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溅出的泥浆或者一小块苔藓),他一个趔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沉重的斗车带着巨大的惯性猛地向前冲去!
陈志远下意识地想抓住车把稳住身体,但脚下一滑,整个人被斗车带得向前扑倒!
“小心!”
旁边工友的惊呼声炸响!
电光火石间,陈志远只来得及用尽全力把斗车往旁边猛地一推!
沉重的斗车歪斜着冲出去,“哐当”一声巨响,撞在旁边的脚手架钢管上,车斗里的水泥浆泼洒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而他本人,则因为反作用力重重地摔倒在滚烫坚硬的水泥地上!
右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志远!!”
工友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陈志远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右臂却使不上一点力气,稍微一动就疼得他倒抽冷气。
“别动别动!”
老张按住他,小心翼翼地撩起他右臂的袖子。
只见肘关节处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皮肤下面透着可怕的青紫色。
“完了,怕是骨头出问题了!”
老张脸色凝重。
包工头周扒皮也闻声赶了过来,一看这情形,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骂骂咧咧:“妈的!
怎么搞的!
眼睛长脚底板上了?
耽误工期你赔得起吗?”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翻倒的斗车,又看看躺在地上脸色煞白的陈志远,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张,你带他去旁边那家跌打馆看看!
快点!
别他妈在这儿挺尸挡道!”
那所谓的“跌打馆”,不过是工地附近城中村巷子里一个挂块破木牌的门脸。
一个穿着汗衫、摇着蒲扇的老头,草草地捏了捏陈志远肿得老高的胳膊,又让他试着动动手指。
“筋扭了,气滞血瘀。”
老头眯着眼,语气笃定,“给你开点药油搓搓,膏药贴贴,歇几天就好了。”
他转身从脏兮兮的木柜里摸出个小瓶子。
“阿伯,”陈志远忍着剧痛,额头上全是冷汗,“我这……动一下钻心疼,骨头怕是……那还能是啥?
拍片子?
我这儿没那金贵东西!
去大医院你自己掏钱!”
老头眼一瞪,蒲扇拍得啪啪响,“下一个!”
最终,陈志远拿着几片最便宜的止痛片和一小瓶味道刺鼻的药油,被老张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闷热嘈杂的工棚。
周扒皮只黑着脸批了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