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沫。
陈默也剧烈地喘息着，胸口急剧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死死盯着瘫软在地、痛苦蜷缩着的弟弟，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搏斗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眼前这个被仇恨吞噬的年轻人，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住手！
警察！”
李振国队长带着两名警察冲了进来，显然是被里面的打斗声惊动了。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滑落的手术刀、瘫坐在地嘴角带血的陈凡、靠着墙壁剧烈喘息胸前带伤的陈默，以及病床上被惊扰得微微蹙眉、但仍在昏睡的母亲。
“怎么回事？！”
李振国的目光锐利如刀，迅速扫视着混乱的现场，最后定格在陈默身上。
陈默喘息着，抬起手抹了一下颧骨上的血痕，目光越过李振国，落在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陈凡抬起头，沾着血沫的嘴角竟然又扯动了一下，那笑容扭曲而绝望，带着一种疯狂后的虚脱和解脱。
他没有看警察，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在陈默脸上，里面翻涌着最深的恨意、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孩童般的痛苦。
“呵…呵呵……” 陈凡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嘶哑破碎，“哥…你赢了…你总是…这么…冷静……” 他咳嗽着，更多的血沫涌出嘴角，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但你…永远…洗不掉…手上的血…永远…”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精神彻底崩溃后的虚脱。
李振国脸色铁青，厉声下令：“叫医生！
快！
控制现场！
陈默，你……” 他的目光转向陈默，充满了审视和前所未有的凝重。
刚才的对话片段、地上的凶器、陈凡最后的指控，无不指向一个惊悚的方向。
陈默没有理会李振国。
他只是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弟弟最后那句“手上的血”，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血腥味、母亲微弱的呼吸声、警察急促的指令声……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只有二十年前那个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