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吧,别的本事没有,就一张嘴皮子溜,外加眼神特别好使,专门往人心里最虚的那地方瞄。
混迹在这富贵扎堆的城南地界,干的是“信息疏通”的活儿,翻译过来就是:精准拿捏有钱太太、老总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心理需求(多半是感情破裂、老公出轨、事业卡顿),然后装模作样一番操作(主要是察言观色加信息倒卖),最后揣着厚厚的红包闪人。
不高尚,但管饱。
今天下着点毛毛细雨,空气黏糊糊的,透着股子陈旧的霉味儿。
我窝在“知命馆”那张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的太师椅里,对着手机屏里刚跳出来的六位数余额叹了口气。
又一个小富婆的“前世孽债”被我成功“化解”了。
钱不少,可这心里头,就像外头湿透的青石板,又冷又滑,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门口那串挂着铜钱的破风铃响了,声音跟要断了气似的。
进门的不是熟客,是个黑衣汉子,板寸头,鹰钩鼻,眼珠子盯着人时像两粒冰冷的铁弹子,一身煞气几乎凝成实体。
我的懒腰伸到一半,硬生生卡在半道,浑身汗毛刷一下立正站好。
“林渡舟?”
他声音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我喉头咕哝一下,挤出点谄笑:“正是小号。
先生您……算事业运还是姻缘线?”
手指在袖子里偷偷掐算,凶相扑面,绝非善茬!
“跟我走一趟。”
鹰钩鼻的废话比我兜里的零钱还少,侧身让开门口,“城西陆家,送陆先生最后一程。”
“哪……哪个陆先生?”
我腿肚子有点转筋。
鹰钩鼻的眼皮都没抬:“陆远恒。”
轰隆!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三个字,脑子里还是像炸了个闷雷。
陆远恒!
跺一脚整座城都得抖三抖的顶级大佬!
坊间传闻他前儿个晚上突发心梗走的……这种人物的葬礼,找我一个神棍?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事儿……怕是比阎王爷请喝茶还烫嘴。
可鹰钩鼻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还有他背后隐隐若现的几个同样装束的黑影,让我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比生吞了个秤砣还难受。
行,好死不如赖活着,先去看看,这口能撑破肚皮的硬饭,不吃也得吃了。
陆家的庭院不是庭院,是片打着“私宅”旗号的森林,静得可怕,只有