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死一般的寂静。
连架着我的护卫都僵住了,下意识地松开了些力道。
沈烬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转化为一种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从书案后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地钉在我的脸上,似乎想分辨我话语的真伪。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我的月事…迟了近两个月…”我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小腹,脸色惨白如纸,“刚才…突然恶心…我…我前世有过身孕…这种感觉…很像…前世?”
沈烬捕捉到这个字眼,眉头拧得更紧,眼神更加锐利。
我心头一凛,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但现在顾不上了。
“是…我…”我避开他探究的目光,艰难地解释,“总之…陛下若不信…可以…可以召太医…”沈烬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变幻莫测,暴戾、怀疑、惊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其中翻涌。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传…太医!”
“是!
陛下!”
护卫连忙应声退下。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身体因为寒冷、恐惧和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太医来得很快,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提着药箱,步履匆匆。
在沈烬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老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我身边,拿出脉枕。
冰凉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我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老太医凝神诊脉,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收回手,伏地叩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启禀陛下…娘娘…娘娘的脉象…确如…确如滑珠走盘…是…是喜脉!
只是…只是…只是什么?”
沈烬的声音冷得像冰。
“只是娘娘身体极度虚寒,气血两亏,胎象…胎象极其不稳!
若不好生将养,恐…恐有滑胎之险啊!”
老太医的声音带着惶恐。
喜脉!
胎象不稳!
两个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殿内每个人的心上。
我闭上眼,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又带着一丝荒谬的庆幸。
真的有了…这孩子来得如此不是时候,却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