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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朝花正在广播站写稿子。
“朝花,快,快。你妹夫带人来闹,说要和你妹子离婚!”
这不是挺好的吗?
何朝花心想,但她还是收拾东西回去,怕乔红娟受委屈。
她这个妹子,老实懦弱,没人帮衬可不行。
但何朝花怎么也没想到,紧赶慢赶听到这一句,脚不动弹了。
小姑子背刺自己。
乔绍辉也回来了,在人群里看到她,怒不可遏:“搅家精!你跑回来凑什么热闹?连自家妹子的姻缘都拆,简直不是个东西!”
乔红娟触到何朝花的眼神,心虚避开目光,“大山,我真是被人蒙骗了,我再也不提离婚了,你放我回去吧,我……”
乔家啊乔家,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朝花压着怒,推开人群进来:“妹子,你是可怜人,但你不能害我。”
乔红娟一愣:“什么?”
何朝花义正言辞:“你当着乡亲父老的面,陷我于不义,想过我还怎么在村里生活吗?离婚是不是我教你的,你心里有数。”
有些村民就说:“我看朝花不像这种人,倒是你,跟你妈一样,从小就两面三刀。”
“是啊,乔婆子比猴还精明的人,生的女人能是蠢蛋?”
“怎么别人一撺掇她就要离婚,我让她吃屎她吃不吃?”
李大山不耐烦,要说话。
李婆子扯扯他,意思是:别急,我们先坐看狗咬狗。
乔红娟没想到何朝花在村里风评这么好。
可眼下,她还有什么退路,不进也得进!
乔红娟咬咬牙:“就是你教的,你见不得我过得好!”
假话说多了,也就成真的。
何朝花冷笑:“妹子,昨天是你哭着喊着非要离婚,还说他人不老实,和隔壁村张寡妇有一腿。”
她只是怀疑!乔红娟气得吐血。
李大山也急了:“乔红娟,你倒打一耙!有奸夫还不承认!”
乔红娟哭了:“我……嫂子,你为什么要害我?”
何朝花说:“不是我害你,是你让我二哥来为你撑腰。大家都晓得,我二哥,那可是西城部队的营长,大忙人一个,要不是你哭得太凄惨,提着几斤猪肉和白糖,我会帮忙吗?”
乔红娟愣了愣,吼道:“我才没有拿猪肉白糖去找你二哥!”
何朝花面不改色:“你没拿我们昨天为什么来帮你?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要不是你求我,我才不干遭报应的事!”
乔红娟难以置信看着二嫂。
明明昨天还宽慰自己慢慢来的嫂子,怎么今天就撒谎,面目全非。
她颤抖地指她:“你撒谎,何朝花,你敢发誓吗?”
何朝花毫不犹豫抬手:“我发誓,撒谎我男人不得好死,我当寡妇!”
誓言太毒了,这年头,没人想当寡妇。
乔绍辉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扯过何朝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把脏水泼在红娟身上。”
何朝花看乔绍辉的眼神十分冷。
或者说,她对乔家人,彻底死心。
“乔绍辉,你为你妹子冤枉我,我理解,我懂。只要她和妹夫和好如初,随便你们怎么污蔑……”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不就是比哭么?谁不会似的。
村民嚷嚷:“我总算听明白了!乔红娟自己要离婚,结果听到还彩礼怕了,死不承认,还把过错推到朝花身上。”
“乔红娟好歹毒的心思!好会算的脑袋,比乔婆子还狠。”
“乔婆子是纯坏,坏得明明白白,大家心里都清楚,不来往避着就是。”
“像乔红娟这种人表里不一,很难看穿!”
何朝花望向说话的村民,苦笑:“婶子,就是您说的那样。我这个妹子啊,嚯,一言难尽。但没关系,我受点委屈,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