤果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可食用的植物,脚上的伤口影响了路程,直到无法忍受疼痛时,江月蓦地坐了下来。

“唉——”

看着热烈绚烂的晚霞,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得苦笑道,看来今天又得挤在树洞中过夜了。

沿着事先做好的标记,毫无收获的人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原地,草草的吃了几个果子,将矿泉水瓶中仅剩的一口水喝掉,她缩进了洞中。

明天,明天一定得找到水源,娇小的女孩靠在树干上制定了明日的计划。

黑夜降临了这片土地,野兽的脚步声再次盘旋在树洞周围,它们耸动着鼻子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可怎样都找不到目标。

经历了昨晚的一系列惊吓,江月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闭眼休息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昨夜几乎没有入睡,白天又马不停蹄的寻找着物资,甫一闭上眼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到了下半夜,惊悚凄厉的嚎叫声再次飘荡在耳边,江月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

她睁大着眼睛透过枯枝杂草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环境,祈祷着黑夜赶快过去。

天色将明时,熬不过身体的困意,眼皮仿佛有着千斤重,她两眼一闭昏睡过去,耳边的吼叫声仿佛成了催眠曲,伴着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冷寂的夜空中。

再睁眼时,明亮的阳光照在了身上,她疲惫地睁开双眼,眼眶酸涩无比控制不住地溢出了眼泪。

“唔……今天必须要找到水源了。”

她狼狈地从洞中爬起来,吃了几颗赤果,可肚子仍是空荡荡的,空虚得很。

今天特意换了一个方向行走,江月在心中祈祷着能发现其他种类的植物。

日头爬上了头顶,她被晒得有些受不住了,咸涩的汗水沿着光滑的额头坠落,流进了她的眼中。

眼睛被汗珠刺激得火辣辣的,江月伸手用衣袖擦了擦汗,一股浓重的汗味直冲鼻腔。

真受不了!

两天没洗澡了,身上的衣服泛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狼狈。

她真的、真的好想洗澡!

漫无目的地走在深林中,江月妥协了,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野人,毫无一点现代智人的尊严。

突然,她停了下来,耳边仿佛听到了水声。

心跳剧烈跳动着,她按捺住狂喜趴在地上仔细地辨别着水流的方向。

就在前方!

将陪伴了自己两天的木棍紧紧握在手中,江月迈开了脚步向着流水的方向狂奔着,终于可以洗澡了,做野人好辛苦……

远远的,江月便看到了在溪水另一端,一个男人坐在水中闭眼假寐。

见到同类的兴奋感一瞬间直冲脑海,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可她还未露面,男人那冰冷的神色和带着杀意的声线将她吓得不敢说话。

接着,便是她被男人身下的蛇尾吓晕过去……

江月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身下坚硬的触感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她一瞬间清醒过来,眼眸微动,周边的景物尽收眼底,她是被人带回家了吗?

她微微起身,白色的巨蛇蓦地出现在视野中,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蛇!

活着的白色巨蛇!

她压抑住呼之欲出的尖叫,僵硬地躺回去闭上了眼睛,心中有了一个成型的猜测:系统曾经说过这块大陆的兽人能在人身和兽身之间自由变换,她莫不是遇见兽人了?

“醒了就赶紧滚,这里不欢迎雌性。”

冰冷的如同寒霜一般冷冽的声音倏地在耳边炸开,白蛇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瞳孔紧缩,锐利如刀锋般地视线聚焦于江月的身上。


“我……”

江月的心情极为复杂,眼见着好不容易能遇上一个说话的同类,可对方貌似很排斥异性,语气不善地催促着她离开。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难不成要她跪下来祈求着这个男人收留她吗?

不!身为现代人的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

“好,我马上就走。”

江月慢腾腾地起身,站起来的一瞬,目光不经意间划过白蛇的巨大身躯时,全身仿佛电流涌过,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着。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它的确被吓了一跳,粗大的蛇身压迫感十足,她一个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现代人难免会害怕。

但相处了一段时间,江月却莫名觉得它没有初见时的那般可怖,心中的怯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消退。

若是摒弃了偏见,便能发现白蛇的外形其实并不差。纯白的鳞片如新雪初落,泛着珍珠白的莹光,坚硬的鳞片交错排列着,随着呼吸微微开合。

正惊叹着蛇身的瑰丽,那双微阖的眸子骤然睁开,锋利的带着嫌恶的视线刺向她,楔形的头颅高高扬起,蛇身每一处都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了上来。

江月不可避免地被吓了一大跳,眼前的白蛇与梦中的那条的身影不断重合着,她稳了稳心神才不至于失态摔在了地上。

一声冷哼自屹泽的鼻腔中喷洒而出,似乎是不屑于与她交谈,双眸中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

雌性果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一种生物,明明很讨厌流浪兽人、明明看见他的蛇身全身都在颤抖,却非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自欺欺人。

感知到了白蛇拒绝与人交谈的情绪,即使心中还有非常多的疑问,江月并没有过多纠缠。

“蛇先生,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将我从溪中捞出来。”

良久,没有等到他任何反应,江月最后看了它一眼,视线落在他那闪着幽光的鳞片上。

她似乎是笑了一声释怀了,转身朝着洞外走去。

……

伪装出来的淡然瞬间破功!

不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洞口距离地面有这么高?

江月目瞪口呆地望着脚下,估算着跳下去会不会受伤。

人生好难!她抓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奚落,饶是江月也没了再去寻白蛇帮助的想法。

她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一手抓住旁边植物的茎叶,左脚试探性地落在了一个凹陷处。

很好!看样子能成功下去。

还没等她高兴几秒钟,手上的植物根茎应声断裂!

江月简直想当场爆一句粗口,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她的吧!

绝望地抱住了头,倒霉蛋——江月只希望能摔的轻一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闭上了眼睛准备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一根白色的长条不明物“唰”地一下将她拉了回来,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还没等江月看清是何物,它蓦地收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噗嗤——”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隐隐猜到了是谁帮助了自己。

好吧,她原谅蛇先生的无礼了。

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洞穴,江月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眉眼弯弯仿佛两轮新月,无辜的杏眼亮晶晶的,像是载着亿万星辰。

“谢谢你,蛇先生。”

轻柔的声音消散在空中,碎在了风里。

屹泽盯着自己细长有力的尾巴尖,纯净的甜香萦绕在上面,仿佛还遗留着雌性身上的体温。

他的眉头紧紧蹙拢,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身上的伤口好了不少,江月的心情也没有一开始那般的糟糕,她慢悠悠地走在松软的土地上,新鲜的空气让她的身体变得轻松起来。

“若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一定能活很久吧。”

随手折掉一支鲜花,将它别在耳后,江月乐观地想着。

约莫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鱼群水中追逐打闹着,偶有几片树叶飘落,引得好几只鱼儿大打出手,只为争夺树叶的所有权。

双手捧起一汪水一饮而尽,喉中的干涩缓解了些,她顺手洗了一把脸,顿时神清气爽、干劲十足。

“我决定了!以后就定居在这儿!”

选择这里作为落脚地是有理由的,一路走来,江月发现了不少显示可食用的果蔬、植物,并且水源充足,周围没有大型野生动物生活的痕迹,实属绝佳的落脚点。

更重要的是不远处还住了一个兽人——一个实力或许还不错的兽人,并且他对异性不感兴趣。

江月美美地幻想着,既不用害怕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岭,也不用担心对方会突然兽性大发觊觎她的身体。

接下来的难题就是怎样建造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庇护所,究竟是就地取材寻找一个现成的还是自己亲手建造一个?

她思考着这个问题,不断在周遭寻觅着合适的地方。

可惜现实根本不给她考虑的机会,在周围逛了一圈,除了蛇先生的洞穴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可供居住的地方。

江月坐在溪边,看水手中自己的倒影幽幽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

幸好她曾经看过一些关于野外生存的电视节目,因此了解一些搭建简易庇护所的方法,只可惜却从未实践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江月有些焦虑的想着。

住址不能选在水边,至少也要距离水源50米,在附近逛了逛,还真被她找到一个位置极佳的地方,这里地势平坦,背靠一块山坡,正好能挡住晚上的寒风。

走了很远,才找到一根粗树枝,江月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将它成功架在了两颗树杈之间。

仅仅是做完了第一步,娇嫩的手心就被磨破了皮,她累得靠在了树干上休息,胸口剧烈起伏着。

好一会儿,身体终于缓了过来,但江月不敢休息,天色将暗,她只得马不停蹄地跑去树林中捡了一些较小的树枝搭在了粗树枝上。

终于,经历了一系列的尝试,一个简单的骨架就搭好了,接下来,只要往上面搭一些干燥的草和树叶,她晚上就能睡个好觉。

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肌肉,她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江月没办法,认命地在四周找着可供饱腹的食物。

“咦?这是萝卜吗?”

《植物图鉴》显示:水萝卜——可食用,常见的根茎类蔬菜,富含多种营养成分……

她惊喜地盯着露在外面的绿色叶片,摩拳擦掌着准备将它拔出来。

“啪叽”一声,可怜的人儿一屁股蹲懵逼地坐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攥着被她扯断的萝卜叶。


“我今天偏偏不信这个邪!”江月恶狠狠地盯着断了一截的萝卜,势必要将它拔出来。

又抠又挖,白皙的手上布满了泞泥,就在她挖得快绝望了时,终于看到了水萝卜的全貌。

它的个头是普通萝卜的两倍大,外形与白萝卜相似,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我非得把你扒出来!”江月将袖子挽上去,气势汹汹地盯着它,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嚯!”一声娇喝过后,紧紧扎根在土地中的水萝卜终于见到了天日。

江月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几点土星子,此刻她骄傲地看着手中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用水将表层的泥土清洗干净,抱着硕大的一根萝卜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咬开的瞬间,口中骤然爆发出清爽的滋味,味道倒是无功无过,与白萝卜的口感相似,但相比起来,水萝卜少了些辛辣味,因此也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填饱了肚子,江月恢复了一些体力,趁热打铁继续将简易房屋搭好。

想将大树叶盖在上方遮风挡雨,可只要轻轻一动,一旁的小枝干就不停地滚来滚去。

江月没辙了,只好在周围找了几根坚韧的藤蔓,用藤蔓绑紧了关键的节点后,全身累得不想动弹。

她一屁股蹲坐在了石头上,心累地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好想一觉睡过去再也别醒来。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她今晚不想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咬了咬牙还是认命地动了起来。

来回跑了好几趟,用芭蕉叶铺在最底下防水,上面层层叠叠放了大量的干树叶和杂草,江月一骨碌躺在了上面,全身累得不想动弹。

夜幕降临,星子在天穹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森林好像在一瞬间陷入了沉静,周遭再没有野兽的嘶吼声。

江月眯着眼看着满天的星辰,眼皮逐渐变得越来越重,疲惫拉扯着她的大脑陷入黑暗之中,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秒,她还在心中做着计划,思考着明天要做的事情。

屹泽冷冷地看着雌性莫名其妙地忙活了一天,对于忽然出现在领地奇形怪状的建筑,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这雌性难道不知道这片地盘都是归属于他的吗?流浪兽的领地也敢睡,恐怕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精壮有力的身躯,精致的五官在莹白的光辉下更为圣洁。

他轻嗤一声,转身回到了洞窟之中。

这种雌性屹泽见的多了,为了勾引强者而不择手段,过不了几天,她便会忍受不了没有兽夫的侍候而离开。

也好,他就静静地看着她是怎样一步步崩溃的。

江月正舒服地躺在小屋中呼呼大睡,因此也不知道自己又被某蛇嫌弃了一顿。

身下是柔软的干草,待遇比起前几天睡在树洞中已经好了太多了,几乎是沾地的瞬间,江月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若是江月知道了屹泽的想法,只怕要大声地反驳,她哪有那么多小心思,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谁想住在一个又破又小的房子中。

这一晚,江月睡了一个自穿越而来最安稳的觉。

天光渐明,安静了一夜的树林逐渐热闹了起来,无数虫鸟兴奋地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嘴中发出了悦耳的叫声。

江月早早便醒了,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简陋的“天花板”,思考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身怀系统友情赠送的《植物图鉴》,再差也能找到能吃的东西,可她想吃肉啊,好想好想!人类要是长时间不吃肉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

鞠一把水清洗了脸颊,江月被冰得清醒些了,鼻尖萦绕着身上的汗臭味,她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若是现在洗澡的话八成要被冻感冒,在这个连药物都没有的时代感冒可是要死人的。

江月望着手中自己的倒影,打算等中午温度最高的时候来洗个澡。

没有装水的杯子,陪伴着自己来到异世的矿泉水瓶也因为先前突然晕倒在水中而不知落在了何方,她只好双手捧着水草草喝了几口。

江月决定了,今天先将喝水这个问题解决。若是晚上突然渴了,总不能深更半夜跑到河边喝水吧,万一失足栽落水中可就完蛋了。

昨日摘的水萝卜还剩下一些,随意地在水中洗了洗,她不顾形象地啃了起来。

反正没人看自己,她已经不在乎任何的形象了。

那条白蛇?江月嗤笑,在她心中蛇先生已经是不近女色的代表人物了,恐怕就算自己脱光了在他面前,蛇先生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被念叨的“蛇先生”正站在洞穴前观察着她,兽人的视力极好,就算是几公里外的事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看见雌性吭哧吭哧嚼着萝卜的时候,他挑了挑眉,不由得惊讶到:这雌性早上只吃草吗?她的追求者呢?难道不会偷偷给她送烤肉吗?

吃饱喝足之后,江月手中紧握着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木棍,希望今天能找到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江月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开路,同样也是驱赶着藏在杂草下的一些体型较小的动物。

一路敲敲打打,运气极好地没有遇见任何具有威胁的动物。

碰巧遇上了几只外形与兔子较为相似的动物,可惜它的反应太快,江月还没反应过来,兔子就从她的脚边溜过,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啧,兔子能跑这么快吗?”

她试探性地敲了敲身下的草地,兔子没发现,倒是看到了眼熟的植物。

“怎么感觉它跟辣椒很像。”

眼前这株植物长着与辣椒一样的模样,但身形却大了两三倍。

《植物图鉴》显示无毒,江月摘下来一根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也很像。

眼珠子转了转,江月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了一天的决定,她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砰——

仿佛一个炸弹在嘴中炸开,最先感受到的是痛,然后是麻,口腔像是被无数根银针扎了一般。

江月鼻涕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整个人如同返祖一般上下狂跳着,哀嚎着将手中的辣椒丢了好几米远。

太可怕了!兽人大陆的辣椒怎么比生吞芥末酱还可怕!


继“辣椒事变”后,江月即使有着《植物图鉴》也不敢再轻易尝试新的食物,生怕再经受其他植物的暴击。

好在走了不远,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翠绿的竹林。

竹子!竹笋!

她狂奔着踏进林海中,在地上搜索着竹笋的踪迹。发挥作用的是一直陪伴着她的木棍,一路抠抠挖挖,还真被她找到了。

江月怀中抱着一大堆竹笋傻笑着,脑中已浮现了竹笋的一百零八种做法。

在剥了几根笋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她没有锅!就算是个五星级大厨也没办法在没有锅子的情况下做出山珍海味呀。

失策!

她一脸惆怅地望着鲜嫩的笋子,最终还是将它们放回了原地。

算了,还是等以后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再来挖竹笋吧。

目光重新落到了这一大片碧绿的竹林上,大脑飞速思考着怎样才能成功地裁断一截做水杯。

兽世的竹子大了两三倍不止,过于粗壮的外形给江月的计划带来了不少难度。

经过多次尝试后,她放弃了用成年竹子做杯子的打算。

这片竹林中的竹子硬的跟钢筋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抖落了几片竹叶而已。

江月叹了口气,视线被还未长大的竹子吸引,心中逐渐有了想法。

一番努力过后,看着手中参差不齐的一节竹筒,她简直要哭了出来。

为了得到一个竹杯,她的手几乎遍是细小的伤口。

即使是最嫩的竹子,也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轻易就能掰断的。饶是被竹刺扎了好多下,才成功得到了一小节竹筒。

握着得之不易的杯子,江月在太阳落山时赶到了自己的小屋。

在溪边洗了个刚拔的水萝卜,就着在树林中采到的赤果,又是简单的一顿晚餐。

感受着温热的水温,江月还是没忍住下水洗了个澡。

温暖舒适的水流荡平了心中的烦闷,她眯着眼睛享受着少有的悠闲时光,在注意到了水中的鱼群之后,顿时两眼放光。

悄悄朝着鱼群的方向游去,就在她伸出双手,以为自己能抓到一条大肥鱼,狡黠的鱼儿突然甩了甩尾,溅了她一脸的水花。

她气恼地捶着水面,怎么在兽世就连一条鱼也能欺负自己啊!

低头丧气地回到了岸边,将洗干净的衣物晾在石头上,一片芭蕉叶将紧实玲珑的身躯包裹起来。

江月挑了挑眉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嚯,这下真的变成野人了。”

从岸边捡来一块石头,打磨着今天刚得到的竹杯,原材料简陋的竹杯上,还有些参差不齐的毛刺。

若是不经处理直接使用的话,恐怕会将娇嫩的皮肤扎伤。

江月也不埋怨,尽心尽力地打磨着自己的杯子,甚至嘴中还哼着小曲。

不敢想象短短几日的功夫,一个原本娇娇弱弱连八百米体测都不能达标的女孩子,竟然徒手能掰断竹子、制作庇护所,甚至能安稳地在森林中活了好几天。

打猎回来的屹泽偶然间瞥了一眼“新邻居”的方向,他皱着眉盯着雌性身上充当衣服的芭蕉叶,以及她手中正在打磨着的竹杯。

雌性不都是娇生惯养的吗?怎么会有雌性愿意穿着根本不能称之为衣物的芭蕉叶?

还有她手中的丑东西是什么?用来喝水的吗?现在哪还有雌性会使用竹筒喝水!这种竹子质量极差,周围还有扎嘴的毛刺。

屹泽站在外面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心惊,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领地的雌性好像真的跟其他雌性不一样。

她没有那些雌性身上高高在上、好吃懒做的品质。身上的气息纯净的可怕,没有其他雄性斑杂难闻的气味。

简直不像是这块大陆上的兽人。

屹泽右手大拇指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自己的领地的?

这么漂亮精致的雌性,任何一个部落都不可能随意驱逐。

意识到自己盯着雌性看了很久的时间,屹泽的脸顿时一黑,本就阴鸷的双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身上的气质沉得可怕。

呵,就算是没跟任何雄性结侣的雌性,他也不会多看一眼,雌性——本质上都是一群自私贪婪的群体。

冷漠地转过身,将关于雌性的事情挥之脑后。

她是死是活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清洗完身体后,江月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用竹筒打了半杯水,伸了伸懒腰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躺在铺满了干草的“床”上,江月默默给自己打气,生活在一点一点地变好,未来也会更好,她一个人也能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好。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系统说的话,它说兽人大陆过于危险,建议自己去找一个强大的兽人依附。

可她向来是个慢热的人,若只是因为生存的压力,而随便与一个陌生人共度余生。

江月摇了摇头,她不愿。

她宁可一个人生活的困难一些,也不愿意以出卖身体为代价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绚烂的流星划过夜空,尾焰拖曳出蓝绿色的磷光,如美丽的烟花般转瞬即逝,

“是流星!”

即将陷入睡眠的人儿蓦地被惊醒,她穿上了鞋子爬出来小屋,双手在胸前合十,闭上了眼睛虔诚地许愿: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平平安安的,希望能再多找到一些可用的食物……

未来——一定会更好的吧。

江月期许着。

……

明亮的光线吵醒了熟睡中的人儿,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声嘤咛自鼻腔中哼出,江月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全身上下使不上什么力气,四肢软绵绵的。

江月知道这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摄入营养的食物而导致的四肢乏力,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多吃些有营养的肉、蛋、奶即可。

可偏偏这些东西将她难到了,兽人大陆的动物可不像家养的那样温顺,别说是吃肉了,就连偷摸去鸟窝里摸几个蛋都被追着啄。

看着昨天从地里挖出来的水萝卜,江月觉得有些反胃,天天吃这些,她都觉得自己要变成一根萝卜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她抱着一根萝卜坐在溪边啃着,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

水中的鱼儿时不时浮上来透着气,他们快活地在水中追逐嬉戏着,时不时溅起几滴水花。

看着鱼儿肥硕的身子,江月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鱼群前进的轨迹,思考着怎样才能抓住一条。

碰巧,屹泽今天早上刚好准备出门狩猎。

他的眉头紧蹙,看着坐在溪边的雌性大口大口地将食之无味的水萝卜啃光。


“怎么天天吃这些?”微凉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不解。

不像雄性,雌性每天都要分三次进食,并且还必须吃熟食,荤素搭配才能支撑雌性一天活动所需的能量。

可自己地盘上这只弱小的雌性,每天好像只吃一些没营养的草就能活下去。

屹泽有些看不懂她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待在流浪的地盘,若是她去往任何一个部落,将会受到最好的待遇,无数雄性会争先讨好她,将最嫩的肉以及漂亮的皮毛送到她的面前。

经过几天的观察,屹泽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排斥她了,因此在看到她用芭蕉叶做衣服以及每天吃着同样的食物时,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忍。

兽人大陆的雌性数量本就稀少,雄性们十分重视雌性的生活品质。

在一个部落中,一个雌性通常会有好几个兽夫,对于雌性提出的要求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去完成。

无论是最鲜美的果实,还是最娇嫩的肉块,只要认定的雌性提出要求,就算是要豁出生命也要将她想要的东西带回来。

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越来越多的雌性越发变得无理取闹,养成了一种唯我独尊的性格。

而像江月这样独特的雌性,在兽人大陆几乎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屹泽不理解,眯着眼睛看着她接下来一系列奇怪的举动。

江月将一直以来陪伴自己的木棍顶端磨的尖尖的,一边磨,一边盯着水中的鱼儿,口中的唾液不停地分泌着。

脱掉了鞋袜,江月撩起了裤腿走进了小溪中,目光如炬地盯着水中的猎物们。

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荡着,仿佛根本不将她这个外来者放在眼中。

她抡起棍子往水中插去,过于迅速的动作一瞬间搅起了一片泥沙。

“嚯!受死吧!”

江月抬起木棍一看,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果然,鱼不是那么好抓的。

“我就不信,今天还抓不到一只鱼!”

连续几次都未有收获,她明显有些急躁了,手中的动作越发没有章法,一个劲的往水中插去。

毫无规律性可言的动作激起了一大片黄沙,鱼儿们仓惶逃窜着。

“噗呲”一声响起,江月一瞬间停下了动作,她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木棍——一条大尾巴鱼被她刺了个正着。

“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骤然响起,骄傲的人儿自豪地插着腰大笑着。

小小鱼儿,拿下!

确定了大肥鱼没了呼吸之后,江月挑挑拣拣在河岸找到了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

开膛破肚,一条鱼能吃的部分被她留下,不能吃的肝脏之类的,全都丢进了小溪中。

食材是有了,可没有锅子,怎么处理它呢?

要不然还是采用最传统的方法,将它烤熟吧?

学着电视上的取火方法,江月找来了一块木板以及一根藤蔓,再将易燃的干草放在了下面。

将藤蔓放在木板下快速来回拉扯,她不敢撒手,紧盯着手中的东西,希望它在下一刻燃烧起来。

江月未曾实验过,也并不知道这一方法能不能成功。

过了很久,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点点火星突然迸发。

落在了早早准备的干草上,小小的火苗逐渐生成了大火,江月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眼见着干草即将燃尽,她手忙脚乱地将一旁的树枝放了上去,火苗越来越大,映照着她澄澈透亮的双眸。

将早就处理好的鱼肉插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炙烤着,不过片刻,鱼油被烤了出来滴到了火源上。

火苗“滋”的一下窜了上来,吓得江月差点将整条鱼丢了进去。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气,“吓死我了,差点连好不容易得到的鱼也吃不上了。”

鱼肉的焦香味被烤了出来,江月早已等不及了。

肉!

她要吃肉!

鬼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鱼肉进口的瞬间,江月恨不得当场哭了出来,即使没有添加任何调料,甚至连盐都没有,但她觉得这条鱼是这段吃过的最好吃的了东西了。

吃饱喝足,江月擦了擦嘴悠闲地躺在西边晒着太阳,此刻,她的心海一片宁静,感受着和煦的阳光、轻柔的微风,听着耳边的蝉鸣声,浑身暖洋洋的,好像躺在云层之中。

耳边的虫鸟鸣叫声仿佛是极佳的催眠曲,江月全身心地投入进这场属于大自然的交响乐当中。

这一刻,仿佛与自然合为一体。

屹泽一直没有离开,他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小小的人儿陷入了沉睡,他才如梦初醒般动了动身体。

狠戾森寒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无措的神情。

他是看着她一步步成长的,由一个娇滴滴的雌性变成如今独立坚强的模样。

他看着她如何捕猎鱼兽,看着她如何处理食材,看着她怎样一步步生火烤肉。

看过她偷偷地躲在石头后抹眼泪,也看过她恣意大笑的一面。

越了解,胸膛之中那颗死寂的心也就跳得越快。

很奇怪的感觉。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

江月没有记录时间的习惯,因此只能大概猜测,自她穿越兽世估计有半个月了。

不过,时间在这里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有湛蓝透亮的蓝天白云,有碧绿苍翠、茂盛繁密的幽深树林,有数不胜数、多种多样的瓜果蔬菜,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小动物。

她可以肆意热烈地在原野上奔跑,可以脱光了衣服在溪流中与鱼群嬉戏,甚至可以毫无芥蒂的在草地上大喊大叫。

在这块大陆,自由是最公平的东西。

待得久了,江月觉得自己好像在逐渐融入这个世界,由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能勉强温饱养活自己,这其中的艰辛努力难以想象。

除了狐尾草、水萝卜之外,她还发现了其他的植物。

不过,多数还是一些调味用的植物:葱、姜……

自那次成功地抓到了鱼,这之后的营养来源几乎是从溪流中获取的。

可最近水里的那些胖头鱼们也没有那么好抓了,每次看到江月过来都会远远地游走。

与她们的斗智斗勇中,江月也逐渐熟悉了鱼群的习性。

以前处理完鱼肉时,那些多余的内脏会被直接丢弃。

某一次,她惊讶的发现鱼群竟然会被同类的血肉以及内脏所吸引。

这之后,每次她想吃鱼了,便会故意将上次剩的内脏丢下去,吸引着胖头鱼们上钩,待到它们吃的正欢,失去了警惕心的时候,江月利落地出手。

食物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可她又面临着另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没衣服穿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套衣服,半个月以来几乎是洗了澡就用芭蕉叶将身体裹上,然后默默地坐在衣物旁边等着晒干再重新穿上。

好在这块大陆如今的气候与原先世界的“夏季”比较相似,全天气温较高,晚上温度适宜,合衣躺下,既不会觉得太热,也不会觉得冷。否则要是照她这样作弄自己的身体,天气若是再冷一点八成就会生病。

不知道这块大陆有没有类似“棉花”的植物,若是有的话,冬天就不必发愁了,到时自己就能利用棉花制作保暖的衣服。

江月抓着水中的鱼,一边惆怅着冬季的生存。

目光落在了水中的鱼群上,它们的个头又大又肥,照理来说应该会成为许多野兽的捕猎目标。

但是半个月过去了,江月并没有在溪边看见任何一只野兽的踪迹。

不是它们不想来,而是这里似乎有什么令它们忌惮的东西一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它们不敢肆意侵犯“王”的领土。

那这块领土上的“王”是谁呢?答案好像早已呼之欲出。

除了她,只有蛇先生居住。

她好像还是承了蛇先生的光,才拥有了这一段没有野兽侵袭的安宁时光。

“自己好像还要跟蛇先生说句谢谢。”江月盯着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喃喃自语。

她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性子,想要去感谢蛇先生却又拿不出什么,只能对着天空悠悠叹了口气。

她想入了神,脚下的鱼儿们早就跑光了。

等到反应过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物。

“啧,今天又没抓到鱼。”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她找到了另一样可供饱腹的食物——土豆。

在《植物图鉴》上看到土豆后面跟着可食用三个字时,江月差点激动得一脚栽到了地里。

土豆不仅可以蒸,还可以烤,只要煮熟了味道就不会太差,让吃腻了水萝卜的人终于可以改一改口味了。

除了土豆外,她还找到了其他种类的绿叶菜,《植物图鉴》上都显示可食用,江月没有锅,只能放在火上烤。

可烤出来的滋味——蔫巴巴的,还不如直接生吃。

好歹,还是让她发现了几种能直接生吃的蔬菜。

更令人惊喜的是,这个季节树林中生长着种类多样的水果,甚至有的还与原世界的水果一模一样,味道也大差不差。

江月用芭蕉叶包着一堆水果,她踟蹰着走到了蛇先生的洞穴前,清澈水润的眸子中闪过纠结,嘴唇紧紧抿着。

蛇先生应该不缺这些吧,他会不会她自作主张的行为?

而且他貌似很讨厌异性,若是知道这些食物是她送过来的,会不会将它们全部丢掉?

算了!江月心一横,将芭蕉叶放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若是不喜欢的话丢便丢了吧,好歹她也让对方看到了自己的诚意,就算是以后某一天要赶她走了,至少看在这些水果的份上也会对自己客气一点吧?

江月没法想象在野兽遍布的丛林中要如何生活,刚来兽人大陆那两天不好的记忆让她浑身一颤。

将东西放下了之后,江月撒腿就跑,生怕看到蛇先生那张冷漠的脸。

屹泽今天并没有外出捕猎,蛇类进食一次可保证未来几天的能量储存。除了狩猎的时候,其他时间它喜欢盘在自己的洞穴中休息。

因此,他并没有错过雌性主动将食物送到洞穴前的一幕。

倏然变成人身,他随手拈起一个紫色的果实,鼻尖闻了闻,除了果实原本的清香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雌性身上原本淡淡的香味。

他的眸色一深,瞳孔在暗处骤然紧缩,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

这是……给他的吗?

是雌性主动送给一个流浪兽人的礼物吗?

他值得吗?

屹泽知道手中的果实是她一个个亲手摘下来的,香甜的果实上除了雌性自己的气息外,没有其他雄性兽人讨厌的味道。

屹泽曾经也收到过其他雌性送给他的东西,或许是一块烤肉,又或是几颗果子。

但不可避免的,这些食物身上都沾染了各种不同雄性的味道。

他知道,那是其他雄性用来讨好雌性所寻来的东西,而又被雌性转送给他。

对那些雌性送的的东西,屹泽嗤之以鼻,根本不放在眼里。

而现在,他无措地盯着五颜六色的果子——喉结滚动,心中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早已冷彻的心像是轻盈的羽毛划过一般,生起了淡淡的酥麻之意。

她一个小雌性,自己每天都吃不饱,竟然还想着分出一部分食物送给他。

屹泽狠狠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这份“礼物”珍藏了起来。

极为珍视地将一颗小果子放入嘴中,牙齿咬开的一瞬间,巨大的水分在口中爆开,接着是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勾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回忆。

屹泽慢慢地回想着,在他还是一个幼崽的时候,没被兽母抛弃之前,也曾是一个快乐恣意的孩子。

那时候兽父打猎时常常会带一些香甜的果子回来,每次吃到甜丝丝的果实,他的眼睛都会眯成一条线。

兽父总是会很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说:“我们的小屹泽是全大陆最聪明、最厉害的小幼崽,以后一定能成为比兽父还厉害的兽人。”

童年时最快乐的日子便是与兽父依偎在一起吃着甜滋滋的果子,听着兽父外出打猎的趣事。

可美好的生活就像是泡影总是稍纵即逝,在他还不能自主狩猎时,兽父在一次狩猎中出了意外坠落山崖而死。

从此之后,随着父爱消失的还有母爱。

兽母的兽夫很多,兽父是其中一个,她还有很多个孩子,所以她并不关心一个幼崽在没了兽父的供养后还能不能活下去。

兄弟姐妹见着他没了父母的保护,经常欺辱谩骂他,抢夺部落给他的吃食,成年兽人们见了也只是笑两句。

小时候屹泽便是在拳脚相加的环境下长大。

或许幼崽曾经期许过兽母的爱,可日渐一日的冷落让屹泽明白了很多东西。


于是,在一个稀疏平静的日子,幼崽在终于能独自成功狩猎时而主动离开了部落,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一名流浪兽人。

不健康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如今的屹泽。在部落外流浪的日子十分艰苦,时常要面对各种野兽的偷袭和其他流浪兽人的欺压。

刚开始,屹泽还反抗过,可反抗却惹来了他们更加残暴的欺辱。

渐渐的,他学会了隐忍。

他是在一步步的重压下成长起来的,当身体进入了成熟期的时候,强壮的兽人一拳打翻了森林中所有的流浪兽人。

他眼神阴冷,脚踩在他们的头上,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之后,再没有兽人敢来随意挑衅他的威严。

因为兽母带来的阴影,自成年后,屹泽从来不与雌性接触,对雌性说的最多的一个字便是“滚”。

见到了太多口蜜腹剑的雌性,屹泽早已对她们失望,甚至已经做好了此生不再结侣的打算。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光滑饱满的果实,终究还是心软了。

“果真是诡计多端的雌性。”竟让他心甘情愿地做出了选择。

夜晚,大地穿上了一层灰黑色的薄纱,世间万物隐匿其中叫人看不真切。

劳累了一天的江师傅拖着酸痛的双腿回到了“家”,来到了熟悉的小溪边,她慢悠悠地洗漱着。

月光温柔的落在了平静的湖面,偶有小鱼掠过,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江月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由得笑出了声,欢快的笑声打碎了夜晚的平静,空气都好似变得清新起来。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有几缕头发打结缠在一起,身上还有几条被树枝荆棘划出的伤口。

“好像一个乞丐。”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相比起刚穿越来那两天,现在的心态早已被宽广无际的大自然所改变。

江月已经接受了再也无法回家的事实,毕竟在哪活不是活呢?

用芭蕉叶将今天收获的食物包好,江月哼着小曲,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这……这是什么?”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放置在家门前的一大块被处理好的肉,无辜的杏眼睁得很大,目光被放置在地上的那块肉紧紧吸引着。

好久没吃肉了……

江月馋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鼻尖仿佛闻到了各种烤肉、炖肉、炒肉的香味。

她鬼鬼祟祟的往四周瞟着,心里打着鼓:这肉是怎么来的?不会是有兽人想要害她吧?

这样想着,她又不敢吃了,万一被投了毒怎么办?

她一屁股坐在原地脑中天人交战,一边想着:吃吧吃吧,都好久没吃肉了,吃一口又能怎么样?

另一边却狠狠反驳道:万一是陷阱怎么办?生命只有一次!

最终,还是脑中那条馋虫战胜了理智,江月用尖锐的石块割下来一块肉,血肉的香味一瞬间引来了溪中的胖头鱼们。

它们探着脑袋争先恐后地抢夺着水中的肉块。

江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鱼儿们活蹦乱跳之后放下心来。

以往收集的葱、姜终于派上用场,她将植物们碾碎均匀地涂在了肉块上。

用前几天找到的打火石快速生起了火,静静地等候着肉被烤熟。

渐渐地,肉块中的肥油被烤了出去,溅到了火上发出“刺啦”的响声,肉香味传了出来。

她舔了舔嘴唇,期许地盯着被烤得变了色的肉块,嘴角不住分泌着唾液。

好香啊~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熟啊~

肉块从火上取下,还滋滋冒着油星,诱人的肉香味蜿蜒着钻入鼻腔,她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撕。

指尖碰触到焦脆表皮的刹那,手指立马被热气熏得通红。

“烫烫烫!”

她大声痛呼着,惊起了一大片栖息在丛林中的野鸟,静谧的夜空瞬间被撕破平静。

眼巴巴地盯着被放在芭蕉叶上的喷香的烤肉,江月吞了吞口水,眼睛都看红了。

好不容易等到它冷却,她也不顾维持形象,凑上去就是一口。

肉香味在口腔中炸开,滚烫的肉汁烫得她眼眶发红,可却舍不得吐出来,只能不停地大口吸着气。

“真好吃。”江月泪眼汪汪,眼中逐渐漫上了一层水雾,她边咀嚼边擦了擦眼尾的泪珠。

她发誓,这是来到兽人大陆吃到的最好吃的一顿!

吃的肚皮浑圆,她眯着眼睛坐在小屋前的石块上看着天上明晃晃的星星,今夜月光有些暗淡,更衬得周围的群星闪烁,半明半昧像是在与下面的人儿打着招呼。

吃饱喝足后,江月才有心情思考究那块肉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的目光转移到远处最高的那座山峰——那是蛇先生所居住的洞穴。

会是他吗?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答案好像已经呼之欲出了……

原来看起来不近人情的蛇先生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糟,会主动关心邻居的蛇蛇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江月躺在了铺满了干草的土地上,意识逐渐陷入了迷离,轻柔的呼吸声伴随着耳边的蝉鸣进入了梦乡。

寂寥的夜晚,有人目不转睛盯着某个大晚上进食的雌性看了很久,融入夜色的眸子冷冰冰的,像是在观察 ,也在思考。

屹泽恢复了人身,半倚在山洞周围,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了遒劲结实的肌肉,一条白色的兽皮围在了腰间,隐隐能看到线条分明的人鱼线。

而兽皮之下,两条修长有力的大长腿笔直地立在那儿,肌肉绷起锋利的弧度,如同造物主精雕细琢的作品。

“果真是个奇怪的雌性。”他若有所思,深邃的眉眼在星空下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睫毛投下的阴影中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男人淡淡开口,却未曾发现语气之中少了些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