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裤,松松垮垮,一看就是男人穿的。
郭秀秀被戳穿了谎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她眼珠子一转,尖声嚷嚷道:“哟,杨家大姑娘,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对男人的短裤这么熟悉啊?说,你是不是背地里偷看男人换裤子了?还是说,你自个儿就藏了汉子,对这玩意儿门儿清啊?”
这话简直是淬了毒的脏水,劈头盖脸地就往杨国琼身上泼!
杨国琼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听过这种污言秽语,气得脸都白了。
“你胡说八道!这明明就是我爹的短裤!我亲手缝的,我能不认识?!”
郭秀秀见她认了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双手往腰上一掐,吊起眉梢。
“是你爹的又怎么样?你爹愿意给我洗,你管得着吗?哎呀呀,真是没看出来啊,杨国琼,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不干不净,难怪嫁不出去!我看你是生性淫荡,专门喜欢勾引男人!”
“你血口喷人!”杨国琼气得浑身发抖,爹和这个寡妇……她简直不敢想下去,“我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呸!你个狐狸精!勾引我爹!”
郭秀秀被骂狐狸精,也火了:“我呸!杨国琼你个小贱蹄子!你爹乐意!你管得着吗?有本事管好你爹去!”
“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杨国琼眼睛都红了,平日里的温顺荡然无存,此刻只剩下被背叛和羞辱的愤怒。
她猛地扑了上去!
“哎哟!你个小蹄子还敢动手!”郭秀秀也不是个善茬,当即就和杨国琼撕扯起来。
院子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很快就引来了左邻右舍探头探脑。
“哎哟,这不是杨家大闺女和郭寡妇吗?”
“咋打起来了?”
“看这架势,打得还不轻呢!”
几个手脚快的妇人赶紧上前,七嘴八舌地劝着。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嘛!”
“国琼,你还是个大姑娘,快松手!”
“秀秀,你也少说两句,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更有人机灵,拔腿就往村东头跑:“快,快去叫佩珍嫂子!她家国琼跟人打起来了!”
杨国琼到底年轻,又是头一回跟人这么撕掳,哪里是郭秀秀这种常年撒泼打滚的寡妇的对手。
郭秀秀人长得壮实,手脚也利索,几下就把杨国琼按在地上,头发都被扯得乱糟糟的,脸上也挨了好几下,火辣辣地疼。
郭秀秀一边打,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小骚蹄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盯着男人裤裆看!我看你就是欠男人收拾!你还没嫁人呢,就这么浪!以后谁娶了你,那脑门子上天天都得戴绿的!”
杨国琼被她又抓又挠,疼得眼泪直流,更被这些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一句囫囵的。
她只能呜咽着:“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
旁边拉架的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秀秀,差不多得了,国琼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能这么骂人家姑娘?”
“就是啊,嘴上积点德吧!这话也太难听了!”
郭秀秀一听这话,非但没收敛,反而更来劲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往腰上一叉,唾沫横飞地嚷嚷道:“孩子?我呸!我看她比谁都懂得多!她自己心思龌龊,跑到我家里来撒野,还敢先动手!这种货色,我看还没结婚就惦记男人了!以后谁家娶了她,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祖坟都得冒青烟——气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