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全无死角…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中悄然滋生。
转眼,我被囚在栖梧宫已经三个月。
北狄的寒冬到了最酷烈的时候。
这天傍晚,张嬷嬷送来晚膳——两个冻得硬邦邦的、带着馊味的粗面馒头。
她放下食盒,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娘娘,老奴给您道个喜。”
我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何喜之有?”
“陛下有旨,”张嬷嬷拖长了调子,带着一种恶毒的兴奋,“念在您伺候陛下有功,特意恩准,让您的‘故人’进宫,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儿。”
故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
在北狄,我怎么可能有故人?
难道是……大梁来人了?
萧彻?
还是苏挽月?
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他们想做什么?
无数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张嬷嬷似乎很满意我瞬间苍白的脸色,得意地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那两个冰冷的馒头,手脚冰凉。
会是谁?
萧彻派来杀我灭口的?
苏挽月来看我笑话的?
还是…沈烬又在玩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把戏?
这一夜,我几乎无眠。
第二天下午,栖梧宫那扇几乎无人问津的宫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张嬷嬷领着一个穿着大梁服饰、身披厚厚斗篷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缓缓掀开兜帽。
露出一张我刻骨铭心、日夜诅咒的脸——苏挽月!
她穿着大梁贵妇的华服,梳着精致的发髻,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被娇宠惯了的、志得意满的春情。
比起前世在冷宫给我灌毒酒时,更加容光焕发,也更令人作呕!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鄙夷,以及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
“哎呀,栖迟姐姐!”
她娇呼一声,声音甜得发腻,迈着袅娜的步子向我走来,环视着破败的栖梧宫,夸张地掩住了口鼻,“天呐!
你怎么…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这…这连我们梁宫最低等的浣衣局都不如啊!”
她身上浓烈的脂粉香混合着暖融融的熏香,扑面而来,与栖梧宫的霉味形成了刺鼻的对比。
我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扑上去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