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一些诱惑和一些看起来容易走的路,在她们前进登攀的路上诱惑着她们滑下深渊,万劫不复。
思及此,莫青云在春日的暖阳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快速回到教室,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学习。
莫家,这天,赵思美的婆婆匆匆寻来,压低声音和赵思美说:“今天上午,李力来我家,和我和云云爷爷说,你前天晚上跟着一个男人走了。”
赵思美:“!”
“那是我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赵思美闻言急了,这种谣言在农村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和他说了,你那天是找亲戚去了,但你不是不让我告诉别人那是你亲哥吗,所以我就没说。”
青云奶奶自然是知道儿媳做什么去了,但这是儿媳想要保守的秘密,她也不好和李力说。
听婆婆这么说,赵思美心中略略松了口气,还好,这样自己的养母就不会知道自己和亲生母亲那边联系了。
但同时心中本能地涌起另一股不安,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果然,不过几天的时间,赵思美在家门口洗衣服的时候,竟有一个村里的老光棍寻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来了一句:“听说我老弟出去打工去了,你一个人在家挺孤独?”
说着,这老光棍抬步蹭向前又欲攀谈,脸上笑得极猥琐。
赵思美见状从头到脚彻底麻了,拖着洗衣盆逃也似地回了家,“砰”地一声用力关上大铁门,伸手反锁住门。
她回屋呆呆静坐良久,心底是又羞又怒,一片冰凉。
她知道谣言的罪魁祸首多半就是李力,她恨李力一个大男人竟像个长舌妇一样。
但她又不敢去找李力理论,这种事情,自证极难,搞不好只会让谣言越传越广。
赵思美心中憋屈,但却不敢和任何人倾诉,只能将这憋闷独吞。
她也想去城里的新房子住,但还没到周末,她又要照顾莫文升的衣食。
再加上天气渐暖,地里的农活也渐渐多了起来,莫院生离家打工,这两家的农活就全部落到了她和公婆的头上。
重重枷锁之下,她实在是无法离开这个家,即便县城有一个更加温暖明亮的楼房在等着她。
赵思美叹口气,心想,以后尽量少抛头露面就是了,这阵子谣言总会慢慢过去。
男女之间的谣言不同于其他谣言,其他谣言,被造谣一方是站在道德高点上的,尽可以据理力争。
而作风方面的谣言却不同,即使自己再占理,也总顶不住部分好事人的添油加醋,和“空穴不来风”的谬论。
早知道听云云的,和莫院生一起去打工了,赵思美第一次产生了这个想法。
她也深切理解了什么叫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这还有老公呢,黄谣就已经造到她头上了。
虽然她和莫院生这些年也总合不来,因为她瞧不上莫院生那股老实窝囊劲。
老实人是个奇怪的物种,认识的人都说好,个中滋味,只有老实人的家人能体会。
这些年,莫家有什么抛头露面的事情,永远是赵思美冲在前面,莫院生躲在后面。
人人都说莫院生老实,说赵思美脾气差。
赵思美心中冷笑,大家嘴上都说老实人好,真正瞧得起老实人的人又有多少呢。
还不是因为能占老实人便宜才说老实人好。
别看莫院生这个老实人在外面唯唯诺诺的,谁都能踩他一脚,甚至连亲弟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