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的依靠和屈辱,更加深重。
萧彻,苏挽月,沈烬…还有这个不该来的孩子…前路依旧布满荆棘,黑暗重重。
但至少,我暂时活下来了。
为了复仇,我必须活下去!
哪怕,是依靠这个带着原罪的孩子。
栖梧宫的日子,因着我腹中这个突如其来的“筹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沈烬依旧未曾踏足,但栖梧宫俨然成了后宫之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每日有太医定时前来请脉,开的都是最名贵的安胎补药。
饮食精细丰富,变着花样地送来,务必保证营养充足。
炭火烧得极旺,殿内温暖如春,再不见一丝寒意。
伺候的宫人也换了一批,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面容严肃但眼神沉稳的尚宫,姓林。
她话不多,但做事极有章法,将栖梧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的态度恭敬却疏离,显然只忠于沈烬的命令。
我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渐渐有了起色。
脸颊丰润了些,手脚的冻疮也慢慢好了。
只是小腹依旧平坦,孕吐的反应却日益明显起来,常常闻到一点油腥味就吐得天昏地暗。
身体的痛苦尚能忍受,精神的煎熬却从未停止。
每一次抚摸小腹,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代表新生命的脉动,我的心情都复杂难言。
恨吗?
恨。
这是沈烬强加于我的屈辱,是仇敌的血脉。
可是…他/她又何其无辜?
他/她选择了我做母亲,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支点。
这份矛盾,如同毒藤,日夜缠绕啃噬着我的心。
林尚宫和宫人们只负责照料我的身体,对我依旧是一种无声的监视。
我依旧被困在这座宫殿里,只是牢笼变得舒适了一些。
想要复仇,这点改变远远不够。
我需要信息,需要了解外面的世界,需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我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养胎”这个借口。
“林尚宫,”一日午后,我靠在软榻上,看着窗外依旧灰蒙蒙的天空,状似无意地开口,“整日闷在屋子里,实在憋得慌。
听说御花园的红梅开了?
不知…能否去透透气?”
林尚宫正在整理送来的新衣料,闻言动作一顿,恭敬却疏离地回答:“娘娘,太医嘱咐您需静养。
外面天寒地冻,万一着了风寒,动了胎气,奴婢们担待不起。”
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