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07《浮生》的惨败，成了陈叙言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心血之作被贴上“垃圾”和“剽窃”的标签。
他不眠不休地将自己关在放映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拉片，企图从“真理”那段音频里，找到反驳的论点。
他戴着顶级的监听耳机，将那段经过处理的音频，听了上百遍，上千遍。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当他将音频的速度调慢到0.75倍时，在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流中，他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细节。
那个声音在说出某个复杂的长句时，中间会有一个非常短暂的、零点几秒的停顿。
那不是为了换气，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在脑中组织语言逻辑的习惯。
这个习惯……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那是夏知遥的习惯。
十年婚姻，无数个夜晚，她在他身边分析剧本，阐述观点时，就是这样。
每当遇到复杂的逻辑链，她就会有这样一个微小的停顿，仿佛在脑海里搭建一座精密的建筑，然后才用语言将其呈现出来。
一个荒谬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的大脑。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夏知遥？
那个只会在厨房里打转的女人？
那个连看电影都需要他来解释蒙太奇手法的女人？
那个被他斥责“不懂艺术”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是“真理”？
那个高高在上、一言就能颠覆整个行业格局的“真理”？
他立刻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
这太荒唐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他烦躁地摘下耳机，灌了一大口酒，试图将这个荒诞的念头压下去。
可那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在他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过去。
回想起每一次他剧本卡壳，夏知遥端来一杯茶，看似无意地说。
“其实，如果从另一个角色的视角切入，会不会更有意思？”
回想起他纠结于剪辑节奏，她在旁边叠着衣服，随口道：“我觉得这里有点拖沓，观众可能会觉得闷。”
回想起他为《浮生》的结尾沾沾自喜时，她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可是，主角这么做，符合他之前建立起来的人设吗？”
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